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亭戰場。
「該死,我們大意了!」費力的鐵桶戰陣是最得意的戰陣,好強無敵的防禦,面對隴西主力的進攻,他們守住了,但是雖然守住的前線,但是後山被突破了。
因為後山小山道的突破,導致整個南山防線崩潰,費力無可奈何之下,只能繼續收縮自己的戰線,因為他兵力不足,不收緊戰線,就會全線崩潰。
可是這樣一來,他們的活動範圍就被強行壓制下來了,活動範圍越是被壓制,戰場空間就會銳減,靈動方面就會缺少應變。
現在的環境還因為後山被突破的問題,他們在山上儲蓄的水源已經被破壞的七七八八了。
原本他們以為能支持半個月以上的戰爭。
現在他們最多只能支持三日。
也就是三日之內,西涼就有可能破山而上了。
「校尉,我們還要繼續往山上退去嗎?」一個軍侯低沉的問。
「要不突圍!」
「這時候突圍,我們還有機會殺出南山!」
旁邊的兩個軍侯建議說道。
「繼續退!」
費力深呼吸一口氣,平靜的道:「南山是街亭戰線的核心,要是讓西涼軍過了街亭,我們誰也擔當不起這個失利,這時候,我們要相信中郎將,他們的大軍,一定能即使趕到戰場上!」
「諾!」
一眾軍侯領命。
「好縝密的戰陣,好頑強的鬥志!」主將馬超,看着繼續往山上撤上去的牧軍將士,心中有一陣無力,憑他勇武無敵,卻敲不碎這烏龜殼,着實有些鬱悶。
為了攻破南山,馬騰前後給他增兵了兩次。
牧軍太難纏了。
他本以為隴西軍已經是精銳了。
但是打過才知道,單兵素質上,隴西軍不差任何一個牧軍將士,但是一旦合擊戰陣對抗,隴西軍還真打不過眼前這些看起來普普通通的牧軍戰士。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隴西軍在牧軍手中,前前後後,吃虧了不少,一次又一次的教訓,讓馬超異常的不甘心。
「少將軍,他們還在退,我們要繼續進攻嗎?」
一個隴西軍將領拱手詢問。
「不用!」
馬超是漢羌混血,武藝隨的羌人體魄,但是的在學識上卻繼承的漢人血脈,對兵書好學,並非只是匹夫之勇,他看清楚了戰場環境,知道這種情況之下,他們強攻,付出的代價太大了。
「先以兵力壓上,壓着他們的戰場範圍!」馬超下令,道:「然後堵住山上所有的出入口,決不讓他們突破半步,把他們困死在山上!」
「諾!」
眾將領命。
馬超勒馬掉頭,向着隴西軍的中軍主帳而去。
這時候隴西軍已經全線過了隴關,主力大軍駐紮在一個山腳之下,等待穿越街亭,只要他們順利的越過街亭,就能進入漢陽,佔領漢陽之後,輻射隴西北地,把涼州半壁江山拿到手,這樣就有能力和牧軍主力對抗了。
馬騰想的很好,但是街亭這個地方,幾千牧軍,就已經擋住了他們,街亭戰場狹小,他們就算願意投入更多的兵馬,也很那做到,數日進攻,馬超還沒有能攻下街亭,讓他有些煩躁了。
拖的時間越長。
對他就越是不利。
不僅僅是涼州的局勢,還有關中,一旦董卓知道,他的主力從關中撤兵了,那絕對是一個雷霆之怒,到時候他又沒有能拿捏住涼州,那就真的是地位尷尬了。
「父親!」
馬車策馬而來,跳下馬背之後,單膝俯首,向着馬騰行禮。
「如何?」
馬騰低沉的問。
「孩兒已經把他們全部皆然逼入了山崗之上,目前還沒有拿下!」馬超道:「但是孩兒有信心,能把他們拿下!」
「區區幾千兵馬,這麼難纏?」馬騰有些咬牙切齒。
「街亭太小了,無法張開我們的兵力優勢,他們一夫當關,我們萬夫莫開!」馬超苦笑。
這一戰,打的有些憋屈。
他的兵力強盛。
可戰場無法讓他放開兵力的優勢,反而給了牧軍守地之勢。
「某家不管這些,某就問汝,你什麼時候能打通街亭?」
馬騰霸氣的說道。
「再給三日的時間!」馬超咬咬牙。
「一日!」
馬騰冷厲的道:「一日破不了街亭,你先鋒大將的身份,自己辭去!」
「諾!」
馬超咬咬牙。
因為自己漢羌混血的身份,其實不是很得父親喜愛,但是自己年幼從軍,一直隨着父親南征北戰,立功無數,在軍中初建威信,即使父親也不會在這身份上說自己什麼。
可他只知道,父親更愛嫡子。
「主公,或許我們不用強攻南山!」
李堪站出來,為馬超解圍,拱手說道:「南山是街亭咽喉,可如今牧軍兵卒,已經被困在山崗之上,山道通暢,我們可以直接越過去!」
「風險太大!」馬騰皺眉。
沒有清理南山上的牧軍,貿然之間出兵,通過街亭,要是半路被打一下,那就是全線崩潰,要知道,這是山道,山道作戰,最容易混亂,一混亂就是去戰鬥力,混戰之中,什麼都會發現。
「主公,我們沒有時間等了!」
李堪說道:「牧軍幾千兵力紮營南山,那代表這是牧軍先鋒而已,既然牧軍先鋒已經在這裏,那牧軍主力不會在很遠的地方,少則一日,多則三日,牧軍主力,肯定趕赴戰場,到時候我們再想過街亭,那就難了!」
馬騰聞言,臉色一下子有些沉默下來了。
他正在猶豫。
是不是要冒險一下?
