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縣。
戲志才拿到了牧景送來了密函,來回踱步,考慮的很久從,才有了決定。
「莫寶!」
「在!」
「我們準備撤兵!」
「現在撤嗎?」莫寶是景平第四營校尉。
「嗯!」
戲志才道:「五天之內,撤兵擺上,我們要匯合主力,準備撤出河內,迎戰關東聯軍!」
「那溫縣呢?」
「不用理會了,既然殺不了,那就做一個順水人情!」
戲志才平靜的道。
「我這就去準備!」
莫寶對戲志才言聽計從。
戲志才書信了一封,然後讓人送去了懷縣,這是送給的懷縣令嚴門,和如今正在懷縣集合兵馬的司馬家大公子的司馬朗的一份信函。
不到半日,這信函就抵達的懷縣。
「戲志才這廝到底何意?」
懷縣之中,司馬朗拿着信函,眸光陰沉如水。
信函上倒是說的很好,交換,以司馬一族所有的命,去交換兩個個條件,第一,保證一年之內,上黨軍不得踏入河內半步,第二,懷縣必須駐紮景平軍。
兩個條件不算異想天開的條件,以司馬家的能力,能多得到。
可司馬朗可不太敢相信。
戲志才的狡詐,他已經領教過了。
一聽到司馬家淪陷的消息,他就重重南下,集合了兵馬,準備夜襲溫縣,本以為他們對溫縣了如指掌,而且能讓城中配合,必然能順利破局。
可就是因為他們太熟悉了,反而輕敵了,引君入翁,集合起來的兩千青壯,戰損過半,幾乎全滅。
「大公子,時至如今,無論如何,都要嘗試一下!「
嚴門乃是司馬外戚,對司馬家忠心不二:「攻打溫縣不是不可以,但是集合兵力要時間,而且逼急了,戲志才難保不會做出屠戮我司馬族人的決定!」
「我這就聯繫父親,讓他說服張楊!」
司馬朗點頭,再大的事情,也打不過司馬一族的命:「至於懷縣,給他就給他了,只要我司馬一族無恙,總會拿回來的!」
「我可以準備撤出懷縣,把懷縣交接他們之手!」
嚴門點頭。
……
上黨和河內交界。
張楊大軍駐紮。
「司馬家主來的可真是時候!」張楊嘴角掛着一抹的諷刺的笑容:「當初是你親自聯繫我南下匯合王匡那廝的,現在也是你阻止我進入河內。」
「某家知道張太守對我有怨恨,可某也身不由己!」
司馬防攤攤手,無奈的道:「據我所知,張太守已經和牧景麾下大將張遼碰面了,可最後的張太守不也自己選擇了放棄朝歌,退兵至此嗎?」
「我只是把一個人情還給了張文遠,至此之後,我等生死沙場!」張楊冷冷的道。
昔日同為丁原部將,無論呂布還是張遼,深的丁原疼愛,收納為螟蛉義子,而他,卻只能為部下,有一次犯錯,以丁原的原則性和決絕,他是要被一擼到底的,是張遼勸服了丁原,才能讓他渡過的那一關。
這人情,他要還。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他不願意和張遼的朔方營硬碰硬,他太了解朔方營的戰鬥力,遇強越強,鬥志之頑強,天下少有,血戰之後,哪怕他能殲滅,也會付出沉重的代價。
所以他退兵了。
「我今日來,也是要一個人情!」司馬防道。
「上黨軍不能走河內!」
「什麼意思?」
「我希望上黨將士,直攻河東,自河東直入雒陽!」
「河東?」
張楊眯眼:「以我上黨之兵,控難破河東之防!」
「如果馬騰的西涼軍匯合你們呢,可有信心?」
司馬防淡淡的道。
「倒是有可能!」張楊眸光一亮,划過一抹精芒。
「關東乃是主戰場,已集結無數諸侯大軍,朝廷必然重兵在此,如今唯有自西而破局,方能一舉蕩平賊寇,迎回天子!」
司馬防三寸不爛之舌頗有能耐,倒是說服了張楊。
……
……
二月二,春龍節,龍抬頭,陽光普照,冰雪融化。
冬天的氣息,在這一日開始漸漸的逝去。
春天的氣息,在這一日開始悄悄的降臨。
也是從這一天開始的,徹底的拉開了自東漢立朝以來,一場最大規模的決戰打響。
酸棗縣城。
這一座縣城方圓百里,隨處可見,都是一座一座的營寨,無數的士兵聲音充斥着方言,繁榮熱鬧。
「長沙太守,孫堅,入城!」
「廣陵太守,張超,入城!」
「後將軍,袁術,入城!」
「……」
每天都有諸侯趕來這裏會盟,這些諸侯一路接着一路,來之時,聲勢浩蕩,旗幟迎風飛揚。
諸侯討牧,乃是一封勤王聖旨而出,而這一次趕來會盟的諸侯,絕對不只有歷史上所言的十八路而已,不算那些小路的諸侯,郡守級別以上,最少已經有二十幾路諸侯。
如果加上那些縣尉縣令帶出來的兵馬,最少有上百路諸侯之多。
這些諸侯,他們的兵力自然不都是在酸棗,大多數的兵力已經從四面八方趕赴關中,從東南西北幾個方向,把關中圍困的死死地。
咚咚咚!!!!!
