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苦悶,都是可以消耗在女人身上的,在太平軒住了兩天時間,牧景整個人都舒爽開了,心中憋着的悶,也就漸漸的平息了。
一大早,天氣晴朗。
牧景帶着神清氣爽的心情,驅車出門。
現在他出門,少騎馬,多坐馬車,因為騎馬太招搖了,馬車低調一點,仗義撤掉,親衛伏與周圍,前後加幾輛,還可以混繞身份,畢竟現在的刺殺風波都沒有過去,安全一點,總是好的。
「渝都小報!」
「明侯少年多情,與王氏才女談天說地!」
「明侯與荊州女子二三事!」
轉出了中樞街道之後,轉入北城西區,這條是主幹道也是一條繁華的商業街,商業街商鋪很多,人流也很多,馬車都要小心翼翼的,然而就在這時候一陣陣的喊叫聲很大聲,一下子把正在哼着小曲調的牧景,給打了有些滿天星的感覺。
他低喝一聲:「停車!」
「主公!」
執車的車夫自然不是旁人,乃是神衛軍的金九,刺殺風波還沒有過去,他必須親自貼身保護,不能離牧景三步,所以親自當車夫。
「去給我買兩份渝都小報回來!「
牧景揭開門帘,看着滿大街走小報童,咬牙切齒的說道。
自從他在雒陽弄出來了一個鴻都學報,很多事情就會有樣學樣,後來那些世家門閥還弄出來了一個儒學日報。
報紙這樣的輿論媒體的渠道,就這樣成為了時代的一種的發展。
後來轉戰西南,牧景也沒有放棄鴻都學報的發展。
鴻都學報一直都是目前官方最大的一個輿論武器,這一次新政的發展,鴻都學報也是立下大功勞的。
但是西南可不止一個鴻都學報的報紙發展。
牧景自己掌控輿論,自然也不會霸道到不允許別人用,這樣即使執掌了,也沒有的什麼用處,正所謂見高低,才能明道理,輿論這東西,大家都在撩起來,才有市場。
西南的報業發展,還是很迅猛的。
昔日有漢中世家門閥,弄出來的漢中周報。
後來也有不少鄉紳豪族支持,發展出來了西南天天看,還有蜀中時事,天下書,等等不少月報周報的報紙。
而渝都小報,其實只是發行量不高,以渝都生活描述為基準,簡單來說,就是八卦小報,倒是市場不小啊。
一個神衛將士,買回來了兩份渝都小報,牧景仔細的看了,差點嘔血。
一整版的報紙,沒有一個空位置,都是描他牧景的風月之事,關鍵還是寫故事的方式寫出來,單單看着報紙,牧景就逃不掉一個花心大渣男的評價了。
「誰做的?」
牧景咬牙切齒。
神衛將士可不敢開口,他們面面相窺。
倒是一直安靜,同車而行的霍余,微笑的說道:「據我所知,渝都小報是明豐錢莊的資金支持的,簡單來說,當初渝都小報的掌柜,只是一個落魄書生,苦讀詩書多年,卻一直沒有人舉薦出仕,後來看到鴻都學報還有一些報刊盛行,就起了心思,但是他沒有這麼多錢帛,又不太像受到哪些世家門閥地方豪族的掣肘,所以就向明豐錢莊借錢了!」
「我家夫人不是一直都是賢良淑德的,怎麼用上了這種手段了!」
牧景一下子明白了,有些欲哭不得。
蔡琰啊蔡琰。
為什麼逼他就範,還真是不擇手段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霍余低聲的說了一句話。
蔡琰自然是賢良淑德的,而且她性格溫碗,做事純正,也就是嫁給了牧景,被牧景做事情手法和心思都影響了。
牧景做事情,只要結果,不要過程,黑貓白貓,能抓到老鼠的,自然是好貓。
「那還是我的錯!」
牧景瞪了一眼霍余。
霍中恆這廝,跟了他十幾年,還真是養不熟,這回都偏到哪裏去了。
「主公怎麼會錯呢!」
霍余笑了笑,道:「有錯,也不是主公的錯,只要主公不願意,不管夫人如何做,都改變不了主公的心思的!」
「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牧景沒好氣的說道。
這是殺到門口了。
避是避不開。
「啟程!」牧景拍了拍窗口,讓馬車繼續趕路。
「諾!」
