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龍圖天下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誘餌

    「某家太小看你了,如若我知道,有今日的話,當年你南下南陽,某就應該痛打落水狗,讓你永不超生!」劉表走上一步,他直勾勾的看着牧景,眼神十分複雜。

    眼前這個年紀很輕,看起來有些的溫文爾雅的青年,最後是埋葬自己的人。

    真是意想不到啊!

    曾幾何時,劉表是真的沒有把牧景這種泥腿子放在心上。

    牧景是什麼人?

    一個賊寇出身的人。

    不過仗着父親的遺澤,有點兵馬而已。

    能成就什麼大事情?

    即使牧山那樣的人,如此的強硬,強行的把自己給漂白,踏步朝廷之巔,官至相國,手握天下權柄,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最後還是得不到天下士人的認同,還不得敗亡。

    牧景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不過只是在苟延殘喘。

    可偏偏,這少年,一次次的出乎他意料之外。

    牧景入南陽,他以為牧景只是回南陽休養生息而已,所以不是很在意,留着他,能讓牧軍在南陽,和南陽袁軍,廝殺起來了,自己漁人得利。

    要不然,當時他荊州的兵力,如若北上,聯合南陽袁軍,武關皇甫嵩,是絕對有希望,把牧景趕盡殺絕的。

    可他沒有。

    然後牧景一下子挑出了框框之外,他在不可能之中殺入了漢中,還把張魯給殺敗了,奪取了漢中,重新鑄造了牧氏的根基。

    即使如此,他依舊沒有把這少年,看在眼中。

    如果說,他第一次重視牧景這個少年。

    那是在荊州戰役。

    他能接受劉焉對荊州的窺視,畢竟他也窺視益州,雖都是劉漢宗室的人,但是早已經不知道隔着多少代,沒有多少交情的,只有利益。

    他要是拿下益州,那就連串起來了荊州和益州,就能成就大業根基,再造劉漢之威。

    劉焉要是能拿下荊州,結果是一樣的。

    他們之間,爭也好,奪也好,都是為了利益。

    但是途中殺出一個牧景,一下子把他給擊敗了,牧軍之強,是他第一次有這樣的感受,也是他第一次感覺,他太小看這個弱冠少年,年輕的諸侯。

    那一戰,敗的很慘烈。

    連襄陽都丟了。

    後來,他開始重視牧景,他開始重視自己的對手,但是他更在意的是劉焉,他始終認為,自己的敗,是因為劉焉,而牧景,不過只是的劉焉手下的一條狗而已。

    所以他開始由文轉武,強盛軍備,意欲和益州,一較高低,只要打掉益州,他就可以把牧景幹掉,五馬分屍,碎屍萬段,難解心中只恨。

    可偏偏這時候,牧景又一次讓他意外了。

    牧景在不可能之中,居然吃掉了整個益州,劉焉那個廢物,真正的廢物,居然讓自己的一個手下給反噬了,他無數次的認為,劉焉太丟劉漢宗室的面子了。

    但是今日。

    他卻切身的體會了劉焉的心境。

    不是自己不給力。

    是敵人太厲害了。

    牧景,仿佛就是他的克星,他一步步的經營荊州,希望有一日,憑藉荊州基業,統一天下,成就如光武漢帝般的功績,為大漢再創未來。

    奈何,牧景一步步的毀掉了他的經營。

    「天下哪有這麼多如若!」

    牧景很平靜,一臉的平靜,平靜的讓人有些冷顫。

    他平靜的說道:「如若當年我父親能知道董卓那廝會背後捅刀子,我們早就一刀給滅了他,哪裏還有後來的關中大敗啊!」

    「天下,既已亂世,不過成王敗寇!」牧景坦然的道:「史書,終究是勝利者來書寫的!」

    「哈哈哈!」

    劉表笑了:「你說的對,天下本就沒有如若,只有成王敗寇,今日吾敗了,當之為寇,何有生前身後事情,既如此,來吧,送我一程!」

    「你還死不得!」

    牧景搖搖頭。

    「為什麼?」

    劉表問:「難道你還準備羞辱我,要是這樣,你就讓我太小看了!」

    「我不需要別人高看!」

    牧景嘴角揚起:「但是我也沒有這麼沒品,只是借你的命,一用而已,你也有好處了,你若配合我,活或許活不下來,但是我可以保證,你妻兒老小,能好好活着!」

    一個劉琦,一個劉綜,綁在一起,都沒有劉璋的威脅大,劉璋他都容得下,這兩個人,他還真沒有放在眼裏面。

    「爽快!」

    劉表很清楚,自己活不下去了,不可能活得下去,即使有機會,他也不願意卑躬屈膝,因為他是劉表,荊州之主,牧景能把話說透,他倒是願意相信一二。

    「說吧,讓我做什麼?」

    「蒯良在哪裏?」

    牧景一眼掃過,沒有蒯良,不是說,蒯良和他一起逃的嗎。

    「蒯子柔很聰明的!」

    劉表說。

    「跑了?」

    「我有些奇怪,你怎麼能找到我的?」劉表有些想不明白了。

    「西陵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是江夏郡城,內城外城,溝溝渠渠,多不勝數,十萬大軍也未必能搜得出你來,但是……」牧景淡然的道:「總有人能把你們找出來的!」

