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流沙被打的渾身是傷,怎能跑得過一群人。很快這群人就追上了他,夜流沙不會坐以待斃,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沒抵抗幾下又被這群人打趴下了。
好在這城裏還有好心人,他們將這裏的情況告訴了巡城的官兵。很快巡城兵就來到這裏,那群混混見到官兵出現,立即逃跑了。
此時夜流沙被打的血肉模糊,躺在地上虛弱的呻吟着,看樣子又像是快被打死了。
「這群傢伙兒竟然這麼囂張,把這人打的這麼慘,看來又要進行一次全城大搜查了。」領頭的官兵看起來還蠻有正義感,吩咐士兵們將夜流沙抬走。
因為夜流沙全身上下被打的都沒有好地方,不僅一身是血,臉都打破相了。所以這領頭的官兵沒有認出夜流沙,無巧不巧的是,他便是那日抓捕夜流沙的人。
就這樣,夜流沙又被帶入到葉府。
那一群混混跑回胡同里,他們幾十號人都住在胡同中的大院,大院有二十間屋子,基本是三四個人住一間。
此時幾名小弟正在替那領頭的大哥包紮手指,王三也被綁在了院子裏。
領頭大哥無名無姓,因為他貪財如命,人們給他起了個外號叫做財翁。
財翁如今四十多歲,住在大院裏的人全都是他收留的孤兒,這些孤兒最小的才十四歲,最大的二十七歲。全都是青壯年。
因為這群孤兒無家可歸,是財翁收留了他們,不僅給他們飯吃,還分錢給他們,所以他們都非常聽從財翁的話。
「大哥,不好了,那群官兵發現我們打那個傻大個了。」這群混混跑回大院,慌張的推開門,將此事稟告給財翁。
財翁的手剛包紮好,就見這群手下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因為被咬斷了手指他本就不高興,此刻正在氣頭上,對着門前這些人大喊道:「一群廢物,殺個人都要這麼久。我養你們有何用!」
「本來那個傻子都快被我們打死了,但是那群官兵突然出現了。每天這個時候巡城兵都在南城巡邏,沒想到今天改了方向了。」
「大哥,我們還是趕緊離開大院吧,看那群士兵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不會放過我們了。」
王三在外面仔細的聽着財翁和這群人之間的對話。
財翁坐在屋子裏,手上的疼痛還沒消,他臉上躺着汗,沉聲道:「你們不用怕,葉三生前也和我們打過交道,他也是給我幾分薄面的,我想那葉府也不會把我們怎樣。我們好不容易在葉城安營紮寨,去其他地方免不了又是一番拼殺,所以能不走就不走,現在離開葉城是下下策。」
「希望那個傻子快點死,要不然他可是知道我們住的這個大院,他現在被那群官兵帶走,一定是帶回城主府葉家了。」
王三在外面聽到他們說的話,頓時眼前一亮,大喊道:「兄弟們是立了大功了,那大傻子別看他腦子不好使,但是一身蠻力驚人,而且皮糙肉厚抗打的很,最重要的是,他還是殺死葉三公子的兇手之一!」
聽到王三的話,財翁讓手下將王三帶入房中。
王三被帶到財翁面前,二人對視着彼此,財翁說道:「你讓我如何信你的話?」
「其實你們不必把我綁起來,我王三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是在這葉城裏也很少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我雖然沒什麼太大的本事,但就是廣交良友,也算是江湖中人。」
聽王三這麼一說,財翁倒是笑了起來,吩咐手下給他鬆綁了。
「坐吧。」財翁指着旁邊的座位,對着王三做了個請的手勢。
「多謝財大哥賜座。」王三對着財翁抱了抱拳,便坐在位置上。隨即在懷中搗掏一陣,拿出一塊巴掌大的鐵牌,牌子上刻着一個葉字。
王三淡笑道:「財大哥,不瞞您說。當初就是在下將那傻大個送進了城主府,並且還得到了城主府的賞賜。這令牌便是城主府所賜,只要帶着它,就可以隨意前往葉府通報任何事情。而且這幾天我聽到風頭,說是城主府的人正在四處搜尋我,我一直以為是我舉報錯了,冤枉了那傻大個。所以這幾日才刻意躲避着城中的巡城兵。直到今日再見到那傻大個才知道,原來是他從葉府逃了出來,那葉府的人估計也是想要抓到傻大個,所以才四處找我。」
財翁看着他,裝作疑惑的樣子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王三笑道:「今日財大哥因為小弟而被那傻大個咬斷了一根手指,小弟實在過意不去,現在就把這葉府的牌子送給大哥您。只要拿着它,您和兄弟們不但不會被葉府刁難,還會得到獎賞。葉府的獎賞可不止是幾百兩銀子,畢竟那大傻個可是殺死葉家三公子的兇手。」
