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之中的戰鬥,只能靠着火光映照。
「主公?」
「救人!」
「出擊,快把主公搶回來!」
「保護主公!」
當很多人看到那道衝鋒的身影在箭矢之中倒下,一下子牧軍的進攻的陣型亂了,無數的大將四面八方湧向了牧景的位置。
竹林中。
黃祖楞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能射中牧景,但是他卻近在咫尺的看到牧景墜馬,清清楚楚看着那一支箭矢已經射入了牧景的心口位置
「牧龍圖已死!」
他的反應很快,不管牧景情況如何,先給牧景一個戰死的定位,迅速的把控戰場的節奏。
「牧龍圖已死!」
「牧龍圖已死!」
無數的江夏兵卒叫喊起來了,那一聲聲的吶喊,聲音一浪接着一浪,迅速的蔓延整個戰場上。
「什麼?」
「不可能!」
「主公怎麼會有事情?」
周圍的牧軍大將不敢置信,但是目光相對而言,都看着中間的將旗,想要判斷情況。
「牧龍圖已死!」
黃祖乘勝追擊,他身先士卒而出擊,率兵直殺出來,一邊殺一邊在叫喊:「牧軍已敗,兒郎們,隨我殺敵!」
「殺!」
「反擊!」
「乾死他們!」
江夏軍將士一敗再敗,本來士氣頹廢,但是這一刻,頓時一顆顆斗心爆發,士氣高漲起來了,如同馬蜂一般衝殺下來了。
「斬將旗!」黃祖久經沙場,經驗豐富,這一刻,他首先想到的不是確認牧景的傷勢如何,而是立刻率兵突襲,斬掉牧軍的將旗。
將旗乃是全軍的風向標,將旗一倒下,牧軍的陣型就完全崩潰,他們就可以趁機掩殺而出。
「斬!」
「斬!」
江夏精銳兵卒數百,撲向了牧軍中軍。
「護主公!」
「保將旗!」
陳生怒喝,陌刀三百勇士,列陣出擊。
咔咔咔!!!
陌刀之利,鋒芒不可擋,三百陌刀的砍殺,江夏想要奪將旗的精銳將士被殺退一大片。
「再奪!」黃祖怒嘯,他不甘心這麼一次反撲失敗。
「撤!」
張遼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他代替牧景從中軍發號施令,大喝一聲。
「撤!」
「撤!」
牧軍本來就因為牧景出現的突發情況而亂了起來,這時候江夏軍趁機反殺,陣型一亂在亂,已經有些自亂陣腳,擋不住江夏軍的反噬了。
這時候張遼的當機立斷是正確的。
「撤!」
周倉也下了軍令,暴熊軍也凝聚撤退軍陣,相繼後撤。
「殺!」
「殺!」
江夏軍得勢不饒人,趁機全面撲殺而出。
牧軍節節敗退。
「某家斷後!」
周倉令暴熊軍,從真武山的方向邊打邊撤。
「上戰船,快走!」
張遼領着中軍護送牧景,從檀溪上船,迅速的撤離。
牧軍撤,江夏軍追擊。
一夜亂戰。
待天亮之後,硯山戰役才算是借宿,江夏軍扳回一城,不僅僅殺退了牧軍,而且擊殺了千餘將士,打開了襄陽南郊的圍城之勢,撕裂了牧軍的包圍圈。
黎明的光芒照耀在硯山之上,硯山到處都是的殘敗的兵器,撕裂的戰旗,還有橫七豎八的屍首。
江夏軍將士正在收拾戰場。
「太守大人!」
張碩追擊了一夜,這才趕回來,稟報說道:「牧軍已經全線撤回了隆中了!」
「打聽到牧龍圖的消息嗎?」
「沒有!」張碩搖頭。
「辛苦了!」
黃祖拍拍他肩膀:「去打掃戰場,然後休整兵馬,我軍歷經數戰,傷亡慘重,你要好好安撫軍心!」
「諾!」
張碩點頭。
「蘇飛,你認為,牧龍圖現在情況如何?」黃祖站在石竹林的山崗上,目光遠眺,突然問道。
「不知道!」
蘇飛搖頭。
「昨天晚上我親眼看到箭已經沒入了他的心口,而且他墜馬也是我親眼所看,若非他身邊數十好手把他們搶回來了,我倒是能補上兩刀!」
黃祖輕聲的道:「而且,若非他受傷,恐怕我們也不能殺退牧軍,牧軍太強了,不是牧龍圖突然受傷,根本不可能自亂陣腳,被我們殺成這樣!」
「即使如此,牧軍元氣尚在!」
蘇飛說道。
「我知道!」