    「明白了!」

    劉表長嘆一聲:「我總以為,他們和我,是一條心的,現在看來,是我傻,那有什麼一條心,只有一個利益而已,關鍵的時候,賣了我,能活命,他們也回去做的!」

    「你倒是想的很透徹!」

    牧景不敢小看劉表,他沉聲的道:「其實他們想要找你的藏身之處不難,但是短短時間就能做到,還是有些難度的,你就不懷疑,你身邊人出賣了你?」

    蒯良沒有抓到,有些寢食難安。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要挑撥離間嗎?」

    劉表眸光有些玩味的看着牧景。

    人如果連生死都放得開,還真沒有什麼能讓他害怕了。

    「帶走!」

    牧景知道,這老狐狸不會給他多少信息了。


    「諾!」

    徐庶帶人,上前去,把劉表給帶走了。

    「等等!」

    牧景想了想:「敵人終究是敵人,但是我對劉公,還是很尊重了,我不能罔顧我明侯府的利益,但是我也能在這個權限之中,給你幾分優待,把他們全家關在一起!」

    「諾!」

    徐庶點頭。

    「多謝明侯了!」劉表清楚,這是牧景給他一家團聚的最後時光,他不能活下來,他必須死,因為牧景要荊州,荊州一天還有他劉表,牧景就拿不下,所以不管說的天花亂墜,還是的什麼交易,都無法撼動牧景要斬他的心思,不過牧景能給自己最後的團聚,他還是欣慰的。

    亂世之中,諸侯爭霸,沒有對錯,只是生來為敵。

    「明侯,我們已經按照約定,做到了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是可以放了我們的族人!」黃鈞走進來,臉色很紅,那是羞愧的紅潤,出賣就是出賣了,任何理由,都無法擺脫。

    黃氏一族,已經站在了整個荊州士族的對立面上。

    「沒問題!」

    牧景擺擺手,告訴一個親兵,道:「讓人從黃氏宅院撤出來,不要去騷擾人家!」

    「諾!」

    一個親兵拱手領命。

    這時候牧景才看着黃鈞,他的眸子很亮,在黑暗之中,仿佛都能散發出奪目的光芒,他走過去,拍着黃鈞的肩膀,有點好像勾肩搭背的向着外面走,一邊走,一邊說:「孟朝,人,生來就不是平等的,有嫡子,就有庶子,可誰規定,庶子就一定要給嫡子讓路,不管黃氏未來如何,哪怕黃祖死了,黃射只要還活着,甚至黃射也死了,恐怕也輪不到你來繼承,我要是你,得給自己的想想出路了!」

    孟朝是的黃鈞的字。

    黃孟朝。

    讀書人取字,如果是按照的長子次子,嫡庶之分,基本是伯,仲,孟,伯是嫡長子,仲是的嫡次子,孟,就是庶子的意思,他是庶子。

    黃鈞咬咬牙,強行給自己的洗腦:不要聽他的,不要聽他的,不要聽他的……

    牧景的蠱惑,是觸動他的心靈的。

    但是從小到大的教育,讓他形成了本能的想法,天大地大,宗族最大,不管做什麼,絕對不能背叛宗族。

    牧景卻沒有理會他的心思,繼續說道。

    「我拿劍,上了黃氏,殺了人,逼得黃氏走投無路,黃氏無可奈何,為我找人,此乃屈服,出賣劉表,此乃不忠,不忠不孝,不仁不義,必損世家之名,但是黃氏一族,乃是書香傳承,數百年的世家,榮譽第一,到時候,這個罪名,得有人站出來扛!」

    牧景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拍着他的肩膀,一句話一句話,很帶感的說着,仿佛就好像在敲門,一下一下的把他封禁的大門給敲開。

    「宗族給了我生命,傳我學識,為宗族奉獻,乃是血脈帶來的責任!」

    黃鈞咬着牙,他的聲音很重,仿佛在說服牧景,又仿佛在說服自己。

    沒有人大公無私的。

    只是被一些框框條條給限制了,他根本走不出來而已。

    牧景聞言,倒是沒有意外,這年代,世家之所以天下無敵,就是這種宗族的榮耀,家族的使命在作祟,所以即使牧景如今,都無法收復益州世家豪族為自所用。

    不管黃權趙韙他們,效忠明侯府,他們的骨子裏面,還是重於家族的,有人那這個拿捏他們,他們調轉槍頭,對付牧景,也沒有什麼意外的事情。

    但是牧景不在意,他相信,人不可能都是聖人,只要人心在動,就會變,無堅不摧的人心,存在過,但是不會一直都存在,他笑着說道:「為了家族傳承,你能肩負一些你認為值得的惡名,你甚至願意,付出生命,我都不懷疑,但是你可曾想過,即使你這樣做了,會有人感激你嗎,會有人記得你嗎,頂多無數年後,有人記起來了這件事情,或許有幾分正值,說一句,那人真傻啊,但是大多的人,都會在忘記,忘記你曾經的功勞,只是記住了你的罪孽,會有人把你從族譜上除名,會有人把你從墳墓裏面掘出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

