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郡,這個被捲入戰亂之中的州郡,從戰亂之中已經慢慢的走出來了。
蘇飛此人,不負牧景的信任。
在黃鈞等人的支持之下,輕而易舉的玩轉了太守府的事務,事無巨細,他仿佛都會親自過目,一一的清理江夏郡的一些動亂,還直接用了重典。
百姓都是淳樸了。
不否認,劉表在這荊州之地,已經經營多年,的確得了不少民心,很多人還是支持他,相信他,因為他能給自己們帶來太平的生活。
但是百姓也是健忘的。
其實他們不是很在意,誰來當家做主,而是在意,誰能讓他們吃的得飯菜。
蘇飛這一手,鎮住了他們。
加上州牧府的一些聲譽,壓住江夏,倒是沒有絲毫的困難。
江夏安穩了,這給牧景很大很大的幫助,有一個安穩的江夏,等於給牧景的一個大刀闊斧,長驅直入的機會。
他甚至有機會,帶兵直插江東。
當然,如果沒有必要,他不會這樣做,接下里的任務,肯定是先消化掉荊州,至於打出去的想法,暫且不考慮,而且江東的局勢,他知道的也不多。
「末將黃忠,拜見主公,請主公責罰!」黃忠龍行虎步,走上堂上,直接俯跪在地面上,大聲的叫起來了。
夏口一戰,他敗了。
而且敗的有些慘烈。
並非被偷襲。
也不是夜襲奇襲這些失利。
而是在面對面的對攻之下,直接就敗了,敗的是那般的直接,那般的沒有一點點的希望。
「起來!」
牧景淡淡的開口。
「主公?」黃忠抬頭,有些疑惑的看着牧景,牧軍向來是賞罰分明,他吃了這麼一個大敗仗,怎麼可能一點懲罰都沒有了。
「此戰非罪!」
牧景輕聲的道:「也不是你的錯,其實是我想的太過於理所當然了,江東水軍,乃是天下精銳,我軍缺乏戰場,能在岸上狙擊他們,可想要堵住他們,根本不可能的!」
終究是他有些異想天開了。
水道上,沒有戰船,就沒有任何希望。
「主公,末將還是……「
黃忠雖然猜到景武司已經先一步稟報了,但是還是略顯得有些意外。
「不必太過於介懷!」
牧景擺擺手,道:「沉溺過去,是難成大事的,接下來,我們還有很多事情去做,沒有這麼多功夫,聽你在這裏的自我闡述的檢討!」
「是!」
黃忠站起來,敬了一個軍禮。
「江東軍突圍之後,目前情況如何?」牧景問。
「斥候一直跟着他們,江面上有,兩岸也有,絕對不會給他們逃脫的機會,昨日下午,他們已經返回柴桑了,大軍匯合之後,他們迅速在柴桑大興土木!」
黃忠說道:「我估計他們是想要以柴桑為根本,建立一道能防得住我們牧軍東征的屏障!」
「柴桑嗎?」
牧景嘴角揚起了一抹的諷刺性的笑容。
他深呼吸一口氣,把其他的一些的頭緒給拋之腦後,現在也不是時候說這件事情,凡事都要一步步來了:「繼續排着斥候盯着他們,任何蛛絲馬跡,風吹草動,必須匯報!」
「諾!」
黃忠點頭。
「主戰場那邊,有消息回來了嗎?」牧景突然問身邊的金九。
蔣琬已經下放去了。
徐庶去了長沙。
他身邊的人,倒是略顯得安靜很多了,唯有一個金九了,金九是武夫,是神衛營校尉,也是牧景的貼身護衛大將。
「主公,這些都是匯聚回來的消息!」
金九有些苦惱,這些事情,他有時候,還真做不來,蔣琬下去,徐庶也不在,可有些事情,還是需要有人去做了。
在牧景身邊,信任之一方面,能力也不能缺少。
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出現在牧景身邊的。
畢竟牧景身上,就代表這絕密。
大部分人都很難被接受,大部分的信任,都是需要經營的,如今只能看來牧景是寧缺毋濫,大部分的文吏事情,都交給了一些參將謀士,以金九為主。
「沒有歸類?」
「主公,屬下乃武夫,是在不是很擅長此些事情,不如你另外找幾個人來負責吧!」金九叫苦。
「我知道!」
牧景瞪了他一眼:「我要是能找到人,也不會用你的蠢腦袋,最近你還是將就將近,等我找到了一個合格的主簿,就讓你專心練兵!」
「是!」
