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老爺子本還想教訓幾句,可見到武眉低眉順眼的模樣,心情倒是舒緩了許多,對武眉的厭棄也少了些,他雖然古板迂腐,可本質上卻是個男人。
男人性好漁色,自古以來,大多數男子都更看重女人的皮囊,而不是內在,當然,他武清杭除外,若不然他武清杭當年也不會娶五短身材的老太太為妻了。
不過不成才的小孫女長得還算漂亮,就算裝了一肚子草,以後也不愁嫁不出去,雖然武眉的相貌讓老爺子心裏舒服了些,可武清杭只要一想到武眉那個位計數的成績,厭煩感又湧上了心頭,對武眉怎麼也擺不出個好臉色了。
「吃飯了,為了等你們一家菜都涼了,明年要是再遲到,老二你們一家乾脆別來了!」
老爺子黑着臉,武正思和何碧雲唯唯諾諾地應着,一句也不敢反駁。
大家笑着坐下了,一大一小兩張桌子,大人一桌,小孩一桌,菜餚十分豐盛,魏秋月同何碧雲一道去熱菜,季劍波則為大家倒酒,氣氛十分熱鬧。
武眉悶聲不響地坐在不顯眼的位置,家族裏的兄弟姐妹沒一個喜歡她的,她還是別自找沒趣了,而且她也不喜歡這些冷漠薄涼的兄弟姐妹。
武月還被老太太摟着,她是老太太的心頭寶,有一段時間沒看見寶貝孫女,哪裏捨得放手,只讓武月挨着她吃飯。
「奶奶,我給您剝螃蟹。」
武月得意地朝武眉他們這桌瞥了眼,甜甜地笑着,掰開了蟹蓋,露出了流油的黃,她小心地拿勺子挖了,沾上醋和蒜,給老太太餵食。
老太太樂得眼睛都眯了,一口吃下了香噴噴的蟹黃,不住口地誇讚:「我家月月就是有孝心,不枉我這麼疼她!」
「您是我奶奶,我不孝敬您還孝敬誰?奶奶再吃一口!」
武月又餵了一口蟹黃,把老太太哄得眉開眼笑,也不忘記孝敬旁邊的老爺子,剝了個大鉗子給老爺子遞過去,這八面玲瓏的勁兒,小小年紀就已經登峰造極了。
武正紅素來是不喜歡武月的,因為武月長得比她女兒漂亮,在老太太面前比她女兒得寵,武正紅很為女兒抱不平。
如今見武月把老兩口哄得團團轉,武正紅這心裏就跟打翻了醋罐子了一般,滿不是滋味。
「爸媽,螃蟹性寒,您二老還是少吃點的好,媽,您不是最愛啃鴨頭的嘛?這鴨頭給您。」
武正紅夾了鴨頭送到老太太面前的碗上,武月面色微變,這個姑姑和她女兒一樣,長得醜還總是和她爭寵,比蠢貨還要煩。
「爺爺,奶奶,我不知道螃蟹吃了不好,對不起。」武月垮下小臉,惴惴不安地說着。
老太太不滿地瞪了眼武正紅,將鴨頭放在武月的碗裏,慈愛道:「月月快吃鴨頭,奶奶知道你愛吃,特意燉的鴨子。」
「謝謝奶奶,我和奶奶一起吃。」
武月隱晦地看了眼不甘心的武正紅,再瞅了眼她旁邊的季劍波,心思一動,暗自冷笑了聲,天真地嚷道:「姑父,上個月在南水街我看見您了呢,我還叫您了,您沒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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