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們倆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戴安娜他們並不遠,聽到了驚呼聲,雲崖暖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緊接着戴安娜也來到近前。
兩個人看着滿腿都是細小紅色血點的兩條美腿,差點有想吐的感覺。
螞蟻已經跑了個精光,瀨亞美下身腿上全是小傷口,實在沒法穿褲子,雲崖暖只好把外套脫掉,蓋在了瀨亞美的腿上,把她抱了起來,朝着帳篷走過去。
僅僅是衣服覆蓋的摩擦和雲崖暖抱起她造成的皮膚拉動,就讓瀨亞美疼的叫出聲來,但是這悽慘的叫聲里,總是似乎帶着某種興奮。
瀨亞美的確是痛並快樂着,她被虐待和虐待傾向越來越嚴重,此時的痛楚讓她覺得很興奮,越疼這種興奮就越強烈。
於是雲崖暖以為她又嚇尿了。
瑪雅和戴安娜跟在後面,訴說當時的情況,雲崖暖心裏也說這瀨亞美是有夠倒霉的,一般這些普通山蟻是不會特意去攻擊人類的,當然了,你要是踩到人家蟻后的窩那就不一定了。
但是他沒有心思去考究這件事情,瀨亞美的傷口必須馬上處理,雨林里的菌群非常活躍,一旦傷口感染,那是會要命的。
但是瑪雅跟在後面,心裏卻有些疑惑,就在她準備拍打那些螞蟻的時候,她似乎感受到了某種情緒,那種情緒應該是來自於那些成群的螞蟻。
也正是那種情緒,讓瑪雅沒有真的拍下去,不知道為何,她竟然不忍心去傷害那些正在咬人的小動物,她能感覺到它們的善意。
這種感覺,她曾在那些被她搶蜂蜜的蜜蜂身上感受到過,她此時不禁懷疑,自己是否也能像和蜜蜂一樣,與這些螞蟻和平相處。
她的心裏既期盼又恐懼這種事情,期盼是因為,這終究是對幾個人在叢林裏活下來有幫助的能力,害怕,是因為可心的猜測。
她不想變成一個復刻體,她不想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她希望自己永遠是瑪雅。然而,當命運賦予一個人使命的時候,有誰能夠反抗的了呢?
瀨亞美被雲崖暖放在帳篷里柔軟的燭九陰皮上,她全身已經被冷汗濕透,這樣的潮濕是很容易讓人生病的,她已經滿腿的傷痕,需要很強的免疫力來復原傷口,這個時候決不能生病。
雲崖暖對着可心說道:「把火燒的旺一些,把瀨亞美的衣服都脫掉,汗水會加速感染,也會讓人生病。」
然後讓戴安娜和瑪雅去尋找一些食物,自己則帶着軍刀去雨林里尋找可以治療外傷的草藥。
在大自然里,會西醫只能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但是中醫就不一樣了,尤其是原始森林裏,草藥的藥性都很強,簡直是中醫的聖地。
草藥種類很多,雨林之中更是數不勝數,當然毒藥也同樣的多,雲崖暖採摘草藥的同時,也采了幾株劇毒的草藥。
因為這裏有竹子,自己完全可以做一張複合弓,用竹子做箭,竹子的脈絡很容易吸收這些毒草的藥性,射殺一些大型動物,也就不是為難的事情了。
毒箭不需要準頭,不需要貫穿力,只需要擦破敵人身上的一點皮膚,就可以使其中毒,這是對付大型動物的最好辦法。
雲崖暖回到帳篷處,聽着裏面瀨亞美的呻吟聲,心下非常焦急,忙找了一塊扁平的青石,放進炭火里烘燒,然後把採到的田七根莖放到青石平面上賠干。
這些螞蟻撕咬的傷口不大,但是疼痛感卻很強烈,這全是因為它們嘴裏分泌的蟻酸,偏偏他們現在沒有清水能夠清洗傷口,這些酸性會不斷的侵蝕她的神經,痛不欲生。
為了減輕瀨亞美的痛楚,雲崖暖把幾片某花的根莖快速烘乾,然後捲成煙捲,讓她吸了幾口,這植物葉裏面含有少量類似嗎啡的物質,可以很快的麻醉中樞神經,減輕疼痛。
果然,沒過幾分鐘,瀨亞美就停止了呻吟,安靜的躺在燭九陰皮上,似乎睡了過去。戴安娜和瑪雅回來的時候,田七也已經賠幹了。
雲崖暖用石頭把這些乾燥的田七砸成細粉,用瑪雅帶回來的椰子汁混合成糊狀,然後遍塗瀨亞美的雙腿。
上身蓋着雲崖暖的外套,下半身萬全露在空氣里,這是為了加速空氣流通,避免傷口感染。
雲崖暖小心的塗抹,生怕動作太大,把瀨亞美痛醒,這個時候,好好睡一覺,對她的傷勢是很有幫助的。
她被咬的很慘,小腿上幾乎是一個挨着一個,大腿上還好些,那裏也有稀稀落落的幾個小紅點,幸好這個女人是紅中白板,塗抹草藥方便許多,要不然雲崖暖還要用刀給她剃毛髮。
田七在本草綱目里被稱為金不換,內服外敷都可以,尤其以跌打損傷見長,固本培元,止血生肌。只要瀨亞美不傷口感染,那麼有個一兩天,這些傷口就會結痂痊癒,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可心有些自責,一個勁的檢討,不該讓她們兩個經驗最少的人去找食物,應該自己去的,雲崖暖則安慰她:「我們每個人都要為這個團隊負責,這次只是意外,你沒有任何錯,別怪自己了!」
雲崖暖還需要去砍伐四方竹子扎竹筏,草草的吃了一些水果,補充了體能,提着刀又去四方竹林那面,他沒讓戴安娜跟着,而是讓她們在這附近儘量的尋找食物。
可心照顧受傷的瀨亞美,儘量多尋找能燃燒的木柴,分工完畢,這才提着刀大步遠去。
拾柴就是在附近溜達,可心不敢走遠,萬一瀨亞美醒了,喊她,她必須要能夠聽到才行,但是森林這一面的柴火已經撿的差不多了,於是她來到了白色沙灘這一面尋找。
這面的植被很少,但是也有些乾柴,因為植物稀疏,所以她不必擔心會有毒蟲,況且,這附近範圍內,很難看到生物,或許也只有螞蟻蟑螂一類的生物,才不懼怕瘴母的存在吧。
銀色的沙灘在陽光下閃着耀眼的光芒,可心清楚的記得那些金色的瘴母就是在這銀白色的沙灘上產生出來的。
當時是在暴雨之後,她有些擔心,會不會每次大雨之後,這裏都會產生這種毒霧,那麼他們真的要儘快換一個地方安營製造竹筏。
但是身邊沒有人,都去忙自己的事情了,所以可心準備回去,告訴瀨亞美一聲,自己要去提醒雲崖暖這個問題。
於是她拿着幾根乾柴扔到柴火堆上,然後向着帳篷走過去,剛到帳篷附近,她就聽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聲音。
好像是嘴巴被蒙上,壓抑着聲波的傳遞,所發出來的讓人聽着身上痒痒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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