    人都有脾氣,黃鈞終究是忍不住了,他是闊出去了,惡狠狠的看着牧景,大有一副同歸於盡的心思。

    「你不傻!」

    牧景正色,眸子甚是不閃一下,對上他的眼睛,淡然的道:「既然不傻,那就學會為自己想一下!」

    「投靠你嗎?」黃鈞冷聲諷刺。

    「有何不可?」牧景反問:「不管未來如何,最先現在,我能給你想要的,不是嗎?」

    「我能想要什麼?」

    黃鈞恢復了平靜,仿佛一臉榮辱不驚的樣子。

    「地位,權力,還有尊嚴!」

    牧景又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男兒在世,先學會去善待自己,你,不應該被埋沒在那些永遠沒有出頭的庶子之中,機會,我只給一次,不會有第二次!」

    他鬆開了手,徑直的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道:「蒯良跑了,此戰為能畢於此功,略有遺憾,吾心不甘,若能拿下此人,汝來見我吧!」

    看着牧景就這麼徑直離開的背影,黃鈞的心,可沒有他自己想的那麼平靜,波濤洶湧之中,一絲絲不應該存在,一直認為不會出現的野心,徒然之間長起來了……

    …………………………

    夜色如墨,州牧府之中,卻燈火通明,三步一崗,五步一哨,里里外外,十幾層,圍了數千兵馬,哪怕是一個普通的蒼蠅,都未必能飛得出去。

    「主公,蒯良可是有荊州第一謀士之稱,此人若真的給他跑了,恐怕對我們不利,畢竟……」

    徐庶很擔心:「劉琦去了荊州城!」

    劉琦是劉表長子,他可以繼承荊州的,到時候斬掉了一顆主心骨,再來一顆,那麼荊州這一戰,哪怕能啃下來,都會造成很大的傷亡。

    「無妨!」

    牧景卸甲之後,盤坐首位之上,神色平靜:「他蒯子柔能不能跑的出去,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就算退一萬步來說,那也沒關係,劉琦,再來十個,也不會帶來很大大麻煩,你不要太小看荊州這些手握重兵的人了,我敢保證,只要劉表落在我手中的消息傳回去了,要麼投降,要麼逃命,你真當有幾個,願意和他劉景升同死之人嗎!」

    「劉景升治荊州,頗得民心!」

    徐庶沉默了一下,說。

    「有或許有,但是屈指可數!」牧景也不會懷疑劉表的能耐,豈能沒有幾個死忠之將,但是他相信,大部分的都會跑,要麼投靠其他諸侯,要麼割地固守,要麼就投降牧景,不管如何,都是好事。

    「主公不殺劉表,意欲招降嗎?」

    徐庶問。

    「劉表要殺,但是不是現在,還差一個給他陪葬的人!」牧景雙眸如電,爆出一抹銳利的精芒。

    他最恨的不是劉表。

    是江東。

    江東的出爾反爾,才是他這一戰,敗北的最大原因,若非如此,他還在是兩面得意,而不是被迫放棄關中,而轉折南下。

    「江東軍入江夏了?」

    徐庶猛然的就猜到了。

    「剛剛景武司送來的消息!」牧景把手中的一張小紙條,遞給了徐庶。

    「邾縣上岸?」

    徐庶眸光閃亮:「他們的目標,肯定是的西陵,但是……」

    這就讓徐庶有些不解了:「江東軍也算是天下悍卒,水戰天下第一,行軍之將,必是良將,不可能如此大義,為什麼敢這麼放縱,長驅直入,難道就不怕伏擊嗎?」

    「你再看看這些!」

    牧景再給徐庶一些消息的紙條,都是景武司送來了,景武司這兩年,在荊州撒網無數,雖然未能識破江東和荊州合流,導致功虧一簣,但是並不能否定景武司的付出和努力,在荊州的情報網,景武司經營的很詳細的,甚至比荊州的消息都要精準仔細。

    「孫文台這是野心勃勃啊!」徐庶頓時明白了:「他入江夏,本就是順應盟約,自認為荊州沒有反抗的餘地,而且荊州主力,的確不在江夏,這給了他決心,同時,他這是要逼死荊州軍,荊州軍失去了江夏,除了和我們血拼之外,根本沒有第二條路,不然立足的地方都沒有!」

    「他野心勃勃,我是不意外的!」

    牧景聳聳肩,聲音很冷厲,殺意不經意之中爆出來了:「但是報酬不隔夜,他江東捅我一刀,我怎麼也要給他一刀,我可以亂箭殺了劉表,悄無聲息,到時候陳屍出來,自可不用肩負這個惡名,只是,我還想要用他為餌,誘一誘,這江東軍,日後即使背負殺了他的惡名,我也承受了!」



第一千一百六十章 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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