金九趕路,前後四五輛馬車開始繼續趕路,周圍埋伏在人群之中的神衛將士也悄無聲息的移動着。
車裏面,牧景問霍余:「中恆,你說我家夫人不會只有這點小手段吧!」
霍余搖搖頭,道:」主公,這可不是小手段了,夫人這招,可是比較狠的,女子名聲,天大的事情,都能拿出來作文章了,要是主公當真心狠手辣,不娶她們過門,她們在這世界上,估計也就顏面無存了,到時候不是跳井,就是一條白綾了卻殘生了,夫人這是絕戶計,她這是讓主公沒得選擇!」
「這麼狠啊!」
牧景有些後知後覺。
他一直都知道,蔡琰是一個厲害的角色,雖然她的溫和謙讓,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但是以歷史而言,她限於匈奴多年,卻頑強的活下來,以一個女子的身份,歷經多少磨難,十個有十個女人,都死了,她能活下來,還能回到漢朝,後來她嫁給了一個人,這人犯了曹操,她有能赤腳步至曹操面前而求情,這都是魄力,一個男人都未必有的魄力。
人,氣度可以養,本事可以學,但是性格是改變不了的,能忍,還能狠的人,看給不給他機會,一旦機會來了,那就是一遇風雲變化龍。
蔡琰平日可以是一個溫和歉讓的明侯夫人,但是遇到事情,她能擔當起來了,牧景征戰在外,都會給她留下一份可以制衡整個明侯府的詔書,一旦內部有變,可以應對,那是對她的能力性格的信任。
只是有朝一日,蔡琰把這些手段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感覺心有些冷了。
他的妻子。
現在正在逼着他納妾。
不管理由是什麼。
他都是感覺,不可以被原諒的那種。
一路上,牧景都是陰沉着臉的。
馬車上了橋。
這是第一道水泥橋,把江州縣和渝中縣直接打通的橋樑,這一刀橋樑是架起來了整個渝都城的交通融合。
也加速了渝都城的經濟發展。
「這幾年下來,渝都的變化,好大啊!」牧景揭開了門帘,看着馬車,悄然過去了橋樑,橋上橋下的熱鬧,更讓他有些感概。
這一次牧景去渝中,是巡視軍工司的。
軍工發展,一直都是的牧景所重視的。
軍工司之下的軍工作坊無數,為首的明一作坊雖然不在渝都,但是在渝都的渝中,也建立了好幾個不下於明一規模的大型軍工作坊。
這些年來,牧軍能所向披靡,和裝備精良有很大的關係。
戰場上,武器是命脈。
軍工發展,自然也就是關乎整個戰場勝負的重要元素。
一天時間下來牧景走了七個軍工作坊,一路巡視和督促,是為了接下來即將會爆發的中原戰役,做好準備。
今年應該打不起來的。
不管是誰,都要休養生息。
但是明年就很難說了。
這世道艱難,一個小小的原因,都能打起來了,一旦打起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江東想要吃掉西南,已經不是秘密,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拿下明侯府對他來說,也是刻不容緩的,西南雖然安於一隅,可未必能太平,終究要打的。
傍晚,太陽落下之後,牧景才離開了渝中縣。
他到沒有直接返回明侯府。
而是直向北,在北城的城門大街,向西走了兩里路,這地方算是渝都還沒有的發展到了地方,周圍都是荒地,背靠一座小山。
而在山前,有一片圍起來的施工之地。
這是明侯府新址。
現在的明侯府,略顯得有些狹小了,當初在漢中南鄭建立了一座明侯府,南下之後,也就沒有浪費錢帛,在建一座。
但是現在明侯府也算是在這個亂世立棍了,西南之王,即使無名,也是事實,一方諸侯,臉面還是要兼顧的。
不說建立一座皇宮,起碼也要有一座寬敞的明侯府,不然徒添人的笑話。
所以今年開春,營造一座新的明侯府,也就提上日程了。
這一次不一樣。
水泥和鋼筋混合結構,建造了一座橫跨在的渝水之上大橋,這也給了這個時代的建築,打通了一條路。