還是穩重一點,拿下南山之後,再過街亭。
「馬超!」很快,他做出了決定。
「在!」
馬超拱手待命。
「繼續進攻南山,不必死戰,壓住他們就行!」
「諾!」
「楊秋,馬岱,馬玩,李堪!」
「在!」
「率部過街亭,動作要快!」
「是!」
「梁興!」
「在!」
「你親率斥候,防禦四周,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不得耽誤!」
「諾!」
「兩天的時間,必須通過街亭,不得有誤!」馬騰斬釘截鐵的說道。
………………………………………………
西縣。
從武都北上,過了祁山,就是西縣,縣城不大,數千戶而已,隸屬漢陽郡統領。
黃巾軍主力,駐紮在此。
這時候,黃劭倒是有些着急,他已經接到街亭的消息好幾天了,非常擔心街亭動向,但是大軍佈局沒有完成,他不能貿貿然的驚動了西涼軍。
「街亭還沒有消息回來?」
「沒有!」
一個參將回答黃劭。
「命第四營,儘快北上,務必在一日之內,接應上第二營主力,守住南山防線!」
「諾!」
這個青年參將領命傳令而去。
「中郎將,剛剛得張遼中郎將傳訊,景平第三軍,還需要三日時間,才能過祁山山道!」黃巾軍左主簿,林永,四十二歲,讀書人出身,年輕時候入了黃巾,追隨黃劭十餘年,乃是黃劭嫡系之一。
軍編制,一個中郎將,左右軍司馬,左右參將,左右主簿,六個副將。
黃劭執掌黃巾軍多年,擴編了又整編,此次都是經他的手,從上到下,基本上百分之八十,都是他的嫡系部將。
「三天?太晚了!」
黃劭來回踱步,沉思了很久,道:「我們不等了!」
「現在動?」
一個校尉站出來,拱手問黃劭,道:「中郎將,我們的兵力,比不上他們啊,到時候驚醒了他們,圍不住他們,他們退回關中,也是有可能的!」
「要是他們過了街亭,我們就更難堵了!」
黃劭平靜的道:「主公的作戰意圖,是以街亭為中心,包圍他們,放進了漢陽,我們未必能堵得上他們,畢竟他們才是涼州本地的,在漢陽的影響力,比我們大很多,要是他們動員百姓,來一個反包圍狀態,我們就吃虧了!」
「太冒險了!」有人低沉的開口。
「做什麼都要冒險!」
黃劭緩緩站起來,昔日儒將之風蕩然無存,如今渾身上下,皆然是鐵血之氣爆發:「我們黃巾軍奉命鎮守益州北疆多年,一支支兄弟兵馬立功,我們卻只能看着,你們可甘心?「
「不甘心!」
眾將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些年,黃巾軍默默無聞,就為了明侯府鎮守北疆。
明侯府打荊州,黃巾軍沒動,明侯府奪取益州,黃巾軍還是沒動,明侯府出征南中,黃巾軍依舊穩如泰山,雖然明侯府高層的人,誰都知道,黃巾軍穩住了北疆,才能讓明侯府放開手腳,這本來就是功勞。
可還是有很多人,已經遺忘了,在牧軍之中,還有一直能征善戰的黃巾軍。
「現在是我們建功立業的時候了!」
黃劭斬釘截鐵的說道:「機會就放在我們面前,為明侯而戰,吾心所願,此一戰,關乎我明侯府的戰略部署,至關重要,我願身先士卒,宣明侯之名,揚黃巾之威!」
「宣明侯之名,揚黃巾之威!」
「宣明侯之名,揚黃巾之威!」
眾將的鬥志,一下子被激昂起來了,黃巾將領,大多都是身經百戰的老兵,他們的熱血,就是他們的戰鬥力,一股血氣沖霄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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