酸棗城中,校場之上,擂鼓轟轟的響起,一聲匯聚一聲,重重疊疊,形成聲波,直透九天之上。
在校場的高台之巔,盟主袁紹,意氣風發,氣勢張揚:「諸位,今日吾等匯聚一堂,乃是為了討伐牧賊,牧賊乃是黃巾餘孽,禍亂朝廷,敗壞天下,攪亂民生,罪不容赦,今日吾等,歃血為盟,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不滅牧賊,不破雒陽,誓不歸去!」
「……」
浩浩蕩蕩的聲勢爆發起來了。
鼓動士氣之後,就開始的接下來的佈置,數十路諸侯會盟,看上去兵強馬壯,可太過於凌亂,如果不能好好佈置,發揮兵力優勢,他們將會一敗塗地。
「汜水關必須要攻破!」
一眾諸侯列坐,商討戰略。
「但不是我們不能緊緊盯着汜水關,汜水關乃是天險,也是直入京城的捷徑,避不開,可我們也能從東西兩側繞進去,最少能給京城一個震懾!」
「此言不錯,汜水關乃是主戰場,但是易守難攻,投不如太多的兵力!」
「汜水有虎牢之稱,猛虎尚能牢得住,我們強攻,未必有功效!」
「若能分兵左右,反而是一個好事!」
諸侯之間的氣氛還算不錯,有袁紹領導,袁術背後之後,曹操居中調解,互相之間就算有些矛盾了,也不是這時候發揮,因為雒陽的壓力,讓他們必須團結一致。
「諸位意為,該如何作戰!」
袁紹很謙虛,他作為盟主,聲望已夠,可能力尚不能讓眾諸侯臣服,知情識趣的他,自然要學會保留威嚴。
「北攻河內,南入河南!」
有人叫出了一個戰略口號。
「河內可直入京城,雖有黃河之閣,但是開春之後,渡河並非難事,自河內而入,必能攻其不備!」
「河南尹乃是京畿腹地,汜水關雖擋住了我們主力,捏住我們的咽喉,可從南面,也有破局之發!」
「……「
商議了三天時間,你一句,我一句,亂的很,但是一個戰略部署的雛形已經出來了。
「盟主,這位是長沙太守,烏程侯孫堅,頗有悍勇,麾下皆為江東勁卒!」
數日之後,袁術親自為為袁紹引見了孫堅。
「文台兄自長沙而上,辛苦了!」
袁紹微微眯眼,打量了一下這個壯漢,會盟之見,只是互相客氣,如今私下會面,倒是能打量一個清楚,此將的確有悍勇之氣,他心中有一抹惋惜,因為孫堅既然能被袁術引見,恐怕此獠已投袁術麾下了。
袁術畢竟是袁氏嫡系,比他這個旁系更有袁氏底氣,如今袁術更是拿下汝南和南陽,在兵力來說,強盛與自己,得人投靠,也不無可能。
「盟主客氣了,為天子而戰,乃是文台之幸,文台請命,願以先鋒,先入關中!」
孫堅拱手請命。
江東軍要名氣,袁術要功績,所以先鋒一戰,他們已經商議好了,準備攬下來了。
「既文台有如此志氣,某家自當成全!」
袁紹聞言,也不反對。
之前寒冬臘月攻打汜水關,雖只是士氣之戰,可也耗損了曹操和他嫡系的不少兵力,因此一戰,他們才能坐穩聯盟主導的位置,但是麾下兵力,需要休整。
這時候有孫堅為先鋒,倒是一件好事。
數日之間,各路諸侯,紛紛開拔,從北到南,沿着關中東面的地界,拉開了一條近乎千里之長的戰線,仿佛如同一張網,開始的覆蓋河南河內,裹入雒陽城。
……
……
而在這時候,雒陽郊外,一場誓師大會也爆發了。
東郊平原。
校場駐軍二十萬,一座高台建立,高台之上,朝廷文武百官,紛紛齊聚。
少年天子,居中屹立。
他的目光沉沉,看着眼眸底下黑壓壓的一片,心中卻有一抹荒涼之色。
這是大漢之軍。
卻非他劉辯之軍。
