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主軍大營之中,韓遂拍案而起,一雙眼眸瞪的很大,看着來報的將士,問:「牧龍圖當真出現在射日山之下?」
「千真萬確!」
傳令兵說道:「代表明侯的三面戰旗都出現了,牧軍主帳森嚴,而且隱隱的能看到他的身影,應當是他無疑,不過閻將軍不能確定,所以讓某回來,稟報主公,讓主公定奪!」
「牧龍圖怎麼會親自上戰場?」
韓遂來回踱步起來了,眸光閃爍不明。
按道理就不應該牧景親自上戰場的。
雖然他知道,牧景就在戰場上督戰,可作為主公,怎麼可能一上來,就直接上了戰場,這是什麼打法,他有些想不明白了。
「可若不是牧景親臨,誰敢用他的戰旗!」
「令行如一,戰旗為命!」
韓遂想不通,也不敢去想,他陰沉了半天的神色,幽幽的道:「難道為了迷惑某家,牧軍將領,敢如此之冒如此的險!」
「不管如何,給我派人,盯緊了!」
韓遂咬着牙,道:「必須死死地盯緊!」
「是!」
傳令兵點頭。
「來人!」
「在!」
「立刻聚合親兵!」韓遂最後還是決定,親自走一趟:「我要走一趟射日山!」
當韓遂蒞臨射日山,已經是中午。
「殺!」
「衝上去!」
「擋我者,殺無赦!」
「弓箭手,掩護!」
「盾手衝鋒,長矛手跟上去!」
「必須破了他們的陣地!」
戰場上的殺聲沖天而起,不聽的喊殺,不定的衝鋒,一個個人影,在前赴後繼的向着射日山上的陣地而撲上來了。
「擋住!」
「守住我們的陣地!」
「弓箭手何在,給我射殺回去!」
「滾石,滾木,給我狠狠的砸!」
金城軍的將士們,也在奮力的廝殺之中,他們的鬥志,絲毫沒有比牧軍弱,行軍佈陣之上,也很是緊密,而且佔據了有利地形,居高臨下迎戰。
「閻行,情況如何?」
韓遂走入了金城軍的陣型之中,居高臨下向下面看去,一邊看,一邊問旁邊正在揮劍指揮的閻行。
「主公,你怎麼來了?」
閻行回過神,問。
「如此大事,不親自走一趟,我是不會安心的,必須要親自看過,我才能安心下來了!」韓遂眯着眼,凝視下放,他已經看到了一方王帳。
遙遙而看,不算是看的很真切,但是也能看得見。
「目前牧龍圖還不見人影,但是我估計,八九不離十,就是他!」閻行說道。
「為什麼這麼肯定?」
「直覺!」
閻行道:「有時候,兵卒鬥志,就可以看得出主將何在,這些牧軍將士,明顯由着一股讓人顫抖的鬥志,即使我軍,也遠遠不如,能激勵之此,非普通人能做到!」
「那也未必是他!」韓遂道:「如若我是他,我不會為了區區一場戰鬥,而以身犯險,要知道,他敢進來,我敢堵上一切,截殺他,一旦直接斬了他,我們就是不戰而勝!」
「所以我不敢肯定!」
閻行沉聲的道。
「再看看吧!」韓遂眯着眼,狹長眸子迸發出一抹的冷芒:「如果真是他,那就需要怪我不客氣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候,牧軍突然擂鼓起來了,一聲聲的鼓聲之下,牧軍進攻的陣型開始變了,早上休整的龐德麾下主力,開始加入進攻的陣型之中。
「變陣了?」
韓遂低沉的道:「看來牧軍進攻了很兇猛,這就要增兵了!」
「如果只有這點兵力,他們是供不上來的!」
閻行很自信。
「不能只看兵馬,牧龍圖身經百戰,此人少年從軍,難得的將才,很難對付的,如若真的是他主攻,你就要絕對的小心,萬分的小心,不可有一絲絲的輕視!」
韓遂說道。
牧景少年從軍,汝南一戰已成名,多年來,即使是牧山的名字,也掩蓋不住他的風采,他的名字,在戰場上,還是很響亮了,特別是相對西涼軍。
「看!」
突然,一個西涼校尉開口,指着遠方,大聲的道:「那是何人?」
遠處,牧軍主帳,一座瞭望台,經過一早上的時間,搭建在了營帳的旁邊,高有三丈,可仰望整個射日山。
