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中。
自從牧軍進駐,城中的氣氛就顯得有些陰鬱很多,而且暗中有些人在搗亂,不想讓牧軍執掌這一座城,所以到處挑撥民心,散播謠言,讓這座城在人心煌煌之下,顯得有些亂。
之前牧景沒有太過在意,更多的心思在北面的戰場上,就由得他們去,只要沒有影響到朝廷運行,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自從他把黃忠秘密調回來之後,算是騰出手來了。
騰出手來的牧景,自然不會讓長安繼續這麼下去,他親自把張遼給調遣回來了,重兵壓城,然後開始全城搜捕,該抓的抓,該殺關的關,甚至不惜大開殺戒,收拾了一番。
又是打,又是殺,連殺帶哄,算是震懾住了一些人,即使是很反對牧軍執掌長安的人,這時候也不得不暫避鋒芒,不敢與牧軍正面對抗。
畢竟在堅韌的脖子,也扛不住一柄刀的鋒芒,現在刀,在牧景手中,沒有幾個人當真不怕死的。
牧景憑藉着這一股殺威,暫時性的穩住了這一座城,而在這時候,他也陸陸續續的接到了來自關中戰場的一些消息。
關中的戰場,變化之快,是牧景想不到的。
「董卓倒是夠狠的,以天子為誘,引誘聯軍,然後突襲……」
牧景顯得比較意外的是,董卓敢拿天子當誘餌,這是何等的對漢室蔑視和冒險,而且還讓他成功了,讓他把整個戰場都控制在手裏面。
現在西涼軍擊潰了曹軍,等於擊潰了整個聯軍,戰場上,西涼軍已經拿下勝券了。
「這天子倒是有些的可憐了!」
徐庶站在牧景身邊,低沉的說道:「被董卓當成誘餌不說,現在恐怕還得對董卓畢恭畢敬,董卓大獲全勝,勝勢已明顯,恐怕即使我們,也不敢擋其之鋒芒!」
「的確!」
牧景聞言,點頭:「這一仗下來了,曹軍主力都被打成這樣了,聯軍兵敗,已經是在所難免,西涼挾大勝之勢,勢頭正猛,肯定是所向披靡,我們要是強行和他打一仗,那是得不償失的!」
他倒是可以揮兵北上,但是能得到什麼。
和董卓殺一個你死我活,然後讓人撿便宜嗎?
「下一步,董卓肯定會重奪長安!」
徐庶拱手,問:「主公,我們要不要暫避鋒芒?」
倒不是說牧軍不敢和董卓的西涼軍開戰,牧軍北上至此,未曾一敗,聲勢不比西涼的差,真打起來,未必擋不住西涼軍的。
但是說到底是一個值不值得的問題。
強行和西涼交戰,損兵折將,什麼也得不到,不見得是好事。
「暫時還不至於!」
牧景搖搖頭:「怎麼說呢,董卓未必就真的勝了,而且……」
他的眸子閃爍一抹詭異的光芒:「天子也不是這麼好欺負的,他董卓,已經是的踩到了漢室的底線,狗急了還能跳牆,要是人急起來了,可不知道能做出什麼,特別那個人還是天子,天下名正言順的主人,你說他真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嗎?「
他可始終不認為,天子劉協會當着你的軟弱的,連一點都不敢反抗,如果說董卓是一頭來自西北的狼,那麼天子絕對是一條毒蛇。
「可形勢所迫,他不得不低頭,即使他心不甘,在這種情況之下,他恐怕不敢以命向博,難不成他敢賭,董卓不敢弒君嗎,董卓若是在意他這個天子,就不會把他放在誘餌的位置上了,弒君也不是做不出來的!」
徐庶想不出來,這時候的天子,還能做什麼。
「再等等!」
牧景不想不戰而退,就算他不想和西涼主力殺一個兩敗俱傷,也不至於要當逃兵,這時候,牧軍還是佔領優勢,有長安在手,即使西涼軍,也不敢輕易開戰。