財翁大笑一聲,直接接過了王三手中的鐵牌,在手中把玩着,說道:「都說王賢弟為人奸詐陰險,今日一見實在是誤解了。像賢弟這般仁義之人,又其會是那奸險之輩?」
「大哥實在是謬讚了,可能是小弟平日裏灑脫慣了,做事不想後果隨心所欲,因此得罪了一些人,所以有人說我壞話也是人之常情。今日被那夜流沙撞見,小弟本就身小體弱,自然打不過那膀大腰圓的傻大個,無奈之下才逃到這大院前請兄弟們出面。哎,全怪小弟,要不是我,大哥您的手也不會傷了。」王三做出一副悲痛的樣子,連連嘆息。
財翁大笑道:「能交到像賢弟這般的江湖豪客,我便是失去了一根手指又何妨?只是我今日手上有傷,不能夠與賢弟你共飲一番了,實在可惜。」
王三起身說道:「來日有大把的時間和大哥共飲,現在以免葉府的人猜疑,我還是離開大院為好。等明日大哥您去城主府領賞時,也萬不可提起小弟的名字。不是小弟怕事,而是怕那葉府之人過多的猜疑。要是葉府之人認為我和那傻大個是一夥的,或者那傻大個污衊我,那我真是跳進河裏也洗不清了。」
「還是賢弟想得周到,未免夜長夢多,哥哥我就不送你了,你這就離開吧。」財翁起身抱拳道。
「大哥手上有傷,便不必客氣了。你我皆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小弟這就離開了。」王三微微一笑,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財翁一隻手拿着鐵牌,對着身邊的幾名手下使了下眼色。幾名手下會意,便悄悄地去跟蹤王三了。
過了很久,幾名手下回到大院,告訴財翁見到王三進入醉仙樓後一直沒出來,那財翁才徹底放心。
王三早就斷定財翁會派手下跟蹤自己,所以他才裝模作樣的進入了醉仙樓,叫了幾個姑娘雲雨了一番,之後來到窗前向着外面探看了一下,見跟蹤的人已經離去,他便穿好衣服,立即回到家中將金銀財寶帶齊,找了個車夫連夜離開了葉城。
這個無恥小人便是因此逃過了一劫,他之後再也沒有回到過葉城。
財翁一直把玩着手中的令牌,難忍激動,對着身邊的手下說道:「王三是不是管那傻大個叫做夜流沙?」
手下們點頭應是,他便忍不住大笑起來,不等天明,便獨身一人前往了城主府,準備去領賞。
葉家乃是城主府,徹夜有人把守。
財翁來到府前,出示了葉家令牌,卻是被看門守衛嘲笑了一番。
「要是任何牌子上面刻着一個葉字就說是城主府的令牌,那得有多少人來我們城主府搗亂?」
聽了守衛的話,財翁才知道自己被騙了。他憤怒至極,轉身就欲離去。這時劉管家聽到外面的聲音來到大門前,詢問守衛方才因何事吵鬧。守衛正在解釋,劉管家見到財翁的背影,還沒等守衛說完,便吩咐他們追了過去,將財翁擒了過來。
「好你個膽大妄為的狂徒,竟敢主動出現在城主府門前!」劉管家冷哼一聲,吩咐守衛將財翁送入府中大堂,聽候夫人發落。
如今家中大小事務都是喬七娘親自處理,讓葉浮沉處理府中事物她實在是不放心,葉浮萍雖然聰明賢惠,但暫時還不適合打理城中瑣事。
這一晚巡城兵突然抬着一個奄奄一息全身都血淋淋的人回到葉府,喬七娘看了後心很不好受,那群巡城兵猜測險些將人打死的是財翁的手下,但畢竟沒有實證不好抓人,誰料此時兇手竟然自己找上門來了。
此刻葉浮沉和葉浮萍兄妹二人陪着母親來到大堂,喬七娘審視着跪在地上的財翁,大喝一聲,充滿威嚴,審道:「你就是財翁?」
「是是是,小的正是財翁。」財翁一副殷勤樣,低聲下氣的回答。
喬七娘冷哼一聲,極是看不慣財翁現在的樣子,說道:「聽劉管家說,剛才你拿了一枚假的令牌想要混入城主府,你有何居心?」
「咳,小的也是被騙了啊。這令牌不是我的,都怪小的見錢眼開才被那王三給騙了。他說可以拿着令牌來城主府領賞。」財翁在大院裏仗着手下人多才擺出誰都不怕的樣子,而如今獨自一人被抓進城主府,他已經嚇破了膽,說話也不經過腦子,什麼都說了出來。
聽到王三的名字,喬七娘和劉管家對視一眼,劉管家點了點頭,便走到外面吩咐下人將被打的重傷的人抬到大堂中。
直到現在,城主府的人都沒認出這個快要被打死的人是夜流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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