而這時候,牧景身披戰甲,披風獵獵,從樓梯上,一步步的爬上瞭望台,眸光凝視着射日山,他的目光,已經看到了山上隱隱可見的幾道身影。
「韓文約?」
牧景嘴角輕輕的揚起了一抹笑容,道:「總算釣到你了!」
「牧龍圖!」
韓遂的目光也凝視到了牧景,這一刻,他絕對可以肯定,站在瞭望台上的是牧景。
「真的是他?」閻行也很吃驚。
「他倒是敢啊!」
韓遂心思開始轉動起來了,低沉的道:「親自出擊,必有所圖,到底圖什麼,某倒是還有些想不到,不過絕非簡單!」
「那我們怎麼辦?」
「戰!」
韓遂的眸子變得凌厲起來了:「我本身就是落於下風的,他這是給我們一次機會,那我們就要把握好,看他兵力,不過萬餘,只要我們來得及,就能的吃掉他!」
「可牧軍的主力?」
「我先讓斥候看看,牧軍主力何在!」韓遂也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必須要確定,牧軍的主力不在這裏,他才能幹動手。
接着,西涼軍斥候開始的四出。
……
一處山崗上。
「中郎將,西涼斥候增兵了,周圍都是他們的斥候,正在追蹤我們的主力!」
「引他們去長安!」張遼淡淡的道。
他要給韓遂一個理由。
進攻長安,就是理由。
到時候韓遂不管怎麼懷疑,他都不願意錯失機會,只要他敢動,那就入局了,到時候他插翅也難逃自己的這一張網。
「是!」
斥候校尉領命而去。
…………
傍晚,斜陽映照。
射日山的戰場上,已經暫時的消停下來了,足足打了一天一夜,雙方都筋疲力盡了,牧軍收兵,金成軍也不敢反撲,雙方形成了一個休戰的局勢。
「主公,金城軍尚未看到增兵的動靜!」
蔣琬走進來,對牧景稟報說道。
「不急!」
牧景斜睨了一眼身邊的徐庶,道:「元直,計劃是你定了,你可有信心?」
「我相信,韓文約早晚會動!」
徐庶咬了一下牙齒,才堅定的說道。
這一次他親自製定的計劃,他也做好的最壞的打算,所以他跟在牧景身邊,一旦牧景有什麼閃失,他打算陪葬的,畢竟就算不陪葬,他也活不下去了。
「那就等!」
牧景淡淡的說道:「我相信你的判斷!」
「主公!」
龐德突然拱手,說道:「我想再攻一下的射日山!」
「現在?」
「對!」
「為什麼這麼着急,苦戰一天,我們的兒郎,疲倦的很,這時候打起來,我們也很傷元氣的,得不嘗試!」牧景看着龐德,沉聲的詢問。
他不反對龐德的任何判斷,在戰場上,要絕對信任的自己的將領,這一點,他必須做到,但是他還是想要一個理由,說服自己的理由。
「這段時間,我已和牧軍將士磨合了一段年時間,牧軍兒郎,作戰鬥志很強,比我看過所有的兵馬都強,他們的強,不僅僅是表現在了作戰時候的氣勢,更多的是……「
龐德輕聲的說道:「他們的韌性,不單單只是一兩個,而是全部,或許是因為牧軍兒郎,只要是非戰狀態,都會進行每日的訓練,長久以往,會練出比一般將士,更強的韌性,可以維持數日高強度的作戰!」
牧軍基本上都是職業的軍人,一開始牧景為了讓牧軍具備更強的戰鬥力,早已經改變了這個時代的練兵方式,撤掉了郡兵,縣兵等等的兵種,裁掉了很多兵卒,保留下來的,都是精銳。
一兩天看不出變化。
但是長此以往,職業軍人,和那些兼職的軍人,就會體現出了差距,每天都要參與訓練,和十天一訓,五天一練的兵馬,就可以把戰鬥力給體現出來了。
「我相信牧軍兒郎們,能支持住繼續戰鬥,但是的西涼軍未必能撐得住,我了解西涼,我也了解金城,即使西涼之中的精銳,都未必扛得住這等高強度戰鬥!」
龐德沉聲的道:「有時候,戰場上,勝負就看誰撐得住到最後!」
「言之有理!」
牧景眸光栩栩,看着龐德,嘴角不禁揚起了一抹的笑容,道:「好,某家應你了,此戰,你為先鋒,吾親自率主力!」
這是心血來潮之舉。
龐德的一番分析,讓他抓到了一個機會。
