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教過你們的,做生意是一門生存的藝術,永遠都是離不開政治的影響,學會站隊,你才能把生意做得更好!」牧景拍拍他肩膀,微笑的道。
「徐深受教了!」
徐深俯跪着,畢恭畢敬的拱手受禮。
「清理門戶,不用本侯親自教你吧!」
「不用!」
「做錯事情了,就要有懲罰,這也不用本侯的提醒了!」
「宛城商行願意承擔宛城至襄陽的官道的修建,不計較任何的受益,另外宛城商行在南陽四個糧倉,願無償貢獻給明侯府,還請君侯笑納!」
徐深是一個聰明人,既然背鍋了,不放血,是活不下去了,這血既然要放,那就狠一點,最少能博得明侯府的原諒和信任。
「有氣魄!」
牧景笑了笑,然後擺擺手:「這事情過去了,回去吧!」
「諾!」
徐深吐出了一口渾濁的氣息,公瑾的行禮之後,才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徐庶有些不解,低沉的問:「明侯,你既然要用它,這罰的是不是也太狠了,難保他心中不會有怨念!」
「知道什麼是做生意嗎?」
牧景反問。
「做生意?」徐庶搖搖頭:「商賈知道,少有涉獵!」
「做生意,就是的以小博大的買賣,你們讀書人都認為,走買賣的,買進賣出,不勞作,只是欺壓的老百姓而已,可你們不知道的是,做買賣的風險,遠比你們想想的要高,稍有不慎,傾家蕩產!」
牧景淡淡的道:「你以為徐深這麼大方,是在認罪,是在讓我消氣嗎,錯,他這就是在投資,還是可能沒有收穫的投資,但是一旦收穫利益,也是的無比的巨大,這才是買賣!」
投資明侯府。
日後就有可能成為皇商。
一般人沒有這個膽魄。
徐深不錯,他起碼敢去做,前期的投入,肯定大部分都是打水漂的,南陽益州這一畝三分地,是無法讓宛城商行跳躍而出的,成為眾商之首。
但是日後如若明侯府順利統一天下,那麼,宛城商行才能接着這渠道,把生意做出去,這次才是收穫。
「士農工商,商賈之道,終究非正道,治天下,不能循其道而行!」徐庶堅定自己的意念,反駁說道。
「罷黜百家,獨尊儒道!」
牧景淡淡的道:「大漢四百年江山,不也還是的落在這個天地嗎,儒道就一定是正道了?」
「江山崩壞,非儒家之錯!」
「誰都有錯,只是你看不到而已!」牧景聳聳肩,道:「不要在這裏和我論這個,我能和你說上十天半個月都沒問題,但是我有點討厭,特別是你們這些儒家子弟的自以為是,我就直接一點,把我的觀點,都告訴你,在我心中,天下大眾,各行其道,士農工商,不分高低,缺一不可,這才能有一個大同盛世的蒼生!」
「不可苟同!」
讀書人的意志始終是堅定了,徐庶回應牧景一句話:「我倒是想要看看明侯,如能能讓天下有一個大同盛世!」
「那就要好好睜開眼看了!」
牧景笑了笑,他還是很喜歡徐庶的脾氣了,這種人不會背叛,堅定一種信念,就會的追隨到底。
……………………
在宛城,牧景並沒有呆很久。
他也沒有時間待久了。
中原大戰,如火如荼,他必須要儘快西行,進入戰場,把這一場戰役,看的更加仔細一點,不然他感覺自己有些看的不清不楚的。
一眾諸侯,各懷鬼胎,少一點算計,都會吃虧的。
接下來三日,他開始對宛城開始視察,包括宛城的城建工作,郡守府的各曹官衙,還有南陽百姓的視察,都很順利,然後和蔡圖他們商討了一番的南陽計劃的進行。
等他離開南陽,估計就是南陽機會啟動的時候,這時候他得先來一個安排,確保計劃能更快更迅速進行之中。
最後一件事情,那就是安排暴熊軍的動向。
「老周,暴熊軍儘可能從北邊撤回來!」牧景吩咐周倉。
「可我們防禦的不就是武關和豫州,都在北面,現在撤回來,好嗎?「
周倉不解。
「現在中原打的夠狠了,你們就別饞和進去了,留下少部分兵力的守着就行,主力還是得放回來!」牧景低聲的對周倉說道:「二月開春的時候,北武堂就密令的戰虎營和五溪營南下了,你知道為什麼南陽都沒有站穩腳跟,就這麼着急讓主力南下嗎?」
「荊州?」
「知道就好!」牧景道:「我在等江東的消息,一旦江東答應和我們聯手,哪怕中原大戰繼續,我也會立刻開啟對的荊州發動進攻,到時候襄陽的安危,只能靠暴熊軍了!」
「末將領命!」
「襄陽營你如何看?」牧景問。
「雷薄是一員出色的將領,如今他也是無根浮萍,可用,堪用,最好還是用起來!」周倉回答。
「給你用!」
牧景道:「把襄陽營併入暴熊軍管理體系之中,作為暴熊軍麾下獨立營來使用,雷薄提升半級,襄陽校尉,兼任暴熊軍的參將!」
「可以!」
周倉眸光一亮,這樣以來,暴熊軍就多一份實力,也就更好的應對接下來的局面。
