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繩索牽着卻還無恙,但是那還剩下,用岡本裝着的水袋,卻都被這一股風沙打成了篩子,淡水嘩啦啦一會功夫流了個乾淨,草帘子也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就剩下他們手中的繩子。
好在風沙剛起的時候,幾個人就都把登山包背在了身上,用來增加自身的體重抵抗風力,否則怕是這些背包也要順着風沙狂奔狂飛不知去向了。
他們不辨方向,就是這麼頂着風往前走,不敢停下來,也不敢順着風。停下來就會被風沙埋死,順着風那就根本不是走,而是滾。
最後還得是熊胖子有能耐,丫的靠着大嗓門和怒吼的狂風爭艷,愣是把幾個人排成了一排,他身高體沉,在最前面,可心緊跟着他,然後依次是戴安娜,瑪雅和斷後的雲崖暖。
幾個人都緊緊抓住繩子,這樣的隊形,即便是不小心觸碰了流沙坑,也有轉圜的餘地。熊胖子現在可謂是痛並快樂着。
他用身體當成了半面牆,為後面的人節省了許多體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風似乎突然小了許多,讓前面一直用腦袋頂風的熊胖子差點摔了一個大前趴子,幸好有古老怪當拐棍,這才穩住身形,但是可憐古老怪,一路都挺過來了,被這熊胖子二百多斤使勁壓了一下肩膀子,直接趴地上起不來了。
風勢陡然減弱,雖然依舊在飛沙,但是最起碼不走石了,這些沙子打在狼皮上,只有稀稀拉拉很輕微的聲響,沒幾個力氣。
雲崖暖向着身後望去,見到遠處依舊狂風大作,知道並不是風力減了,定是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他不敢抬頭,這些沙子雖然現在打不疼人,但是卻可以迷眼睛。
熊胖子戴上蛤蟆鏡,往前面瞅了一會,大笑道:「td,咱們運氣,前面一堆石砬子,快跟我過去,那裏肯定能背風。」
說着,正要邁步,卻看到在地上大喘氣的古老怪,熊胖子一撇嘴,一把將他撈起來,往肩膀上一扛,大步往前就走。
看起來很近的大石砬子,但是跑起來卻應了那句望山跑死馬,熊胖子和雲崖暖都喘得厲害,更別提幾個女人了,可心幾乎就剩下拽着繩子的力氣了,雙腿在沙子上滑着走。
熊胖子感覺肩膀一沉,往後一看,渾然沒有多了一個累贅的覺悟,倒是心血澎湃,小眼睛在蛤蟆鏡後面都亮了一下,正要彎腰探臂,把可心抗在肩膀上。
卻見一個人影一閃,把可心直接抗在了肩膀上,熊胖子望着來人,喝了一聲:「老雲!」聲音悽厲,似有萬千委屈無人知。
雲崖暖扛着可心,喊着戴安娜照顧好瑪雅,回了句道:「別客氣,可心也是我的隊友,你扛兩個人,怕你吃不消!」說完,悶着頭朝着越來越清晰的石砬子走過去。
熊胖子心理陰影如潑墨,一萬匹狂奔而過。看着雲崖暖肩膀上玉人也似的可心,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古老怪,委屈的熱淚盈眶。
一咬牙,向着前面的雲崖暖衝過去,在後面大聲喊着:「你慢點,嘿,你摸哪呢?手老實點」
來到目的地,他們才看清楚,這是一片青黑色的岩石,被千萬年的大風修飾成各種奇形怪狀。這些林立的岩石,就像一片由高大樹木組成的森林,很是密集。
鑽到石林裏面去,風沙立馬就好似停了,只有陣陣微風拂過,在這由岩石組成的各種孔道之中,發出奇異的聲音,時而鬼哭狼嚎,時而又似古琴洞簫。
他們在一塊蘑菇型的岩石下停住腳步,剛才拼命才有的力氣,一下子消失殆盡,俱都癱倒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氣。
裝在岡本裏面的水是沒了,連草帘子都不知去向,但是背包還在,那防水的充氣夾層里還有儲備的水源。
他們打開吹氣管,直接當吸管用,喝了幾口水之後,才緩過來點勁,熊胖子看着古月鳴叼着自己背包的吸管,癟着腮幫子喝個沒完,就在旁邊肉疼的碎碎念:「行了小古,差不多就成了,古老,可以了,古爺,下頓t不活了」
這古月鳴喝了一通水,打了個飽嗝,對着熊胖子笑罵道:「區區一點水,看你吝嗇如斯!」
「一點點水?你t直接把一半都灌了,咱剩下日子不過了?」熊胖子是真心疼了,自己也才喝了兩小口。
「沒見識了不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咱們身下的地兒,可是硬了不少咯!」古月鳴笑的很開心,打心底的高興。
倒是可心,經這古月鳴一說,急忙用手在地面上把地上的沙子捧了起來,用眼仔細一看,也高興的笑道:「古老,咱們這是到了戈壁了?」
古月鳴抖着肩膀笑了三笑,正要甩袖子,結果肩膀刺痛,是被熊胖子當拐棍那一下子壓傷,「哎呦」了一聲,好不尷尬,呲牙咧嘴的說道:「你看這些風蝕岩還有地面的粗砂礫石,這不是戈壁還能是什麼?嘿嘿!」
聽到這個消息,除了瑪雅以外,其他五個人都是喜上眉梢,至於瑪雅沒有笑,是因為她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
看小瑪雅一臉懵逼的樣子,雲崖暖在她的頭上摸了兩下笑道:「戈壁大多在沙漠的外圍,咱們這是到了沙漠的邊緣了,咱們要走出去了。」
古月鳴看着瑪雅,笑着說道:「小姑娘,多喝點水,全喝沒了都沒關係,等休息夠了,老夫帶你們去找水喝。」
可心愛學習,好學生,急忙問道:「您老怎麼知道這附近肯定有水?」
古月鳴裝大蒜,閉着眼睛,哼着京劇威虎山,那叫一個悠哉。
可心撅着小嘴,正有些不滿,但是又不好意思再問,雲崖暖一拍她的肩膀,指了指這些岩石側面和高處的一些很深的圓坑,然後說道:
「那是雨水澆的,這地方不怎麼缺雨,一會沿着雨水沖刷的溝壑,就能找到水道主杆,到時候即便沒有明水,也能在地上挖出水來。」
古月鳴說的話,這些人心裏沒譜,但是雲崖暖的話,總是能讓他們安心,好像他說是這樣,那麼就一定是這樣的,哪還有什麼好擔心呢?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風吹岩石,發出美妙和陰森兩種聲音,交雜在一起,天氣正在快速的變冷,空氣也似乎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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