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因為這樣才不想讓人知道我和他的關係!」蘇星羽很心塞,鄙視回去,「我想要什麼東西,都會憑自己本事的!」
「憑本事?切,」藺威龍不以為然,「這年頭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被冤枉被埋沒的也是大把大把,你能泡到陸時鋒,那就是你的本事,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又不是說你和他在一起了會降低你的攝影才華,矯情個什麼。」
「你才矯情!」蘇星羽不高興。
「你最矯情!」藺威龍不甘示弱。
直到那個秘書女孩出來,兩人還吵得不可開交。
「那個……」秘書女孩看看這場面,有些尷尬,但下一秒就對蘇星羽換上了熱情的笑,「蘇小姐,總編請您進去。」
蘇星羽這才氣哼哼地和藺威龍停止了拌嘴:「等我這段時間忙完,請我吃飯!我要好好教育你這個問題。」
「你那麼有錢別碰我瓷啊!」藺威龍肉痛,「指不定誰教育誰呢,記得你請我吃!」
蘇星羽氣得又瞪他,然後才轉身進了蒼洱的辦公室。
裝點着流線型材料的高檔玻璃門在她身後合上。
蒼洱穿着一身剪裁別致的白襯衫,銀色短髮,鑽石耳釘,正埋首在一堆攝影圖片裏忙得不可開交。就見她從圖片堆里快速抓起一張,掃一眼後像扔垃圾一樣扔地上,再抓起一張,掃一眼,再扔地上……
而地上早已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廢棄圖片。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她丟完最後一張,抬起頭來沖蘇星羽抱怨,「你來得正好,看看這幫廢物交上來的是什麼,一份可以用的都沒有!」
蘇星羽輕輕瞥了一眼地面,一張沙漠綠洲中的天鵝對着風暴彎起細長優雅的頸項,十分迷.人。
平心而論,這裏的照片已經比市面上大部分地方質量高很多了。
她淺笑一下,安撫暴躁的蒼洱:「像你這樣精益求精,一定能挑到滿意的照片的。」
蒼洱沉沉地嘆了口氣,又罵了幾句廢物,才話鋒一轉:「有時候我真希望你是我們雲端的攝影師,星羽,可惜,你還沒在雲端待多久就被陸時鋒那個混賬挖走了。鋒刃又不是做時尚的,你留在那種地方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蘇星羽苦笑一下,只能說:「鋒刃那邊是用最用心的態度在做器材,能在那邊做宣傳和測試攝影師,其實也很有意義的。」
「你就別幫他說話了,」蒼洱不屑地冷哼一聲,「以前你總說你老公是個封建老頑固,暴君,神經病,該不會就是他?」
「呃……」蘇星羽沒料到她會這麼問,一時語塞。
「別裝了,」蒼洱望着她,露出見面以來第一絲笑容,「你忘了,以前你在攝影論壇的時候,就用星辰這個ID問過婚姻方面的煩惱,再加上你從雲端辭職得那麼突然,是鋒刃那邊的謝大秘親自來給你辦的手續……雖然現在外面都說你和陸時鋒只是男女朋友關係,但讓我猜猜,你們早就結婚了對吧?」
「啊……」蘇星羽差點就忘了自己當初在攝影論壇上做過什麼。
聽蒼洱這樣說,她才恍然回神,忍不住脫口低呼:「完了,那我是不是早就暴露了?你們這群人該不會都知道我和他結婚了吧?」
「你們果然結婚了。」蒼洱望着眼前纖細美好的女孩子,神色有些複雜,以她那樣貧乏的家世,嫁入豪門真的沒問題麼?從她之前在論壇上的那些抱怨來看,她過得可不怎麼幸福。不過,這些也不是蒼洱能管的事了,她只能對蘇星羽說,「你放心,也沒幾個人猜到。這年頭還沒結婚就老公老婆亂叫的人多得很,論壇上好多人都以為你是把男朋友叫老公呢。」
蘇星羽這才鬆了口氣,由衷說:「謝謝你,蒼洱,沒把我的事說出去。」
蒼洱一笑:「我看新聞里說你只是陸時鋒的女朋友,就知道你有難處。放心,我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蘇星羽很感激,對她說:「其實今天我過來,是有件事想找你幫忙。」
說着,把自己的相機存儲卡拿出來,示意蒼洱插上電腦。
蒼洱接過插上,屏幕上跳出蘇星羽之前為鋒刃的新型號相機試拍的那套照片,如煙似霧的夜色中,一個輕盈的女孩子如幽靈般舞蹈,宛若暗夜中悄然綻放的曇花,魔魅、迷醉,讓人移不開視線。
「真美……」就算是見慣了好片子的蒼洱,也忍不住讚嘆。
蘇星羽說:「我在鋒刃遇到一點難處,想把這套片子發在雲端,不知道可以嗎?」
「發在雲端?」蒼洱的眼睛一亮,「以你這套的質量當然沒問題,正好下個月是年底,要做增行版特刊,本來半年前就該印好的,可是有兩個欄目到現在還在開天窗!」說着,泄憤似的踢了一腳地板上剛剛被她丟棄的照片,「你看看都是些什麼垃圾!」
蘇星羽確認說:「真的可以嗎?我要上的是《雲端》,不是你們旗下的《幻夢》之類二線雜誌。」
「當然是最頂尖的《雲端》,」蒼洱笑着看她一眼,知道她在擔心什麼,「雖然這套照片中的模特名氣不夠,也沒什麼上檔次的奢侈品牌,但星羽你現在自己的名氣很大啊,給夏綾拍過照的攝影師呢,勉勉強強也能夠格上《雲端》。」
聽上去還是很勉強啊。
估計這次,蒼洱多多少少還是需要用權勢壓人去推進這個項目吧。
蘇星羽說:「其實,你不用那麼為難的。我的計劃是拍一個系列,不止這舞蹈中的學生一套。」
「一個系列?」
「嗯,」她一邊整理自己的思緒,一邊把剛剛在來時路上想到的計劃告訴蒼洱,「小綾……我是說夏綾,現在和我是好朋友,我會試試看去向她約一套照片,也是用鋒刃新型相機,夜色虛影主題,以她的名字,上《雲端》完全沒問題。」
「她?當然沒問題,」蒼洱很驚喜,「其實這次的年度特刊我們也考慮過夏綾,找她經紀人接洽過。但她經紀人那邊開出的條件特別苛刻,就算我們拿出封面那麼好的位置也無法打動他,再加上夏綾是出了名的難伺候……所以,後來沒談成。如果你能拿下她,我可以在拍攝費用上給你最優厚的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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