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媽陪在她身邊,安慰:「少夫人,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蘇星羽秀氣的眉輕輕蹙起,腦中反覆浮現杜淑嫻滾落樓梯的那一幕,她是頭先着地,着地後立即昏迷不醒,蘇星羽很擔心她能不能救得過來,又或者救過來後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她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距離杜淑嫻推進手術室已經兩時了。
「手機呢?」她問桂媽,「我給陸時鋒打個電話。」
桂媽有些猶豫:「少夫人,您給老爺子或者老夫人打吧,有一年夫人急性腸炎住院,少爺也是在外地出差,家裏人給他打了個電話,他不但沒往回趕還把家裏人罵了一頓呢。」
蘇星羽呆了呆:「罵什麼?」
桂媽:「罵家裏人不知輕重緩急,夫人病了有醫生照顧就行,他回去又幫不上忙,反而要干擾他那邊的生意。」桂媽一邊一邊在心裏嘆息,也是夫人自作孽,從把少爺教得這樣,時候在風雪天裏把少爺拒之門外,如今大了,是報應。
蘇星羽卻生氣:「他怎麼能這麼沒人味?!」
可不就是沒人味嗎?桂媽又苦笑,卻低着頭不好什麼,畢竟是主人家的事。
蘇星羽想了想,還是問桂媽要過自己的拎包,翻電話:「桂媽你別勸,這個電話我無論如何也要給陸時鋒打,他親媽躺在醫院動手術呢!」就算她再怎麼不喜歡杜淑嫻,此刻也覺得杜淑嫻可憐,養出來的兒子這麼冷酷無情。
她撥下陸時鋒的號碼,卻無人應答。
再撥,還是無人。
她愣了愣,問桂媽:「他平時的電話都這麼難打通嗎?」
雖然他們是夫妻,但她其實很少給陸時鋒打電話的。
桂媽搖了搖頭:「不是的,少爺的電話時保持暢通,如果打不通一定是有什麼特殊情況,比如在一些不方便接電話的場合或者飛機上。」
蘇星羽轉撥給謝緘:「謝緘,你在陸時鋒身邊嗎,他在幹什麼,方不方便接電話?」
謝緘那邊倒是回復很快:「夫人,少爺這次出差是莊姐跟着,去的是城那邊的瀚宇科研中心。瀚宇是保密基地,屏蔽外界信號的,您如果要聯繫他可以撥那邊的座機號。」
着,報了一長串數字給她。
蘇星羽叫桂媽取出她拎包里的眉筆,就着餐巾紙記錄號碼,一邊記錄,心裏卻不由自主地想,怎麼會是莊蘅陪他一起出差?心裏泛起一絲隱約的刺痛感,就好像在不經意間被什麼東西細細密密扎過,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感覺,只知道不太好受。
然而眼下,不容她細想太多。
她掛了謝緘的電話,撥打那個座機號碼,這次很快就接通。
電話那端,瀚宇科研中心的接線員嗓音甜美:「蘇姐是嗎?請您稍等。」
大約過了半分鐘,接線員重新回到線上,「抱歉啊蘇姐,陸總身邊的莊姐他現在不方便接電話,您還是過兩個時再打來吧。」
細細密密的刺又回來了。
蘇星羽按捺下心裏的不適,問:「怎麼,我找陸時鋒還要經過莊蘅?」
接線員:「蘇姐您有所不知,每天找陸總的人都很多,都是要先經過他身邊人的篩選才會把電話接進去的。不然他光是接電話都忙不過來了。」
蘇星羽一陣陣的氣悶:「他真的在忙?」
接線員有些不耐煩了:「真的在忙,您還是別浪費時間了,兩時後再打來吧。」
兩時後?萬一兩時后庄蘅又一句「在忙」把她堵回去呢?
和那個女人接觸過那麼多次,蘇星羽現在相信莊蘅什麼都做得出來。
她不甘心,莊蘅不是不讓她聯繫陸時鋒麼?她還偏就要聯繫!瀚宇科研中心……
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蘇星羽蹙着眉頭思索了一會,是了,冷飛!那個在街拍大賽決賽現場上幫過她的冷飛不就是瀚宇科研中心的人麼?
她當即又撥通瀚宇的電話,這次是要找冷飛。
冷飛倒沒陸時鋒那麼難找,很快就連通:「蘇星羽?有話快,我很忙。」
蘇星羽慶幸他還沒忘記她,趕緊長話短:「我有事找陸時鋒,你能找他接電話嗎?」
冷飛:「那是他隨行人員負責的事,你找莊蘅。」
「我和莊蘅有仇!」蘇星羽一急,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冷飛你幫我看下他現在忙不忙,如果不忙讓他過來接我電話!莊蘅肯定不會幫我轉達的。」
冷飛口氣軟了些:「什麼事,我幫你轉達。」
陸時鋒身份顯赫,每天用各種各樣理由想要找他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鬼知道蘇星羽是真的有事還是純粹來騷擾陸時鋒的啊!那些無意義的電話太多了,要是一個個都通到陸時鋒身邊去,成何體統?如今冷飛肯幫她轉達,已經是給了她天大的面子了,純粹是看在陸時鋒曾下令讓他幫助這女孩的份上——所以他猜,這女孩大約是和陸時鋒真有幾分關係。
蘇星羽無奈,只好把事情告訴他:「陸時鋒的母親從樓梯上摔下來,現在正在醫院動手術,暫時應該是沒有生病危險,但其他情況怎樣不好。你幫我告訴他聲,謝謝。」
話帶給陸時鋒,至於陸時鋒要不要回來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蘇星羽心裏嘆息,掛了電話。
電話那頭,冷飛倒是很意外——這女孩和陸時鋒到底什麼關係,怎麼連他母親的情況都知道?他不敢怠慢,去陸時鋒辦公室里走了一遭,見他不忙,就三言兩語把事情了。
這邊,城醫院裏,蘇星羽又等了三個時,才見杜淑嫻被推出手術室。
「醫生,她怎麼樣了?」蘇星羽迎上去問。
「陸夫人摔下樓梯時撞到了頭,內出血,顱壓升高,我們已經給她做了開顱手術,目前沒有大礙,只要調養得好的話,也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醫生。
蘇星羽這才長舒一口氣,開顱手術,果然兇險萬分,還好結果不錯。
人一鬆懈,才覺得腹處又隱隱痛了起來,這次的大姨媽還沒結束,再加上下午被杜淑嫻驚嚇,一下子就痛得臉色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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