金九有些欲哭無淚。
牧景不理會他,親自給這些密函歸置分類了一番,然後拿出了一些有用的消息,仔細的看了看,雖然這些消息,營養成分都不是很高,但是卻能給牧景很多的判斷。
「荊州城,撐不住多久了!」牧景低沉的道:「現在就看,張允的選擇!」
「主公,密函!」
他話音才落下,門外就送來了一份密函,景武司的絕密標誌。
「傳!」
很快信函就交到了牧景的手上,他親自打開看。
不到一會,眉頭便已經舒張開了。
嘴角有了一抹笑容。
「蒯良拿下的張允,這是好事,剩下的就荊州城了,孤掌難鳴!」牧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自從他突破了江夏之後。
這荊州,已經算是他的一個囊中之物了,但是一日沒有拿下,一日都是的感覺不安全的,始終心情起伏,生怕煮熟的鴨子飛走了。
畢竟明侯府如今的敵人,可是不少了,誰都有可能來摻合一手。
………………………………
荊州城的城下。
諸葛亮一襲淡色的長袍,頭髮髻起來,手中握着一柄節間,臉上雖然略顯出年齡的稚氣,但是散發出滄桑而剛毅的氣質恰恰掩護了這年齡的缺陷。
「轟!!!」
一聲低沉的轟鳴聲,荊州城北城的城門千斤閘被的絞盤吊起來了,巨大的城門也咯吱的打開。
「大都督有命,請使者進城覲見!」
城頭上,守門校尉,怒聲長嘯,聲波從兩重門的回形城門樓不斷的迴蕩起來了,一波接着一波。
「請!」
「請!」
城門打開,長長的城門甬道之中,出現兩列兵馬,兵馬列陣之下,手中從長矛出手,一下一下的轟擊大地,然後發出煞氣凜然的聲音。
「嚇唬我?」
諸葛亮抬頭,掃視了一眼,眸子淡淡,心中卻有一抹不削。
這種情形,也能嚇得住他諸葛亮。
那就有點太小看他了。
年幼家中局變,雖叔父南下,一路從江東走到荊州,經歷了多少的事情,後來更是在亂戰之中,被牧軍強行搶奪回了明侯府麾下。
他所經歷的戰場,可不是一個兩個,即使沒有絕對的強大,也不會輕易被一個聲勢給嚇住了。
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邁出第一步。
踏踏踏!!!
諸葛亮沿着而二重門的甬道,在無數荊州士兵的注目禮之下,扛着巨大的壓力,卻仿佛絲毫不在意,一步一個腳印,走向了城中。
當然他有孤身赴江東的勇氣。
今日自也有孤身入荊州的魄力。
「此人不凡!」
城牆上,無數將領看到這一幕,都發出了感嘆。
……………………
進了城之後,這些巨大的壓力,反而消失了。
諸葛亮長長的噓了一口氣息。
雖然無懼。
但是給他的壓力確實真的,這是精神層面上的一股壓力,一旦被壓垮了,他日後恐怕想要站都站不起來了。
「諸葛使者,這邊請!」
一個文士在城門裏出口,已經供應良久,對着前方說道:「我們大都督在的縣衙大堂上,恭候汝!」
「前面帶路!」
諸葛亮輕輕的說道。
從城門到縣衙,路途不算遙遠,但是也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作為一個記憶清楚,能力過人的讀書人,他只是左右掃幾眼,就能判斷城中的一些情況了。
看來城中的情況,比他想像之中,更加的不如。
倒不是說的荊州軍的鬥志和兵力。
而是荊州軍的人心。
荊州軍或許是過於的重捐苛稅,導致如今的局勢,當初劉表埋下的禍患,如今已經開始的發酵了,一旦有一些火焰點燃,或不定直接就反了。
這倒是可以作為他一個談判的底氣。
………………
荊州城。
大堂上。
諸葛亮邁步而進,一走進來,就有一股陰沉沉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要讓他的置身在一個冰窖裏面一樣。
他微微抬頭。
堂上十餘人,皆然武將,一身氣血沖天,殺意凜然的武將。
為首一人。
必是蔡瑁。