「我盯着別人,別人也盯着我,我讓你把主力放在南面,但是北面也不能忽視,我不敢擔保曹孟德那廝,會不會趁火打劫,殺入南陽來,到時候可別讓他打進南陽了,我們還沒有察覺!」
牧景囑咐說道。
「不會吧!」
周倉瞳孔微微變色:「曹軍應對中原局勢都已經這麼艱難了,他還敢進攻南陽!」
「小看曹軍了吧!」
牧景冷笑:「小看誰都不要小看曹孟德,曹孟德麾下猛將如雲,謀士輩出,危險的很,本身有徐州依靠,如今鯨吞兗州豫州,皇甫嵩引發的這一場的大戰,或許受益最大的是他,他要是統一了豫兗兩州,實力就今非昔比了!」
「末將明白了!「
周倉點頭領命。
………………
四月初旬,不斷的有戰場上的消息傳回來,都很亂,江東軍打并州軍,并州軍進攻曹軍,西涼軍主力猛攻虎牢關,冀州已經攻破朝歌,幽州軍長驅直入進軍并州……
一個個消息,讓牧景眼花繚亂。
這麼多年來,今年是最亂的一年的,開年就開始打,到現在只是開胃菜,不管是朝廷西涼陣型,還是一眾諸侯,現在還不算是發力的時候。
真正發力進攻,那就是血流成河了,
牧景悄無聲息的離開宛城,第一戰倒不是直接西行,而是先北上,北上西鄂。
西鄂縣。
牧氏起源。
牧家村就在的縣城的西北角的一片竹林裏面,只是當年被官兵一把活燒了整條村的人,基本上沒有活下來多少,活下來的也到處的流離失所。
一直到牧山的崛起,牧家村才開始重建。
但凡有些成就的人,都喜歡光宗耀祖,牧山也不例外,當年牧山入住朝廷,位列當朝相國,封侯拜相,絕對是光宗耀祖的事情,所以派人重修了祖祠。
後來牧景南下在漢中的時候,下令重修牧氏族譜。
執掌族譜的,就是景平小院大管家,目前來說,牧氏資格最老的人,牧四寶。
而牧景這一次北上西鄂,倒不是巡察西鄂的事情,西鄂在宛城的西北位置的,距離宛城有些距離,但是的近水樓台,發展的還算是可以。
他主要是回來祭祖的。
既然回來南陽的,不能過門不入,而且祖祠他一次都沒有回來過,這就說不過去,如今他這麼說,也是牧氏當家,牧家家主,現在投靠他的牧氏族人,起碼也也有好幾十戶人,算是一個家族復興的開始。
牧氏發跡,來投靠的人,自然不少,牧家村當年被屠沒問題,可漏網之魚還是有的,這些年過去了,延續子嗣,也算是的有些的人口。
每一戶來投靠的,牧四寶這個當年的當時人,都會甄選過,即使有水分,也不大,所以對於牧氏家族,牧景還是得上心一下。
「這就是牧家村?」
牧景看着前方的一片竹林。
「是!」
牧家派來領路的是中年人,牧順。
牧順是和牧山一個時代的,小時候還是一起玩大的,當年牧家村被屠村,他和牧山一樣,幸運逃過一劫,後來就在南陽討生活,再後來聽說牧家發跡了,就長途跋涉的去了漢中,認祖歸宗。
「家主!」
牧順低聲的道:「以前我們牧家村生活很好的,土地還算是肥沃的,背靠大山,還能打獵,就算不能大發大貴,也能吃上一頓飽飯,就是那些官兵造孽,屠村燒地,讓我們這些逃過一難的人,都的無處容身!」
「都已經過去了!」
牧景安慰了他一句,然後問:「現在牧家村有多少人生活?」
「大概三十來戶!」牧順說道:「老家主當年重建牧家村,尋找那些離開的族人,這麼多年,也就找到這點人,四寶叔對族人的戶籍身份很嚴格,不是我們牧家村的族人,決不允許濫竽充數。」
「不過大部分人現在都在江州漢中定居!」
「包括我!」
「畢竟我們牧氏族人,在漢中江州,能生活的更好!」
「在村裏面的,都是一些老一輩的人,基本上都是當年大難不死的人!」
牧順說的很仔細。
「當年有很多人大難不死嗎?」
「官兵是屠村了,但是我們也不是的傻的,不可能任由他們殺的滅絕,所以很多人躲進了山裏面去,算是保留下來的血脈,只是沒了戶籍,只能東躲西藏,不敢去縣城討生活,只能當成是流民,過的甚是悲苦!」
「也就是先家主的崛起,我們對生活才開始漸漸有了起色,村裏面大部分的建築,都是當年先家主派人的重建的,過的算是比縣城都要好!」
牧順說的很激動。
牧景隨着牧順,走過了竹林,才發現眼前一片整齊的建築體,他一直都聽先輩說,牧家村被焚燒,就是一片廢墟,但是眼前這一片建築體,坐落有致,都是一個個雅致的院落,周圍是竹林包圍,最北面是山巒起伏,西面和東面,都是河流交錯,這居住環境,就算縣城裏面都比不上,那有一點點的廢墟跡象。
看來牧山當年是費了不少勁,重建牧家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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