黃祖點點頭,他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說道:「你親自入城,把戰場上的事情稟報劉表,不過……」
他想了想,說道:「前天夜裏面的兵敗,就說成是我們江夏軍誘敵出擊的策略!」
「主公?」
蘇飛皺眉。
「江夏不能敗!」
黃祖輕聲的道:「我如今的處境本來就不好,想要取而代之的人太多了,這時候,我們江夏軍要保證在荊州的威勢,但是硯山戰役的情況,你如實說就行了,剩下了就讓他們自己去判斷。」
「諾!」
蘇飛點頭了。
他收拾了一下,然後在數十兵卒的護送之下,從南城進了襄陽城,向着襄陽稟報硯山一戰的情況。
……
襄陽城這時候正在揣測硯山的情況。
「江夏軍大敗,如今被困在硯山之中,我們當如何是好?」劉表召集眾將,沉聲的問道。
昨日江夏求援的使者已經來了,而且帶來了江夏太守的官印,這就是黃祖的認輸,但是他還沒有作出出兵的選擇。
黃祖認輸,代表江夏日後失去了獨立自主的權力,徹底的成為了州牧府掌控的郡域。
但是讓他們從城中出兵增援卻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一旦襄陽出兵,讓守城的力量薄弱,導致牧軍反攻襄陽,那他就有些吃虧了。
「主公,若是牧軍把主力放在硯山!」
文聘拱手,輕聲的道:「他們想要吃掉江夏殘兵,無需多久的事情,要出兵,必須快,要是晚了,恐怕是來不及了!」
「牧龍圖狡詐,他善於用計,嫣不知此乃詭計也!」
有人低聲的說道。
「可江夏軍若是不救,唇亡齒寒,待他們收拾了江夏兵卒,我們失去了城外了牽引,必然會被他們進攻,屆時守住襄陽城,都是很艱難的事情!」
「救是必須救了,如何出兵,才是重點!」
「問題要弄清楚,首先就要摸清楚牧軍的兵力動向,才能掌控主動!」
眾將紛紛開口。
「子柔,你認為呢?」劉表捏捏鼻樑,深呼吸一口氣,轉過頭,目光看着蒯良,蒯良是他的心腹謀士,但凡大小事情,他都需要問一問蒯良的的意見。
「出兵,必須出兵!」
蒯良說道:「牧軍若是吃掉了江夏軍,我們就難撐得住襄陽城的防守,但是出兵不宜太多,我認為五千精兵突襲,便可解圍困!」
「誰願領兵而去?」劉表也傾向蒯良的主意,他點點頭,目光一肅,一掃而過,看着眾將,循聲問道。
「末將願往!」
劉磐站出來,拱手說道。
劉磐在隆中山一敗,殘存數千殘兵,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好過,所以想要表現一下,就算他是劉表從子,畢竟不是真子,沒有功績,也無法在荊州軍之中保住位置的。
「那好,就……」
劉表滿意的點點頭,他就希望自己宗族的弟子有鬥志,只要有能力,他都願意給他們發揮的機會,他想要勉勵幾句,突然外面一聲的聲音,打破了大殿的氣氛。
「報!」
斥候衝進來了。
稟報軍情的斥候,是有沖入議事殿的資格了,他跪膝在下,火急火燎的說道:「主公,牧軍撤兵了!」
「什麼?」
「撤兵了?」
「硯山那邊到底什麼情況?」
眾將聞言,互相對視一眼,他們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們還沒有出兵增援,牧軍怎麼會撤兵。
「確定嗎?」
劉表問。
「確定!」斥候回答:「我們所有的斥候都親眼所看,牧軍主力,全數撤回了隆中,就連北郊和我們對持了牧軍,也撤出了戰場!」
「硯山肯定發生了事情!」
劉表沉聲的道:「文聘,鄧龍,你們速速派出斥候,去硯山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牧軍怎麼會突然之間撤兵!」
「諾!」
兩人主將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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