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麼多錢」幾個字,劉美芝更是戳心,對啊,這丫頭哪來的這麼多錢?!「死丫頭,你是不是偷……」
「媽!」蘇星琪趕緊捂住她的嘴。笑話,不管蘇星羽身上這件衣服是偷是搶,如今在明面上都是劉美芝這個繼母給錢買的,是對她好的證明!怎麼能親口毀掉這個證明?!
她趕緊與秦牧一起把劉美芝扶進屋了。
進屋前,秦牧深深看了蘇星羽一眼,眼神里有痛惜,鄙夷,憤恨,還有一些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他曾經深愛的女人,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蘇星羽見人都走光了,也不停留,徑直去了自己的房間。
她在蘇家的房間很,一樓,潮濕陰冷,又朝北,走進去就是一股寒意撲面而來。這間房,當初她的生母還在世的時候,是當雜物間用的。
她走到床邊半跪下,在床底翻翻找找,很快,找出一本破舊的記錄本來。
她珍惜地看着那本記錄本,心翼翼地拂去上面的灰塵,把它貼近心口:「媽媽……」
就是這個,她母親的遺物。她不惜冒着被劉美芝等人羞辱和唾罵的風險回到蘇家,為的就是帶走這個記錄本。這是一本攝影筆記,是她時候無意在房間中的雜物里發現的,裏面記錄着許多母親穆芸關於攝影的心得,是穆芸一生心血的凝練。
從,蘇星羽就是照着這個筆記去學習攝影,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早就把裏面的內容倒背如流,但這本筆記仍是她的珍寶,是她永遠也無法捨棄的東西。
她把它放進隨身背包里,又隨手挑了幾件東西一起放進去。
這樣一來,如果陸時鋒要問她拿了什麼遺物,她也可以把筆記隱瞞過去。畢竟,她不知道到底是出於什麼原因,陸時鋒非常憎惡她碰攝影相關的一切。
才放好東西,房間門忽然砰地一聲被打開了。
蘇星琪氣勢洶洶地闖進來,指着她的鼻子就大罵:「蘇星羽你還要不要臉,偷了我家的錢去買千絲坊的衣服!你把錢還回來!」
蘇星羽皺眉,自從妹妹的成人禮上她們撕破臉,如今她這個好妹妹真的連表面上的偽善都不裝了麼?這樣……也好。她淡聲:「我沒偷家裏的錢,那件衣服不管你的事。」
「沒偷?那你是哪來的錢!」蘇星琪的面容都扭曲。她當然知道原本那條煙灰色的禮服裙是劉美芝借給蘇星羽的,這些年來,哪次重要場合蘇星羽穿的衣服不是借的?但劉美芝借給她的明明就是條普通禮服裙,怎麼就變成千絲坊的了?
「你去千絲坊把那條裙子改過了是不是?」蘇星琪充滿嫉恨地看着她,「千絲坊怎麼會同意幫你改的?我都沒有資格去那裏改衣服,你憑什麼?!」
蘇星羽冷笑一聲,斜挎着自己的包往外走去,路過她的時候,:「別擋路。」
蘇星琪一把攔住她:「把錢還給我!還有衣服!你偷了家裏的東西別想走!」
「我讓開!」蘇星羽也生氣了,就算她的脾氣再好,也經不起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胡攪蠻纏。她一揮手甩開蘇星琪,包里,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蘇星羽取出來一看,是司機。
她才按下接聽鍵,就被蘇星琪撲上來把手機打落,蘇星琪發瘋似的撕扯着她:「我叫你還錢!聽到沒有!臭女人,你憑什麼能穿千絲坊!憑什麼!」
「呀!」蘇星羽猝不及防,手背上被抓出一道血印子,叫出聲來。
她不想和蘇星琪打架,大家都是年輕的女孩子,打起來的場面太難看。但蘇星琪不依不撓,她也只好抵抗。她從營養就沒蘇星琪好,身子也纖細單薄些,不比蘇星琪吃得好,又是模特,砸下大筆金錢天天健身,身強體壯。
不多時,蘇星羽就落在了下風。
「叫你得意,叫你得意!」蘇星琪怨毒地笑着,狠狠地去撕蘇星羽的臉。
她這個姐姐從就長得比她美,那是一種只有累世相傳的大家閨秀才有的精緻長相,如玉般姣好耐看。以前,這個姐姐只能穿破舊不合身的衣服,在她和母親的刻意壓制下展現不出什麼姿色來,但這幾天也不知道姐姐哪來的錢,身上換了考究的衣衫,雖然是很日常的裝扮,但也襯得人眉眼盈盈,隱隱透着風華。
蘇星琪嫉妒極了,憑什麼,自己就算整了容,也沒有姐姐美貌?!
劃破她的臉!
必須劃破她的臉!
蘇星羽被她按在地上,眼見着她尖銳的指甲朝自己劃來,只來得及勉強側過頭去。她心中以為自己這次在劫難逃,怎麼着都要破相了,誰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一隻手抓住了蘇星琪的手,用力把蘇星琪從她身上拉開。
「啊!」那人的力道太大,蘇星琪被撞到牆上,額角撞出了血,「我的頭!」
那人就連看都不看她一眼,急切地彎腰去攙扶蘇星羽:「您沒事吧?少……」
夫人兩個字還沒出口,蘇星羽就趕緊阻止了他:「我沒事,鄭伯。」她不希望自己是陸時鋒妻子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畢竟,他們這個夫妻關係太不正常,出去也是惹人笑柄。蘇星羽扶着司機的手臂搖搖晃晃站起來,檢查了一下身上的狀況,還好,都是些皮外傷。
牆角,蘇星琪抱着自己的頭,瞪着眼前突然出現的司機:「你是誰?!為什麼闖到我家裏來!快滾出去!」
陸家的司機何等機敏,見蘇星羽打斷他的話,就知道不願意暴露身份。
他並不回答蘇星琪的話,只一心望着蘇星羽,等待她的指示。
蘇星羽喘了口氣,這才覺得被劃破的皮膚火辣辣地疼,她不禁慶幸,這次還好司機及時趕到,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她問司機:「你剛剛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司機:「少爺那邊臨時調我過去,所以我想問問您什麼時候可以出發。後來在電話里聽見打鬥的聲音,我擔心您出事,就擅自作主闖進來了,請您見諒。」陸時鋒一向獨居,身邊只有一個司機,如今結了婚,只能委屈她暫時與他共用。
蘇星羽:「謝謝你。」
停了一停,又:「我這邊收拾得差不多了,我們……」
話還沒完,視線落到牆角蘇星琪的脖頸上。她這次是回來拿母親的遺物的,除了包里的那本筆記,母親還有一些很值錢的遺物留在蘇家,比如……
蘇星琪脖子上那條項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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