龐德有一句是說的沒錯的,勝負,或許就只是誰能堅持得住的事情,誰先倒下來了,誰就會直接的垮掉。
「主公?「
龐德駭然一驚,他只是想要嘗試一下自己率軍進兵,而沒打算讓牧景親自率軍,因為即使他也不敢確定,能直接打垮山上的金城軍。
「自信一點!」牧景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你龐令明是最強的,你要相信自己,你能想到了,就是好計謀,既然是好的計謀,為何不用!」
龐德沉默了。
總感覺牧景對自己的信任,有些異乎尋常,越是如此,越是讓他有一種比較糾結的心態。
……………………………………
休戰牌掛起來,不足三個時辰的時間,天地一片幽暗,射日山上的西涼金城軍將士們,已經被這一日的戰爭,磨的很疲倦了,甚至坐着都能睡過去。
而且他們認為,牧軍經過一天的戰鬥,也不可能繼續對他們發動進攻了,所以本能就有些的鬆懈下來了。
「打的真夠狠的!」
大營之中,燈光閃亮,閻行有些紅着眼:「一日,傷我五百將士,不用幾日,恐怕就可以直接吃掉我們射日山的兵馬了!」
「要增兵嗎?」韓遂問閻行。
「暫時來說,摸不清楚牧景的意圖,我不認為現在的增兵會好,再等等吧!」閻行終究是沙場老將,還是的穩得住的。
「牧龍圖!!!!」
韓遂咬牙切齒的道:「我都讓他弄得有些糊塗了,他親自收拾我,要說也應該主力全出,這樣倒是好應付,可現在他親自上戰場,卻不見他們的主力,危險啊!」
「斥候還沒有查探到嗎?」
「暫時來說,還沒有消息,但是方向,倒是有了!」
「那邊?」
「應該是長安那邊!」
「牧軍會不會已經兵臨長安了!」閻行的瞳孔微微變色,低沉的說道:「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們的目的,本來就是的長安!」
「可牧景當真有這般的大膽,我們的兵力還在,就敢兵臨長安,要知道,只要我們會師一擊,就很容易可以擊潰他們的!」韓遂想不明白:「如此冒險,他當真有這個膽子!」
「其他人不敢說,明侯牧景……」閻行想想道:「當年誰敢想,他有魄力一把火,燒了雒陽城,反而讓他逃出了關中呢!」
「也是,此人不可估量!」
韓遂點點頭。
轟!!!!
突然,一聲轟鳴聲,震動了整個射日山。
「殺!」
「衝鋒!」
「擂鼓,衝鋒!」
牧軍突如其來的殺上來,讓整兒金城軍營寨都的慌亂起來了,前營轅門,已經被攻破,整個轅門被直接斬掉,發出了巨大的一聲轟隆聲音,然後數不清的將士衝殺進來了。
「可惡!」
閻行衝出來,看着前方:「牧軍這是不死心!」
「能擋住嗎?「
韓遂也跟着衝出來了,問閻行。
「都是血戰一日的兵馬,我們疲憊,他們也疲憊,即使他們夜襲,也無法衝破射日山的,我還是有信心擋住他們,不過主公,你不能再次,你速速返回中營,等待消息,調兵遣將!」
閻行陰沉的說道。
他不怕牧軍夜襲,射日山易守難攻,他不相信牧軍能殺進來,現在雙方有多少戰鬥力,一眼就可以看得明白,難不成牧軍還是鐵做的嗎。
「好!」
韓遂點頭,在親兵的護送之下,從後山的道路,返回中軍大營而去。
射日山的戰場,再一次爆發的血腥般的戰役。
「閻行,某家龐德,可敢一戰?」龐德憑藉夜襲,衝殺進來了,這是他第一次攻破射日山的金城軍營盤,一殺進來,就他救怒喊起來了。
「龐德,你這個西涼叛徒,手下敗將,某親取你頭顱,去給太師大人的獻禮!」
閻行隔着戰場,也喊起來了。
「昔日一戰,某記憶深刻,今日,某當親自洗去了昔日之辱!」龐德猖獗起來了,怒吼的聲音,如狼嚎,如虎嘯,聲波激盪整個營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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