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很想狠狠地咬死宋山,可他現在什麼都做不了,不是他沒有勇氣去死,而是他真的沒有那種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的決絕。
有些人活着,可以無情,可以冷酷,但是不能沒有擔當。
牧景看準了曹操,這個歷史上千古梟雄,有殺人的心,有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魄力,卻往往還留有那麼一份天真。
或許大多數梟雄都有的天真。
牧景沒有理會曹操惡狠狠的眼神,他只是靜靜的看了他一眼,最後曹操自己的也變得無力起來了,我為魚肉,他為刀俎,還有什麼能抗爭的呢。
他嘆了一口氣,說出了一聲無奈:「終究是敗了!」
成王敗寇。
何其簡單的一個道理。
往往卻讓人看不透,輸家永遠都是不甘心的。
「明白就好!」
牧景笑了。
他就是要讓曹操明白這個道理,輸就是輸了,沒有更多的理由,也不能有再多的不甘心,這就是的結果了。
他的目光轉而看着劉備:「玄德兄,你是時候下決心了!」
劉備沉默。
他明白牧景說的是什麼,大戰之後,那就是整合天下之地域,可幽燕之地還有一戰之力。
雖然擋住明軍是不可能了。
但是拖住明軍幾年時間還是有這個能力的。
趙雲已經返回燕國了,有他在,而且自己也留有後人,趙雲向來忠心不二,扶持自己的兒子,掌控燕國,還是能做得到的。
「你留着我,就是為了幽燕嗎?」
劉備問。
「不!」
牧景搖搖頭:「和幽燕沒關係,這早晚也會是我們的,天下能擋得住明軍步伐的已經不復存在了,無非就是早和晚的事情而已,留着你和不留着你,結果都一樣!」
劉備想要從牧景眼眸看出一些虛偽,然後他卻發現,牧景說的話,都是實話,到了這個地步,牧景能耍他們,但是至於還需要騙他們。
「我可以讓趙雲投降,但是……」劉備低沉的說道:「他未必願意聽我的!」
「他會的!」
牧景笑了笑:「玄德兄,你雖然器重趙子龍,卻還是不了解趙子龍,他是一個心中有忠義之心的人,他不是你,不是曹孟德,也不是朕,他這種人,傻的天真,誰要是得之,可爭天下,奈何玄德兄雖得之,卻未能善用,連他十分之一之才具,尚且用不出來,好好一個帥才,你非要當衝鋒陷陣的大將來用,簡直是浪費!」
劉備皺眉,他雖對趙雲有不少的期望,但是他卻認為牧景有些誇大其詞了,難道到了這個時候,還要離間他們嗎。
「玄德兄,這廝是一個小人,但是卻從來不會在這種話上耍人,孤不得不承認一點,他牧龍圖觀人之術,天下無雙!」
曹操冷然的說道。
這就是我雖然看你不順眼,但是的確認可你的能耐,作為一個輸家,曹操不認為貶低牧景就能抬高自己,他的確認同牧景的能耐。
牧景看人用人,當真是天下無雙,不然明朝廷也不會人才輩出,一個賊寇出身,不得士林認可的人,也不可能麾下掌無數人才。
這就是慧眼識人。
這一點,曹操對牧景是非常的敬佩的。
「看來是某心胸狹隘了!」劉備嘆息一聲:「空的人才而不得用,敗的不冤枉啊!」
「放心,你們雖敗給朕了,但是未來你們還有機會的!」
,牧景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不殺他們,不是因為自己仁慈,也不是因為自己想要收復他們,不管是曹操還是劉備,那都是梟雄之姿,即使一時之間匍匐在下,也會反彈起來了。
這是養不熟的。
不管如何施恩情。
都不可能讓他歸順麾下。
這一點,牧景的心中,早已經有了認知了,他也不會天真的認為,自己只要繞過他們的姓名,在表現出大度來,能讓他們心悅誠服。
他還不至於這麼天真。
不過這時候曹操和劉備都在猜測牧景的用心,他們心中也明白,到了這個地步,牧景不可能留下後顧之憂的。
可牧景當真不殺他們,那就必須有意圖了。
這個意圖是什麼?