「等等看,或許形勢還有變故,西涼軍當真南下了,我們在想想是戰還是退!」牧景擺擺手,道:「最近北武堂送來的新兵,都送進了各營,新兵終究是新兵,你們還是要用點心,磨合好了,才能發揮出戰陣的威力!」
戰場上,不是遊俠的單打獨頭,一個軍陣之下,即使是內勁高手,都有死無生,真正強大的軍陣,就算是凝聚元罡級別的武者,也不敢獨闖。
軍中是一個大熔爐,不同人,融合在一起,形成統一的戰鬥力,才是軍隊的最大優勢。
「目前還需要點時間,主公,再給我們點時間,我們會完成磨合,儘快恢復戰鬥力!」
張遼說道。
打馬騰,打韓遂,一戰一戰打下來了,牧軍也傷亡不少,各營編制都有缺,如今新兵到位,可磨合是一個很大問題,即使張遼,也不敢打包票。
「儘快!」
牧景站起來,淡淡的道:「現在黃忠為你們擋住的北翼,你們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整頓之中,某要儘快看到景平第三軍和黃巾軍恢復戰鬥力!」
「諾!」
張遼點頭。
………………
牧景本以為,他會等來董卓揮軍南下的消息,但是沒想到卻等來了一個讓他有些的驚恐的消息。
「你確定嗎?」
堂上,一盞盞油燈在搖晃,燈光有些若隱若現,牧景一雙眼眸的光芒也閃爍不定,他看着趙信,有些難以置信。
董卓居然死了?
還死的這麼窩囊。
不敢相信啊。
本以為他打贏了這一仗,就等於揮師天下,將會成為最強大的諸侯,成為所有諸侯的敵人,但是卻這麼悄無聲息的死了。
死在了他最榮耀的一刻。
要知道,他這一仗,能進入教科書了,打贏這一仗,那等於是打下來了天下大勢,挾持這一股大勢,所向披靡,即使牧景,也在商討,要不要暫避鋒芒的。
可偏偏在這時候,那條毒蛇動手了。
一口斃命。
這董卓,死的是有點冤枉啊。
「確定!」
趙信點頭,道:「這是我在天子身邊放置的暗子,冒險送出來的消息,絕對沒錯,後來我有派麾下精銳的遊俠,趁着夜色,強行突破戰場,變發現,戰場上,并州軍已經反了,他們正在和朝廷軍,圍剿西涼軍,從而印證了這消息肯定沒錯!」
「天子,王允,呂布!」
牧景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早就應該想到了,怎麼就沒有往這邊想呢,太蠢了我!」
歷史都已經有了記錄的。
他怎麼就忘記了呢。
他早就應該想到,呂布和天子,會走到一起去……
等等……
那天下第一美人呢。
「王允家小,還在長安,對嗎?」牧景突然問。
「百官家小,皆在長安!」
「盯着!」
牧景想了想,倒是沒想到要做點什麼,不過如果說他想要破壞王允和呂布之間的關係,或許還是有機會的,所以他說道:「沒有我的允許,天子身邊任何人的家小,都不得離開長安城!」
「諾!」
趙信點頭。
「呂布的反水,倒是讓整個戰場的局勢變了!」牧景有些好笑:「當初我牧軍的結局,好像西涼軍在重複一次,果然是打的贏的戰場,防不住的身邊人啊!」
當初牧軍與天下諸侯對壘,何等聲勢,打的天下諸侯,節節敗退,眼看就要登頂天下權柄之巔,卻在最後時刻,被董卓給捅一刀,直接崩盤了。
現在的董卓,也是如此,這或許就是報應不爽吧。
「主公,現在我們要早做決定才行!」
趙信拱手,沉聲的說道。
「你繼續盯着,我要各路諸侯軍的消息,一個不留,記住,犯過的錯誤,不要再犯了,任何一個諸侯,哪怕是兵敗的,都不能放過,必須要最清楚的消息!」
牧景沉聲的說道。
「是!」
趙信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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