昭明閣下詔,工曹從堪址到規劃用了幾個月的時間。
新的明侯府,未必是最光艷奪目的,但是絕對是目前天下,最高了建築體。
規劃之中,一共佔地一千二百畝。
眾星拱月的形狀。
周圍落成的都將會是一個個官衙的衙門,又三層的建築體,有兩層的小殿堂,而最中間的是,即將是明侯府的主建築體。
佔地一畝八。
最關鍵的是,將會建立的是一棟九層高的建築體。
九層,一層下來,平均三四米左右,三十多米高的建築體,是這個時代的建築師沒想過的。
而主工程師,是一個年輕人。
墨門子弟,鴻都科技院的院主馬肅的師弟,投誠明侯府不過只有一年零兩個月的時間,目前是的工曹從事的職務。
他在歷史上也算是略有名氣了。
劉曄。
牧景第一次見到他,就感覺,這老天爺對自己還算是比較友好的,不至於把自己當成一個姥姥不愛,爺爺不疼的穿越犯。
明侯府的名聲雖然差了一點,但是還是有人才願意投靠自己的。
走進了施工地,夕陽的籠罩之下,最少有上萬的民夫,正在的辛勤的勞動,這年頭,雖然也發明了一下減輕負擔的滑輪槓槓省的工具,但是最後主要的還是人力。
人力才是基礎。
所以營造這麼一座明侯府,需要可不是一兩個人,最少也要徵辟一兩萬民夫,不過明侯府這些年內部經濟發展的不錯,負擔得起,不會學其他諸侯,勞役而不給錢的那種,所以不會引起任何的反感。
對於這些民夫而言,有活干,有錢拿,有飯吃,已經是不可思議的事情了。
「劉從事,工程進行的如何?」牧景抬頭,眸子閃亮,看着搭建起來的架子,他雙手背負在身後,站在草坪上,淡然的問。
「目前還在調試混凝土的比例!」劉曄一襲布衣,額頭上都是汗水,但是精神奕奕,對於他這種學識之士,入仕途也是必然的,但是能做自己喜歡的墨學之工,是他最高興的事情,也是他不後悔投靠明侯府的一個緣由。
他走上來,給牧景行禮,然後解析:「中間的主建築體,我打算留在最後面,因為一些混凝土還需要調試一下,所以我打算把周圍的十幾個建築體,先建立起來,也算是初步的嘗試,到時候出問題的,也不至於一點辦法都沒有,而且損失也能減到最低,這九層高,整整三十五米高的建築體,但凡出了一點點問題,都會很嚴重的!」
「那施工期呢?」
「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在兩年之內,能夠完成!」劉曄回答。
兩年都是很緊張很緊張的。
要不是徵辟了這麼多民夫,他還真不敢相信,能在兩年之內,建立起來,這一座明侯府。
「設計上有問題嗎?」
牧景其實就是過來散散心的,見識一個時代的進步,也是好事,最少能把心中的一些陰鬱給掃掉。
「設計上還在改良,我們都沒有這樣的經驗,目前只能見一步,走一步!」劉曄苦笑。
「劉從事,某相信你!」
牧景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工曹主事已經有些老了,快要退下來了,他很囑意劉曄的,但是劉曄畢竟資歷太淺了,他需要更多的更多的功績。
「曄決不讓主公失望!」
劉曄從小讀書,的確算是好,但是他愛學墨學知識,給很多人的感覺,就是有些旁門左道,所以很少有這種被人信任的感覺。
他來投靠師兄馬肅,也是有點無可奈何的意思,不過牧景對他的重視,從不會因為他的墨學而輕視他,這讓他很高興。
……………………
從江州西北角回到明侯府的時候,已經是月上中稍了。
但是一進來就看到譚宗了。
「你怎麼來了?」牧景眯眼。
「西北有些情況,需要給主公匯報一下!」譚宗輕聲的道。
「西北,好吧,我們去書齋!」
牧景點點頭。
這時候,西北戰役應該在打,有什麼變數,還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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