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華爾茲雖然瘋狂而唯美,但此刻處於風暴正中心的二人都不太好受。
幾乎沒有任何防護的月池凜便不提了,她此刻純粹是靠着戴維穿戴的那件極限戰甲充當避難所。
但即便她領銜的舞姿再優美,這層港灣也不是沒有漏洞的。
只是短短半分鐘,她原本就遭受重創的身體便又新增了幾個彈孔,只是憑藉着她對渾身各處肌肉絕對的掌控力,在子彈轟入體內的瞬間便如層巒疊嶂般絞合了上去,最大化的將其衝擊力抵消排導,並將彈頭在受阻後將要變形崩裂時將這個趨勢強行壓抑住,避免了彈頭破碎撕裂身體內部帶來二次傷害,往往傷口剛開始溢出鮮血,便被強行收縮止住,而隨着肌肉的收縮蠕動,就如同一張張小口般將其內的子彈頭一顆顆重新吐出。
然而這樣做哪怕是對於強橫如她來說,也同樣是個飲鴆止渴的方法,因為這對體力已經瀕臨極限的她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
更重要的是,『舞蹈』原本是需要雙人協作的,而如果自己的舞伴不配合,甚至在全力阻撓的話,那便需要耗費更多的工夫和力氣了。
此刻身為她『舞伴』的戴維,面色同樣蒼白,大滴的汗水不住從前額、臉頰上滾落。
極限戰甲雖然能夠免疫絕大部分物理攻擊,卻免疫不了全部的動能衝擊,在連綿不斷的子彈打擊下,讓他如同置身於地震中心,無時無刻自身周裝甲傳導而來的震顫讓他幾欲吐血。
如果是完好的極限戰甲自然能夠靠着內部的傳導裝置將這些衝擊力大部分都傳導出去,但戴維挖出它時便已經是壞的...
根本無法想像它究竟受到了怎樣的創傷,哪怕它的戰甲帶有金屬記憶功能,依舊難以完全恢復,戴維雖然修復了它最基本的功能,但絕大部分內部創傷卻是他也是拿它沒轍的。
然而即便是在這樣惡劣而極端的環境下,他的手依然穩定,鏈鋸劍死死的壓制着對方,讓其找不到機會將自己甩開逃離。
而通過這段相持期間,他也終於找到了對方那股讓自己不由自主隨之旋轉舞動的詭異力量的規律!
眼看着月池凜臉上明顯趨於勉強卻依然自得的笑容,戴維同樣對其露出一個譏諷的笑。
下一刻,華爾茲舞步突然被強行停滯了一瞬,月池凜面色大變,旋即便看到戴維那張可惡的臉在自己的視界中急速放大。
砰!
卻是戴維趁着她力量被自己所控的瞬間,一記頭槌直直砸在對方的鼻子上。
月池凜只覺得眼前驟然黑了下去,腥甜的氣息不斷湧上喉嚨,然後自鼻口間飛灑而出。
整個人如同被一台超速的重裝卡車迎面撞中,伴隨着令人牙酸的悶響,整個人被轟飛出去,嵌進了金屬艙壁中,而被她用肌體壓制的傷勢也終於控制不住,噴出幾十到細密的血線。
戴維生怕這個鬼女人利用自己的生命在伊卡洛斯號上還綁定了什麼玉石俱焚的後手,終究還是選擇了執行原計劃,指着月池凜道:「拖住她!」
這一次,那些警衛兵沒有再猶豫,如同看見主人射中獵物的獵犬般,悍不畏死的集群撲了上去!
在一陣陣低沉的悶響中,原本的月池凜已然看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由動力裝甲堆成的小山。
但即便是這樣,戴維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在頻道中對莉莉吩咐道:「就是現在,啟動裝置!」
「收到!預製磁性重力場,啟動!」頻道中傳來莉莉的回應。
隨着戴維的命令下達,一道似是某種引擎的低沉嗡鳴自周遭各倉庫深處響起
剎那間,轉運廣場上所有人都瞬間感覺到如同遭受靜電一般,裝甲內的頭髮像是被電擊一般猛然嘭散開來,渾身的汗毛全部如雞皮疙瘩時像針一樣立起。
空氣中更是瞬間彌散開一股淡的奇怪清新的味道...
像是...
雨後青草一樣的味道...
但那其實是空氣驟然被強大負荷電離後產生臭氧的味道...
下一刻,所有人還未來得及因這異樣生出疑惑,就驟然感覺到一股如淵如海磅礴如山的重力加身。
除了那些已經撲擊上去的警衛兵們和廣場中央杵劍而立的戴維,剩下的人全部齊齊跪了下去!
甚至有人沒能抗住這波驟然襲來的恐怖重力,直接五體投地!
仿若朝拜。
而原本那座由動力裝甲堆積而成將月池凜死死壓在裏面的金屬山,也在這驟然生成的重力場下緩緩下陷,甚至能聽到金屬因擠壓而生出令人牙酸的變形聲,與其內警衛兵們極力壓抑住的悶哼聲。
如果仔細傾聽,甚至還能夠聽到夾雜期間的骨裂聲!
想必被壓在最下面的月池凜在這樣的重壓下也不好受吧。
戴維眼看着萬般籌劃終於功成,也是深深的鬆了口氣,同時難以言喻的疲憊感襲來,若不是還有把鏈鋸劍杵着,在這樣的重力場下,恐怕他也要立刻趴下了。
中軍的周月紅此刻同樣單膝跪地,雙手強撐着身體,望着將月池凜困住的鋼鐵之山,卻是突然肆意的大笑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恨意道:
「櫻花結社的臭蟲,你也有今天!不過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立刻殺了你的,但身為犯罪者,便要有犯罪者的覺悟,竟然膽敢公然使用違背國際公約,勾結虛空異蟲、試圖謀奪聯邦絕密物資,我會親自將你送上聯邦最高法庭進行審判,將你們櫻花結社的罪行都公諸於世,屆時,你們就等着淪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吧!」
聽着這仿若正義使者一般的宣告,一旁的戴維聽得直翻白眼,心說還真是朵被聯邦新聞毒害成智障的白蓮花,在自己打生打死時於一旁全程划水也就算了,這時候蹦出來拿着別人取得的優勢裝出一副勝利者姿態出來裝逼真的不覺得尷尬嗎?
還有雖然公然使用虛空感染蟲是有些思維廣,但櫻花結社這些年來做的哪件事不夠天怒人怨了...
尤其是在被星火議會全多元宇宙通緝後,什麼時候就不是過街老鼠了?這時候說這些屁話,在戴維看來至今沒摸到其底線的月池凜,就會有那麼一絲一毫的愧疚感?
不由感慨,女人啊,剩久了果然會變得有些不可理喻啊...
而就在這時,那座金屬山下,也傳來月池凜滿是虛弱卻止不住嘲諷的大笑聲。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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