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的臉色上也有一抹無奈的神色,最後他有些幽沉的看着孫權,沉默了很久,然後才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情況之下開了口,說道:「天下大局,非吾能扭轉乾坤的,事到如今,大明一統天下,已是無人可擋,只是這建業都已經死的人太多了,不能再死人了,唯二王子方能庇護這建業都的黎明百姓了!」
「所以這也是當初你們你們明知道我背後有明朝廷的支持,卻願意擁簇我上位的原因,無非就是在關鍵的時候,我能扛鍋吧!」
孫權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他有些諷刺的看着張昭。
他一切得到太容易了。
所以他才會懷疑一切。
最後的事實告訴他,並非是他非常有能力,而是這江東如果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這貪生怕死的罪名,那個人就只能是他了。
他的父親,乃是江東猛虎,一生悍勇,寧死不屈,他的兄長,江東小霸王,向來霸道無敵,即使死那也只能是死在戰場上,不可能搖尾乞憐的。
那麼需要搖尾乞憐求生存的人,就只有他孫仲謀了,歷史也會把他釘在恥辱柱上的,他這一生的名聲,都會因為這一場投降而毀掉。
這些人,算的何曾精明。
周公瑾當初明明有機會把他送回青州去,卻只是把他後面的羽翼斬斷了兩根而已,這就是原因。
「有些事情總有人去做!」
張昭沒有辯駁,而是淡淡的說道:「這是孫氏的責任!」
「孫氏的責任?」
孫權有些自嘲起來了:「他們一個個都當了英雄,只有我來當這個狗熊,這就是我們的孫家人,真是可笑啊!」
「先王一統江東,得黎明百姓擁簇,如今也該為黎明百姓而着想,先王已經沒辦法去做了,而大王,他不是一個能承擔這些東西的人!」
張昭雙手拱起,對着孫權行禮:「二公子,你可以選擇當英雄,可老朽還是在此,想要求你為這建業都的無數黎明百姓想一想,人死的容易,可活着卻難!」
「死了容易,活着卻難?」
孫權琥珀碧綠般的眼瞳閃爍一抹迷惘:「吾道為何這麼多人求存卻怕死也!」
「總有些人不一樣!」
張昭輕聲的道。
「吾,或許就是不一樣的,吾既沒有父親那般的氣節,也沒有兄長那般的豪勇,但是他們都可以捨生忘死,可吾總要為母后他們想像才行啊!」
孫權平靜的說道。
張昭鬆了一口氣:「多謝二王子願承如此之罪,昭,在此為江東的黎明百姓,給二王子行禮了!」
「子布!」
孫權突然道:「我們想的美好,可你想過沒有,他們就願意給我們機會嗎?」
「他們要的是江東,不是一個廢墟!」
張昭非常直接而且自信的說道:「大明要一統天下的,天下皆為大明朝廷的,他們不會因為與吳國朝堂上的爭鬥而捨棄江東百姓的民心,如若這樣,沒有人會服他們,他們也走不到這一步,牧龍圖此獠雖為賊寇出身,然而卻有一點比我們所有人都做得好,他能站在黎明百姓的立場上去做去想,縱觀大明新政,皆為黎明百姓而着想之政策,所以某篤定,為江東安穩,他們不會攻打的建業都了,他們正在等着二公子!」
「你一切都算的明白了,可算過自己的未來,吳國朝堂上的丞相,哪怕他們為了斬草除根,都不會讓你活下來的!」
孫權幽幽的說道。
「無妨!」
張昭卸下丞相之袍,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道:「忠臣不奉二主,大王歸去的消息傳來,也是我張某人追隨而去的時候,吾,總該讓他們落得一個安心方是對江東百姓的一個好啊!」
孫權這一刻已無話可說,吳國朝堂之上的都是英雄,都是忠臣,只有他,只能當一個出賣江東,苟延殘喘之輩。
………………………
城外。
諸葛亮和甘寧並沒有等待很長的時間,總算是等來了他們的想要的消息。
孫權舉城而投降。
當在城門口接過了吳國的旗幟和王印,這個短暫存在的諸侯國也就消亡了,明軍在吳國百姓的戰戰兢兢之中,大大方方的入城。
不用三日的時間,已經掌控建業都,甚至拿下的吳國朝堂。
然後他們開始從建業都蔓延出去。
