只可惜這一切都是奢望。
如今,另一個女孩子為了夢中的完美訂婚式求到她的面前,她又怎麼忍心拒絕?
「錢的話,看在是你朋友的份上打八折,」蘇星羽笑了下,「把時間地點和主題風格告訴我,我好準備下。」
「星羽姐你真好!」姜臻臻高興得都要跳起來,連連道謝,把時間地點和主題風格都告訴了她,這才離開。
蘇星羽對待攝影總是很認真,尤其想着,在別人一生一次的大日子裏,一定要給人家拍好。
於是她先去姜臻臻說的那個地方踩了點,把各個可能的取景角度都走了一遍,相機和鏡頭也準備了好幾套。
到了日子,她背着東西出門去坐公交車。
姜臻臻打了電話來:「星羽姐,你在哪呢?珍妮那邊的訂婚地點有變化,我來接你吧?」
「怎麼忽然改地方了,改在哪裏了?」蘇星羽問,「沒關係,我自己過去。」
「改在城西的一處景區,有些難找,而且現在時間也快不夠了,星羽姐,還是我來接你吧,快點,正好我們一起過去。」姜臻臻說,「珍妮也不想改地方的,可是昨天晚上那邊場地發生了一場小火災,建築、草坪和綠植的損失都不小,根本就沒法搞儀式了。還好男方家裏有門路,臨時找了個場地。」
城西是有一片不錯的風景區,很多人訂婚結婚、大公司的會議都會選在那裏。
蘇星羽表示理解,把自己的位置報給她:「18路公交車夏明街十字宮街站。」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姜臻臻的車子就到了,招呼她上車,一路上和她聊天:「星羽姐,你今天帶了兩個器材包啊?那麼重還擠公交車,幹嘛不打車啊?」
「習慣了。」她笑笑。
她擠公交車,一開始是沒錢也不想用陸時鋒的錢,可後來雖然自己賺了些錢,也不用省吃儉用摳器材了,出行坐公交車倒真成了一種習慣,她並沒有覺得比私車不方便。事實上,遇到今天這樣的重要場合,她的經驗是坐公交車反而比私家車更能準時,因為這座城市裏的公交車有優先車道,而私家車則很容易堵車。耽擱的時間誰也賠不起。
但姜臻臻想岔了:「陸少對你也太摳了吧。」這樣看來,陸少果然並沒有很把蘇星羽這個女朋友放在心上,他們是不會長久的吧?
可是話才說出口,又覺得不對,連忙道歉:「對不起啊,我不是那個意思。」
蘇星羽笑笑:「沒什麼。」
姜臻臻一路上和她天南地北聊天,等車子開到那處風景區,進了訂婚現場停下,對她說:「到了,星羽姐。下車吧。」
蘇星羽拿起自己的兩隻器材包下了車,環顧四周,只見淺碧色的草坪平整如最上等的地毯,到處都是氣球和鮮花,不遠處有一組園藝植物,上面用各式各樣的玫瑰拼出一行字:祝秦牧先生、蘇星琪小姐訂婚快樂!
秦牧先生,蘇星琪小姐?!
蘇星羽變了臉色,側頭看身邊的姜臻臻,問:「怎麼回事?你騙我?」
事到如今,就算傻子也知道自己是上當受騙了!
姜臻臻一張淡白色的瓜子臉上有一閃而過的慌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說:「星羽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你別怪我,是蘇星琪逼着我把你騙過來的。她說,如果我不聽她的話,她就讓我在模特圈混不下去!我只是個小模特而已,星羽姐,不像你有那麼強大的靠山,求求你原諒我……」
蘇星羽都要被她氣得笑了:「你知道我有強大的靠山,還敢這樣得罪我?」
姜臻臻的臉上依然掛着可憐巴巴的表情,不斷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可她心裏想的卻不是這麼回事——蘇星琪早就說過,自己是板上釘釘的秦家未來媳婦,而蘇星羽呢?和陸少恐怕只是露水一場姻緣罷了。
從姜臻臻看到的情況也是如此,蘇星琪跟着秦牧出入豪車接送、穿金戴銀,而蘇星羽呢,常常只是穿着T恤牛仔就出門了,坐的也只是公交車而已。
所以,她寧可得罪蘇星羽,也不敢得罪蘇星琪啊。
她不敢把這些話當着蘇星羽的面說,身子卻有意無意地攔在蘇星羽前面不讓她走:「星羽姐,你來都來了,不如就幫蘇星琪小姐他們拍照片吧?不然他們說不定還會為難我的,你就當再幫我一次好不好?」
幫?
蘇星羽冷笑了,有些人值得幫,而有些人幫了就是給自己挖坑!
「走開。」她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姜臻臻,就想走。
「喲,我當時誰,原來是蘇星羽來了呀。」這時,遠遠傳來一個大嗓門,把附近草坪上許多人的視線都吸引到這邊來。
蘇星羽轉頭一看,只見劉美芝穿着一條臃腫的酒紅色禮服裙,把發福的身材襯得像一顆充滿了氣的大氣球,笑得花枝招展地向她走來:「你怎麼在這裏?瞧瞧這身裝扮,你來當攝影師的吧?我就說啊,你這孩子,離開了我們蘇家就混得那麼潦倒,琪琪開開心心地舉辦訂婚宴,可是你呢,只能到她的訂婚宴上打工賺錢!」
她這一連串的話,嗓門很大,讓周圍不少賓客都有意無意地往這邊走,打算過來看熱鬧。
蘇星羽眼看這架勢,自己是走不掉了,一回頭,身後的那輛送她過來的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開走了。
她只好一揚頭,毫不畏懼地直視着劉美芝的眼睛:「打工?也不看看你女兒幾斤幾兩,也配?我是在附近的景區拍照,不小心走迷路了才進來的!我這就走,不勞你相送了!」說着,轉身就準備走。
劉美芝愣了愣,沒想到她還有這番說辭。
那自己和女兒蘇星琪苦心設計的讓她來訂婚宴現場出醜還有什麼意義?
琪琪盼了那麼久,就是想在訂婚宴讓好好羞辱蘇星羽,怎麼能就這樣放蘇星羽走掉?
「你別走啊!」她下意識地說,又拿塗着大紅指甲的手一指旁邊的姜臻臻,「臻臻,不是你帶她來的麼?說好了是來當攝影師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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