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她的尖叫驚心動魄,也顧不得形象了,心臟就像要跳出胸腔,這一刻真恨不得死了!
可老天爺偏偏要折磨她,就是不讓她死,也不讓她暈過去,她只覺得身體隨着雲霄飛車一會被拋上天空、一會被拋落深淵,根本顧不上片刻的喘息,甚至她常常有一種錯覺,仿佛身子下一刻就會被雲霄飛車甩脫,讓她真的就做自由落體運動奔向大地!
「啊啊啊啊啊——!我要下車!陸時鋒我要下車——!」她幾乎是一邊叫一邊哭喊了。
他們的身後,其他乘客們的尖叫聲也此起彼伏,這輛雲霄飛車是全亞洲最大的,高度有整整70米,大約是20多層樓高,長有1000米,十幾個巨大的環形彎道讓人望而生畏,也吸引着無數追求刺激的冒險者來一探究竟。可陸時鋒搞不懂自己這個小妻子的腦迴路,她要是第一次坐雲霄飛車就挑戰全亞洲最高難度,這不是自己找死麼?
至於他呢?
雖然他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坐雲霄飛車,但他從小就接受過很高端的體能訓練,心理素質也極好,根本就不把這十幾個大彎道放在眼裏,全程都保持着平靜,默默地看着她一邊尖叫一邊飆淚。
這女孩子,居然還哭了。
明明知道她是自作自受,但不知為何,一看到她哭,他的心就隱隱作痛。
他默默地伸出另一隻手抓住她冰冷的小手,原來那隻則環過她的肩膀,把她整個人都擁在懷裏。
「沒什麼可怕的,」他安慰她說,「我會一直陪着你,星羽,天塌下來都有我在。」
他的聲音沉着有力,胸膛溫暖,心跳平穩。
她尖叫着,哭着,漸漸地冰冷的身體感受到他的體溫,原本惶恐不安的心多多少少得到了安慰。
她拼命地把自己縮進他懷裏,兩隻手就像八爪魚似的緊緊抓住他,哭着喊:「陸時鋒,我怕!」
在高速疾馳中,他低頭親.吻她的長髮,她的髮絲上帶着好聞的洗髮水香氣,讓他流連:「我在這裏。星羽,堅持住,你能行的。想想上次我們坐飛機的時候,那次那麼危險你都拯救了一飛機的人,這次只是個雲霄飛車而已,不會有真正的危險的。」
他也是搞不懂這個女孩子,上次面臨生死攸關鎮定自若,這次一個小小的雲霄飛車就能哭得肝腸寸斷。
懷中的女孩子根本無法回答,光是恐懼和尖叫就佔去了她的全部心神。
她死死地把頭埋在他懷裏,維持着這個鴕鳥姿勢,一直到雲霄飛車十幾個大轉環全部結束,車子緩緩駛回了站台。
她的心臟依然怦怦狂跳,就好像中了蠱似的慢不下來。手指緊緊抓着他的襯衫,恨不得把他精工細制的白襯衫抓出一個洞來。
後排的乘客們餘興未盡地談論着剛才短短三分鐘的旅程,熱熱鬧鬧地下了車。
她卻依然抱着他,小小的身子發着抖,都不知道動彈了。
車站的工作人員上前趕人:「這位先生,這位小姐,請你們下車吧,後面還有下一輪呢。」
陸時鋒直接從身上掏出一張卡:「無密碼的,裏面是十萬,你拿去隨便怎麼和其他人分,我們要在這裏再停留一會。」
工作人員不太相信,然而看他一身貴氣,身上的襯衫長褲一看就不便宜,懷中女孩子手上戴着的那隻鐲子也似乎是彩鑽……
於是她將信將疑地拿着卡去了,不多時驗了真偽,站台工作人員的方向傳來一陣歡呼,再然後四下清淨,沒人來催促他們離去了。
陸時鋒伸手輕輕拍着懷中女孩子的背脊,有些笨拙地替她順着氣,又低頭輕輕吻她發梢:「到站了,沒事了。」
過了好一陣子,懷中的女孩子才緩過來,微微發抖地直起身子:「到了?」
他望着她蒼白小臉上的淚痕,忍不住伸手替她擦了擦:「沒坐過雲霄飛車就沒坐過,騙我幹什麼?」
蘇星羽:「……」
她不就是怕他不想上,才故意編的謊話嗎!
不過,嗚嗚嗚,早知道雲霄飛車那麼可怕,去他嗎的好玩刺激,去他嗎的促進感情,借她一百二十個膽子她也不上!
這樣一想,又要哭了。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髮:「走吧,找個休息的地方坐一會,讓你恢復一下。」
她點點頭,站起身時差一點又摔倒,才發現自己被嚇得手腳早就發軟了。
他扶了她一下,攔腰一個公主抱,直接把她抱下了車。
「陸時鋒!」她羞紅了臉。
陸時鋒把她放在站台邊上,微微挑眉:「以後不准再做這麼危險的活動了,膽子小成這樣還以為自己能上天。」
蘇星羽氣結,剛剛的那些害怕都被他氣得快沒了,哼,也不看看她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壯着膽子去坐雲霄飛車的!「你為什麼一點都不害怕?」她不甘心地問,憑什麼她都被嚇成這樣了,他卻沒事人似的!
「這有什麼可怕的?」他輕描淡寫。
她:「……」
她好想打他哦!
明明是帶他來,想讓他在危險中對她萌生愛意,結果卻變成了她在危險中死死依賴着他不放!
什麼叫自己坑自己,這就是自己坑自己……
蘇星羽小白兔怨念極了。
偏偏,站台的工作人員還要來湊熱鬧。
剛剛陸時鋒的出手太大方,十萬塊,這些工作人員一個月的薪資才幾千塊而已,哪怕好幾個人分也是一筆巨款了。所以他們現在對陸時鋒和蘇星羽都很熱情,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湊上來笑着問:「先生,小姐,剛剛你們在坐雲霄飛車的時候,我們的自動攝像機是有替大家拍照片的,你們要不要去挑選一下,留作紀念?」
蘇星羽整個人依偎在陸時鋒懷裏,弱弱地搖頭,她才不要挑照片呢,太丟臉了!
可陸時鋒卻很有興致,懷裏半抱半扶着她往挑照片的地方走:「看看去。」
「我不……」她微弱地掙扎。
「想造反是不是。」
於是,懷裏的小白兔沒聲音了,嗚嗚嗚,誰先慫誰就沒人權,誰叫她剛剛在某BOSS大人身邊求了那麼久的庇護和安慰,現在,說不起硬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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