總有一些人想要死忠吳國的。
當建業都的人投降之後,不過三五日的時間,吳郡太守孫靜,丹陽太守吳景,聯合起兵。
可建業都已投降,人心已去。
他們騎兵不過十天的時間,已經被甘寧親自率兵鎮壓,孫靜被陣前斬殺,吳景全軍覆沒,最後成為俘虜。
自此之後,江東在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各方太守,各地縣令紛紛上表,願意遵從大明朝廷之令。
明朝廷拿下江東,迅速又沒有太多的阻礙,這也是因為明朝廷在江東佈局多年了,這些年明朝廷一步步在江東經營,早已經有了不少的支持。
而且江東的世家門閥這時候也轉向的非常快。
明軍入城當日。
顧雍直接投誠,魏騰虞翻之輩更是直接舉家歸降,陸家也沒有撐住多久,作為最年輕的家主,陸遜即使有些不甘心,最後也只能上表歸降。
當江東世家都臣服在下,也沒有什麼能攔得住明朝廷一統江東的腳步了。
接下來了諸葛亮和甘寧可非常忙碌,諸葛亮坐鎮建業都,甘寧開始收攏各地的吳軍兵卒,整合大部分的吳軍降卒……
而就在他們拿下江東之後,天下大局也就落定了………………
………………
孫策兵敗在渝都城下。
他率軍進攻渝都城,卻遭受到渝都城頭擺放的數十門火炮進攻,大炮之下,守城更是兼顧無比,吳軍根本沒有靠近城牆的機會。
然後他就被追擊而來的黃忠,擊潰在渝都城北郊城下,數萬江東兵馬,全軍覆沒,孫策和黃忠血戰一場,最後敗了一招,被黃忠以刀氣破開槍罡,直接墮馬重傷,成為吳軍的俘虜。
太史慈血戰到底,力竭被俘。
當這一場戰爭落下帷幕的時候。
汝南戰場上,明軍的咄咄逼人之下,周瑜得天下之大勢所想,最後放棄了抵抗,率領江東主力,陣前投降……
…………………………………………
這些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雒陽。
牧景已經從壺關返回雒陽了。
雒陽這一座歷經戰火的城池,隨着牧景率軍返回,仿佛迎來的新一春,開始有不少的百姓回流,因為不少人都聽聞大明已擊敗了天下群雄,奪取了江山。
這時候明軍還是能讓很多百姓都相信的。
特別是明軍的紀律比較嚴明,不管是去到什麼地方,很少會出現那種十室九空的兵賊情形,所以百姓對明軍將士倒不是很抗拒。
這時候天下大局都已經明了了,大家都明白了,明軍已經拿下天下了。
所以他們開始上杆子的保住明朝廷的大腿,做大明最忠誠的子民,這是人性,也是民心所向的一種的表現。
有時候民心就是要看誰的拳頭更硬一些的。
………………
雒陽城頭,戰爭留下的痕跡斑斑,甚至有些竭色的血跡還殘留下來了,仿佛讓人無法忘懷這戰爭帶來的痛苦。
牧景走在這城頭,不由自主的有些感嘆:「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容易啊!」
一將功成萬骨枯。
一朝成勢,又有多少將領成為的枯骨。
他走過來的每一步,都是踏着屍骸和鮮血而來,所以這每一步都不容易,但是能走到今天,也算是有幾分運氣了,最少戰死的兒郎們的鮮血,他沒有辜負。
「陛下,天下歸一,接下來就會少流一些血了!」徐庶站在旁邊,輕聲的說道。
「哪有這麼容易的事情啊!」
牧景搖搖頭:「打天下要殺人,治天下也要殺人,朕坐在這個位置上,仿佛就剩下殺人這一件事情了,你想要做成一件事情,不殺人,難啊!」
天下打下來了,就要治理,治理天下免不了要見血,總有一些人頭鐵的想要撞一撞你的底線,到時候你想要不殺人,都難了。
而且他的思想和這個時代的人的思想本身就是有很大的區別,思想上的碰撞,那必然是鮮血四濺的,他要進行新政,總有人會因為利益而反他,為天下安平,殺一儆百少不了。
徐庶有些沉默了,他是新黨先鋒,也是牧景推動新政最大的支持,他深刻的知道,大明安定天下之日,就是新政橫行之時。、
屆時,必有人反對,也有人會不惜代價的攻擊朝廷,攻擊陛下,到時候鬥起來是在所難免的,見血也是少不了的事情。
有時候想要做成一件事情,只能犧牲一些人,他已經不是剛剛走出鹿門山的那個有些天真的讀書人,他明白取捨二字的意義。