蔡瑁的威嚴深重,單單是盤坐在首位上,一言不發,都能給人帶來很沉重的壓力,而且渾身的煞氣側漏,此時此刻,仿佛是一個沉默的獅子,只要張開嘴,就要吞噬人一般。
黃祖陪坐旁席,一雙眸子陰沉如水,他的眸子很冷,如同毒蛇,不動則已,一動就要致命。
左右列坐,十三四將領,都是荊州軍的主將,每一個都是神經百戰,血戰沙場的人,他們散發出來的血氣和殺意,交織在一起,給人一股喘不過氣來的壓力。
諸葛亮拳頭輕輕的攥緊。
咬咬牙。
一步上前,硬扛着這無窮的壓力,持節間,聲音洪亮,道:「明侯府諸葛亮,見過諸位將軍!」
「諸葛家的諸葛亮!」
蔡瑁猛然之間開口:「吾昔日與其叔父諸葛玄,也略有交情,只是你們諸葛家,薄情寡義,實在令人可恥,昔日荊州收留汝等,汝等卻叛荊州,而入明侯府,如此不忠不義之輩,何意為使!」
他一聲令下,大喝:「來人,拖出去,斬了,祭旗!」
諸葛亮聞言,心中猛然一慌,倒是沒想到蔡瑁這麼狠辣絕情,甚至都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就要動手殺人,這倒是讓他有些反應不過來了。
不過他終究不是普通人。
危險之中,腦子特別清楚的一個人。
面對蔡瑁的先聲奪人,他再踏上一步,身上反而有一股無畏無懼的氣勢,淡然如斯的說道:「某之一命,何足掛齒,既蔡大都督願意以荊州數萬兒郎,與我這賤命陪葬,那某也無憾了!」
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但是手心的汗水,已經滴滴的流淌下來了,背脊都的衣服,都已經有些濕透了。
「大都督,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荊州人,也不能讓他們小瞧了,既然他來了,那就聽聽,他能說什麼,再做定奪,也不晚啊!」黃祖出來解圍。
「好啊!」
蔡瑁冷然的道:「諸葛亮,某家倒是要看看,你能說點什麼,讓某家聽的舒服的,或許某家還能留下你一條小命!」
「看來我的腦袋,一時半會,還搬不了家!」
諸葛亮鬆了一氣,不過聲音卻並沒有絲毫的變,一如既往的強硬,無畏無懼,給一種,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的感覺。
「哼,那可不一定!」
蔡瑁冷然的道:「某若心情不好,斬你頭顱,不過是咫尺之間的事情!」
「那吾還需要盼望着,大都督的心情,一直都美好下去!」
諸葛亮笑了笑,活躍了一下氣氛。
「有話說話!」
黃祖淡然如斯:「若是你說不出一個讓我們滿意的話,今日誰也救不了你的命!」
「某代表的是明侯府!」
諸葛亮道:「話,未必會中聽,至於吾之命,也不勞煩各位操心,生死只有天命使然!」
說着,他也不繼續兜兜轉轉下去了。
直入主題。
「今日吾入這荊州城,乃是為了和平而來的!」
「和平?」
一猛將憤然,拍案而起:「明侯府徒然興兵,侵我荊州,燒殺搶掠,攻城略地,這戰亂就是汝等帶來了,今日倒是在這裏,假惺惺的讓人嘔吐,你們拿什麼來和我們荊州百姓說和平!」
「一個巴掌拍不響!」
諸葛亮平靜的回應:「我們益州出兵,你們荊州就沒有的責任,亂世之中,誰也別說誰的高尚,誰也別說誰的可恥,但是事實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們戰敗了!」
「混賬!」
「找死!」
「殺了他!」
一個個大將叫囂起來了。
戰敗,已經是一個恥辱。
被人當面這樣說,更是有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他們不願意接受。
但是卻不能不去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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