將近二十萬的主力大軍,南軍居多,南軍這段時間可謂是瘋狂擴軍,足足有十萬之強,雖然隊形最為凌亂,可聲勢完全呈現出來了。
然後就是的暴熊軍,暴熊軍乃是牧山嫡系,南陽至強的兵馬,只有五萬而已,可隊列整齊,旗幟交錯,散發指出來兇狠之氣,可為撼日月。
另外就是西涼軍,西涼主力,除了還在的汜水關鎮守的,河東養傷了,其餘皆在此,牛輔的飛熊軍居中,數萬大軍,把西涼的野性狂然呈現出來了。
「陛下,關東稍小,賊寇袁紹曹操,起兵作亂,背棄朝廷,背棄陛下,此乃死罪,當誅滅九族,今吾朝虛弱,兵馬不足,士氣低落,臣牧山懇求陛下,御駕親征,擊潰稍小,還我大漢郎朗晴天!」
高台上,牧山俯首少年天子之前,聲波如洪雷,鎮透九天之上。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大司馬董卓也俯首而下,畢恭畢敬的恭請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懇求陛下御駕親征!」
高台之上的將士,腦袋俯首,黑壓壓的一片氣勢悍然,仿入氣浪,直撲高台之上。
劉辯小腿都哆嗦了,哪怕他見識過動亂,也在戰場上見過無邊的血腥,可被二十萬大軍如此鎮壓,差點沒有的膽裂,嘴裏面只剩下喃喃之語:「准!」
他知道,牧山要出征,豈能留他在京城,所以帶上她,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他看着文武百官,越想越有些的心惱。
這完全是威逼啊。
把心一橫,劉辯也不畏懼了,他跨步而出:「天下,是大漢的天下,不容任何人反叛,今日既有稍小之輩敢犯我大漢朝廷之威,朕定要擊潰他們,誅他們九族,諸君可願隨朕出征!」
他要借勢,哪怕他知道這些兵馬都不是自己的兵馬,他也要借用這大勢,捍衛君主威嚴,就算自己是傀儡,也是漢室之主,他絕不容任何人玷污帝王之威嚴。
「出征!」
「出征!」
將士們雖各為其主,可不得不承認,頭上依舊是皇帝為尊,皇帝都如此了,他們自然也隨聲振奮。
這倒是讓士氣增強的不少。
牧山在旁邊,雖有些意外,可也沒有阻止,劉辯的聲威,不是一朝一夕能培育起來了,但是他以君王之名鼓舞士氣,得利的還是自己。
一場誓師之後,就是準備拔營出征,三日之內,一支一支的兵馬都會離開京城,趕赴關東的戰場之上,無論是南陽軍還是西涼軍,此戰,關乎身家性命,任何人都不敢輕蔑。
……
夜色涼涼,長秋宮中。
抵死的纏綿之後,那一道白玉嬌軀在狂風暴雨之中的鬆懈了下來,靜靜的躺在牧山的臂彎之上,小手輕輕的撫摸他的胸膛,幽幽的道:「一定要辯兒出征嗎?」
「我不放心他!」
牧山說的很直接:「我不看他,總有一日,我們會廝殺起來了,只有把他看在眼皮底下,他才不敢反我!」
「可戰場兇險,哀家擔心!」
「我會看着他的!」牧山溫柔的拍拍她光滑的背脊,低沉的說道:「我既然答應過你,只要我不死,我就一定保得住他的命,保得住他的皇位!」
「哀家擔心的不僅僅是他,還有你!」
女子趴在他的胸膛之上,以身軀的火熱,為他驅逐的冷意,聲音幽幽的響起:「你答應哀家,無論如何,一定要活着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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