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就算想補救,也很難。
果然,御遲墨的眸色陰沉了不少,薄唇抿緊,周身徒然生出一股寒意,「你覺得有家跟我待着像坐牢?」
無論是住院還是回來後,他只要一有空便把所有時間都花在她身上,結果她卻說出這麼傷人的話,怎麼能叫人不心寒?
宋允希在說出這話的下一秒其實就後悔了,她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一時口快。
面對男人咄咄逼人的氣勢,她理虧地低下頭,悶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御遲墨雙手往身前一抱,沒有退讓,「那你是哪個意思?」
宋允希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不過從他的語氣就能聽出他是真的生氣了。
「我說錯了,我收回剛才的話行嗎?」她到底還是服了軟,抬頭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求原諒的小模樣。
御遲墨見她受委屈的小媳婦表情,又好氣又好笑,不過到底還是捨不得她,放緩了語氣,「今天就原諒你一回,不過工作的事你暫時不要提。」
夫妻相處,如果真的發生任何矛盾,總有一方要先低頭。
宋允希點了點頭,做出讓步,「知道了,我先去洗澡。」
她正要從枱面上跳下去,男人已經抱着她的腰把她放到地上。
「小希,在我眼裏你的健康比什麼都來得重要。」
「我知道。」
御遲墨看着她溫靜的側顏,欲言又止,不過最終什麼也沒有說,轉身走出浴室。
他離開時,還體貼地替她把門拉上,整個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宋允希有些失神,側身靠在水池邊沒有動。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底突然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傷心和難過。
其實明明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可是她卻沒辦法形容自己的感受,好像深藏在心底的情緒好像因為男人剛才的話而被打開了閥門。
鼻子一酸,眼淚便毫無預兆地奪眶而出,她慢慢地蹲到地上,雙手抱住自己的膝蓋,任由眼淚大顆大顆掉落。
到最後,她放任自己哭出了聲,像丟了心愛玩具的孩子,哭得無助又傷心。
門外,御遲墨倚在牆邊,聽着她的哭聲,心臟的位置陣陣抽痛,她的哭聲像根根銀針就這麼扎進他的心裏。
他很想打開浴室的門,進去把她抱進懷裏,可是他忍住了,什麼也沒有做。
哭吧,哭出來就不會那麼難受了,畢竟她一直都沒好好跟那個孩子道過別。
兩人一個站在浴室裏面,一個站在浴室外頭,就這麼站了半個多小時。
直到浴室里響起嘩嘩的水聲,御遲墨才站直身體,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每個人心底都有不願意示人的傷口,哪怕是夫妻,有時候也需要獨處的空間。
所以,宋允希在浴室里哭的時候,他選擇默默守在外面。
等她洗完,他會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而流產這件事大概也會就此翻篇。
傷心的事讓它隨着眼淚一起消失,沒有必要總抱着過去,那樣只會讓自己陷入無邊無際的痛苦。
而他也告訴自己,以後會抽出更多的時間陪老婆。
錢是賺不完的,老婆有且只有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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