他們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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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景和劉備還有曹操聊了一會天時候,心情逾越很多了,能把歷史上着兩大梟雄給俘虜了,心情自然是非常的好的。
「陛下!」
徐庶走上來了。
「怎麼了?」
牧景看着他這苦瓜臉,就知道肯定出了不少問題。
「大戰之後,很多將士有些放鬆了,畢竟戰爭壓抑之中,他們的確很難受,如今他們想要發泄出來了,不少百姓遭殃了!」
徐庶低沉的到:「軍法司都鎮不住了!」
「哼!」
牧景冷哼一聲:「都把軍法當成擺設了!」
「現在是大勝之時,一些將領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徐庶低聲的到:「包括張遼上將軍,畢竟這一戰,打的太苦了,連續的征戰燕軍主力和魏軍主力,打了將近一年,死了無數的將士,他們殘存下來了,感覺太過於慶幸了,自然有些放縱,另外還有一點,那就是打的太狠了,雙方將士仇恨難斷,昨天日月第二軍一個軍候,硬生生把兩百餘俘虜給屠戮了,因為他一個部曲全被這些人給斬殺了,整個部曲就活下來不足二十餘人,仇深似海啊!」
牧景聞言,面容鐵青,他捏捏自己的太陽穴,無奈的嘆氣:「朕會想到戰後會出現無數的情況的,但是還是超出了朕的意料之外!」
這不是小事情。
打了一場勝仗,他們也要守得住這個勝利才行,都以為能馬放南山了嗎,想太多了,接下來他們還需要整合天下。
「傳我軍令,新一軍從現在開始,直接被軍法司調用,告訴軍法司的人,軍法高於一切,大明的將士是身經百戰的英雄,是打的贏戰爭,也守得住紀律的好兒郎,誰敢破壞明軍的軍法,殺無赦!」
牧景冷冷的說道。
不是他不想講人情,而是他不能開這口子,未來還長遠,軍法若不能嚴,那麼很容易就會從根子上爛掉。
「這樣會不會影響軍心?」
徐庶小心翼翼的說道。
「你是想說。會不會影響朕的名聲吧!」牧景嘴角揚起了一抹諷刺性的笑容:「無非就是有人認為,朕在卸磨殺驢而已!」
「這麼想的都是小人而已!」徐庶搖搖頭:「但是此事的確對陛下造成一些影響的,不如以樞密院的名義下令,這樣日後還能挽回來!」
「不必!」
牧景搖搖頭:「非朕,不能鎮得住他們,如今他們以為自己是功臣了,以為可以放鬆了,軍令都不在意了,朕何必顧慮自己的名聲,大明的未來,必須要在嚴謹的法規法度之中,不然早晚大明也會崩的!」
「是!」
徐庶想了想,認為牧景說的還是有道理的,很多事情以為只是小事情,但是這些小事情,往往有時候就是決定未來的。
「南面有消息回來嗎?」牧景問。
「有!」
「說!」
「戰場不在汝南了!」
「在哪裏?」
「渝都城!」
「孫伯符還是周公瑾!」
「孫伯符!」
「呵呵!」牧景笑了:「還真不能天下人的,孫伯符有霸王之勇,更有霸王破釜沉舟之決心魄力,不簡單啊!」
他倒是不怕,渝都城如果這麼容易能吃得下的,那早就被吃下去了,即使吳軍能越過長江水道,越過昭明水師,從長江逆流而上,直入渝都城,他也很難攻下渝都城。
況且小看黃忠,那是會吃虧了。
黃忠刀法箭術絕天下,但是他的領兵才能也不能小看的,這是一個善於抓住節奏的將領,孫策走這一步,容易被黃忠抓住死穴。
「嗯!」
徐庶輕聲的道:「目前雖然只是傳來的孫伯符越過了長三峽,已經入了巴蜀之地,但是還沒有其他的消息前來!」
「先不管他們!」
牧景道:「這時候,可以拿下江東了!」
「我相信諸葛亮和甘寧不會讓我們失望了!」徐庶笑着說道。
牧景突然問:「孫策想要入川,他哪裏來的兵力,想要在黃漢升眼皮底下來第二次金蟬脫殼,他是活膩歪了,還是覺得黃忠提不動刀了!」
「他的兵都是周公瑾募集的,從江東刮地三尺募集出來了,而主力一直在和黃忠主力對持,領兵的只是換成了周公瑾!」
「果然是破釜沉舟啊!」牧景冷笑。
這樣一來,江東穩了。
不過想要攻打渝都城?