「即使如此,但是百姓總算是能過上一些太平的日子了!」徐庶輕聲的說道:「咱們做了這麼多,做的這麼累,做的這麼努力,無非就是期望這一天太平能到來啊!」
「言之有理!」
牧景笑了起來,道:「前路雖茫然,但是起碼我們還有的信心去走,到了這一步,咱們才是贏家,也沒有必要太多的悲春傷秋了!」
打贏了,得了天下,他這時候應該開心的,畢竟總比輸了好,要是輸了,拿不僅僅是輸了天下,也是輸了未來。
起碼現在的未來,還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言歸正傳,牧景問:「江東已平,中原的情況如何?」
「河北方面倒是推動的非常順利,楊彪不愧是一個老狐狸,知道什麼時候示弱,本以為他還應該有一些條件的,結果人家表現的慷慨無比,仿佛給咱們白打工都願意了!」
徐庶咬牙切齒的說道:「現在即使想要和他翻臉,都感覺有些羞愧的意思,畢竟人家在拼死拼活的為我們安定河北,翻臉的話,那就是我們不知道好歹,而且這影響也極壞,楊家畢竟是世家門閥之中代表性人物,我們若是楊家都容不下,天下世家即使明面上服我們,暗地裏面都會搞一些動作出來,在他們看來,既然我們容不下他們,他們也只能絕地求生了!」
「不然人家為什麼歷數朝而存活下來!」
牧景倒是沒有意外這一點:「楊彪這樣的老狐狸,是一個見風使舵的高手,現在咱們大明得了天下,他這時候越是表現的卑微,我們越是不好意思動他了!」
「難道還能招募他?」
徐庶皺眉。
「為何不?」牧景反問。
「可是……」徐庶有些不甘心。
「今時不同往日了!」
牧景輕聲的道:「天下都是大明的,天下皆為大明子民,這時候,我們若是不能表現出我們的闊達和善意,那麼想要整治天下,必造天下人反噬,有時候你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罷,人家既然把這姿態放下來了,你就要學會承受!」
這是政治。
治理天下說簡單不簡單,但是說複雜,它也不複雜,總體來說,就是治人而已,治人治好了,天下就能安平了。
朝廷免不了有些地方是需要妥協的。
正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以前是敵人,怎麼弄都行,可如今,人家已經把自己當成大明朝臣了,那麼你要是不該面子,那就撕破臉,魚死網破,即使網破不了,總能給你弄出點痕跡來了。、
要是爭一口氣,那倒是簡單多了。
可如今爭的是天下安穩,那麼朝廷就只能捏着鼻子,咽下人家給的這口氣,不然的話,到時候只剩下殺人。
抄家滅族的事情,大明朝廷也幹得出來,但是你能抄一個,能抄十個,但是你能把天下世家門閥都幹掉嗎。
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人家擺下龍門陣了,我們還是要會一會了,召楊彪南下雒陽,朕要親自召見,至於河北,交給楊修吧,朕要看看這個世家靜心培養的子弟到底有多少能耐!」
牧景說道。
「是!」徐庶領命,把詔令給了身邊的親衛,身邊的親衛立刻拿着詔令去傳令去了。
這時候牧景又問:「那荀彧呢?」
「他應該還在斟酌!」
徐庶說道。
「無力回天了,還要斟酌,是放不下面子,還是放不下命啊!」
「應該是有點想要殺身成仁的想法!」
「王佐之才,倒是名不虛傳的,只是給人抬的太高了,他是下不來了嗎,曹孟德都在朕的手中,他有什麼資格殺身成仁!」
牧景冷笑:「傳令,朕給他十天時間,他不至雒陽請罪,朕屠潁川一郡!」
「狠了點?」
徐庶倒吸一口冷氣。
「嚇唬他一下而已!」牧景笑了笑。
「君無戲言!」徐庶搖搖頭,提醒說道。
「話是朕說了,怎麼理解也是朕去說的,朕說屠一郡,那就屠一郡,可怎麼屠,有講究的,朕又不是殺人魔王,還能真的把整個潁川屠滅了!」牧景聳聳肩,如今時代的人太古板了,有時候做人就要變通,嚇唬人的話,他能隨口就能說出來,但是真坐起來,可有有講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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