如果孫策足夠有決心,他是能打到渝都城下的,至於能不能破城而入,就看他孫伯符的能耐了,即使能破城,他也很難持久穩住局勢。
渝都城作為明軍都城,這天下打的是什麼,是國力,明軍若無國力震懾天下,何來今日之大勝,渝都城人口百萬,以胡昭的能力,隨時能募兵。
只是這樣一來,必然對渝都城有一定的影響。
發展一座都城很難的。
這些年明朝廷在渝都城的投入,可謂是一個天文數字,可毀起來,卻特別的容易。
「算了!」
牧景捏捏自己的太陽穴,他現在也懶得理會這些事情,大勢之下,孫策只是一個蹦躂的小獅子而已,已經威脅不到大明朝廷了。
他沉聲的道:「這消息守住,不要擴散出去,也不要管,當是給渝都城一些考驗吧,看看他們守得住守不住!」
「先不說他們守不守得住,我覺得孫伯符能不能攻城,都是一個問題,黃忠將軍沒有這麼容易上當的,畢竟他上過一次當了,如果還不驚醒,那他就不是樞密使了!」
徐庶笑着說道:「如果黃忠將軍提前有部署,我覺得孫伯符就是自投羅網啊!」
「是嗎?」
牧景倒是來興趣了,道:「那就讓人盯緊了,朕要知道最新的消息……」
他突然想起來了,有幾天沒有見譚宗了,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譚宗在匯報消息,突然沒有譚瘸子的身影,他有些不習慣。
「譚宗去哪裏了?」
牧景問徐庶:「怎麼這些消息都是你來說!」
「他去鄴城了!」
「鄴城?」
牧景眯眼。
「說是了了自己的一些怨念!」
徐庶道:「我也攔不住他啊!」
「這廝!」
牧景有些氣:「這麼大的人了,還是指揮使,不知道把事情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啊!」、
說着,又無奈:「這心結,看來他是不自己了結掉,是不甘心了!」
譚宗的心結,無非就是景武司的叛徒,這個叛徒讓他變成的瘸子,差點死了,這是他的奇恥大辱,如今戰場不需要他了,他倒是可以抽身去解決自己的怨念了。
「要不要多派遣點人去啊,鄴城畢竟還是魏軍老巢,還是有些危險的!」
徐庶問。
「不用!」
牧景搖搖頭,道:「都說朕怕死,譚宗那廝其實才是最怕死的,自從斷掉那條腿之後,他就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了!」
他了解譚宗,這廝怕死的程度,早已經自己的身邊經營成了一個鐵桶了,這時候他敢去鄴城,必然也是有些把握的。
「咱們做咱們的事情,不管他!」牧景道:「儘快打掃戰場,收拾兵力,然後拿下中原,進入河北,咱們要一統天下了!」
「是!」
徐庶點頭,大明要一統天下了,這場景他想想都有些沸騰。
……………………………………
鄴城。
夜色之下,這座城有些幽靜,而幽靜之下,暗流潮湧。
魏王府。
坐鎮這裏的是荀彧。
可荀彧此時此刻,早已經沒有了王佐之才的風度了,他整個臉色都變得很蒼白,一點血色都沒有了,兩鬢之間,白髮叢生。
「天,還是塌下來了!」
荀彧看着的手中傳來的消息,幽幽的開口,有些苦澀,又有些無奈。
他眼門前的消息,倒不是上黨戰場的消息。
魏軍潰敗,夜樓的力量也消耗殆盡,想要傳來消息,可沒有這麼快,而他的得到的消息,是來自天子的餘光。
天子死了。
這個看似傀儡的天子,本就是最後一塊遮羞布,然而他死了,他的死,也讓河北動亂起來了,最後一份勤王詔書放出去,河北已亂了。
這鄴城,也要亂了,多少人居心不良,若是許都還能鎮壓一二,可是這裏是鄴城,他們在鄴城,一點根基都沒有。
「天子啊!」
荀彧幽沉的開口:「你這是要和大漢朝同歸於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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