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瀨亞美一臉的迷惑,雲崖暖在她耳邊輕聲的補充一句:「純陽之華,除了那老僧所言之金烏血,金華紫丹,還有一樣他沒說,那便是佛光舍利!」
瀨亞美是個心思很細膩的人,雲崖暖這一句就足以讓她明白,為什麼他說自己喜歡這個謊言。
那老僧說出了金烏血,金華紫丹,卻偏偏沒有說出金光舍利,按理說他本在佛門,連道妖之事他都知曉,又怎麼會不知道佛光舍利的存在?
那麼原因就只有一個,他在刻意隱瞞,而這種隱瞞絕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出現,無欲則剛,心中無妨則坦蕩,老僧心中設着堤防,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不但知曉佛光舍利在何處,甚至有可能就在他的行囊之中。
他深知佛光舍利是至寶,所以在在我保護的心思下,故意在回答雲崖暖問題的時候略去了佛光舍利,若是雲崖暖不曾知道佛光舍利的存在,那麼自然沒什麼,雲崖暖若是非這般敏感,也不會覺察什麼。
可是偏偏他知道佛光舍利,而且是個很敏感的人,那麼老僧的自我保護,反而出賣了他。
他若坦坦蕩蕩說出佛光舍利,雲崖暖最多也就追問幾句,絕對不會有現在的猜想,但是這老僧沒有,選擇了隱瞞,那麼就難免讓雲崖暖動了心思。
在讓自己生死着這件事情上,雲崖暖早已被寒毒折磨的看得開,但是只要有一線希望,他也絕對是不遺餘力。
這伙僧人若是真有佛光舍利,那麼雲崖暖無論如何都要弄到手,救命的事,講不得那麼多的道理。
瀨亞美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厲色,雲崖暖知道這眼神意味着什麼,忙笑道:「拿這東西,無所謂就是巧取豪奪,咱們先巧取試試,實在不成再傷人!」
雲崖暖一句話把底線放這了,可以偷可以搶,可以傷人,然而儘量不殺人。
瀨亞美伏在雲崖暖胸口默不作聲,這女人,只要不應聲答應,那就肯定是不同意,心裏有着自己的主意,當然了,就算是答應了,也是該怎麼樣還怎麼樣。
於是,雲崖暖不得不再次強調:「瀨亞,拿人東西已經很不地道了,但是我得活着,也只能猥瑣行偷盜之事,殺人還是算了,無冤無仇的。」
「嗯,我知道了,你就別擔心了!現在麻煩的是,不知道那東西放在哪!」瀨亞美眯縫着眼睛,好像要捕捉老鼠的山貓。
「那老僧深通藥理,怕是一般的迷藥他用鼻子一聞便能瞭然,咱們就把那些徒弟沙彌迷倒了先,查看他們的行禮,若是沒有,那就只可能在老僧身上,到時候若是不成,也只能和他面對面談一談了。」
雲崖暖心中已有計較,能偷是最好,偷不到那就只能明搶。
卻說這倆人商議好了黑店事宜,瀨亞美自是去後廚親自熬素湯,下了雙倍料的迷藥,準備熬滾了之後,送到那些小僧處。
就在這時候,店內卻來了一群客人,為首的是個藍衣年輕人,正是今個早晨在城東攆走老僧的藍目城主之子。
「沒想到城北這破爛之地,竟也有如此雅致之處,美人如玉,當住在這樣的環境下才對!」藍衣公子手拿摺扇,衣衫翩翩,玉樹臨風。
店小二一見有客人上門,急忙招呼,詢問這七人是吃飯還是住店,藍衣公子舉目四望,沒看到瀨亞美,不由有些失落,不過長夜漫漫,他有的是時間慢慢尋求。
於是便說道:「吃飯也住店,給我備七間上房!」
那小二急忙賠笑,說道:「客官,這可真對不住了,客房今個是真的沒有了。」
藍衣公子眼眉一挑,笑道:「看不出,這店的生意倒是紅火,這還沒到每月中旬的開市,就客滿為患,讓人羨慕啊!」
那小二一看這公子和顏悅色,急忙滿臉堆笑道:「也不是,平時沒這麼多人,今天來了幾個佛爺,十幾位,都住在咱們店裏了,一下子就擠滿了。」
藍衣公子「哦」了一聲,心裏卻是樂開了花,這城內的佛爺只有那麼一夥,今個自己剛剛下令驅逐,沒想到竟然住到這裏來了,自己正愁沒有找事的由頭,沒想到老天爺都幫忙。
「可是城東過來的和尚?」藍衣公子用摺扇梳了梳眉毛,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正是,我家掌柜親自帶過來的!」小二混沒發覺藍衣公子眼神裏面的竊笑。
「咚!」
藍衣公子對着自己的衛兵隊長使了個眼色,那傢伙立馬明白這是要借題發揮,於是一腳把桌子踢翻,罵道:「大膽刁民,那伙和尚是我家城主公子親自下令驅逐,你們竟然斗膽收留,怕是嫌活的長了不成?」
那小二嚇了一跳,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趔歪着身體,後退了兩步,喊道:「我啥也不知道啊,我真啥也不知道!」
「來人啊,去樓上,把那伙和尚都給我帶下來。」藍衣公子一揮手,手下六名衛兵衝到樓上,一頓雞飛狗跳。
這剛一折騰,雲崖暖和瀨亞美就聽到了動靜,急忙來到大廳一看,知道這是麻煩上門,不請自來。
「這位公子,不知何事發怒啊?」雲崖暖拱手禮問道。
他的手下全都去樓上捉和尚了,下面就這公子一人,於是這年輕人也不回禮,搖盪着摺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是這裏的掌柜?」
「正是在下!」雲崖暖面容平靜,不卑不亢,這倒不是他故意如此,實在是他見過的和經歷過的事情太多了,這場面,真的動不了心。
就在這時,那群和尚也都被拉扯下來,十八人一個沒拉下,全給在被窩裏拽出來的,和尚日落而息,睡得早,這一折騰,連外面長衫都沒穿,就穿着裏面素白的內衣出來的。
瀨亞美在大廳的邊緣,靠近廚房那裏,她沒有湊過來,當看到那群和尚被帶下來之後,眼睛不由得一亮,同時也看到了雲崖暖偷偷遞過來的眼神。
倆人心有靈犀一點通。
瀨亞美略微停頓幾秒,然後款款而出,來到雲崖暖的身邊,手挽着他的胳膊,看着一群和尚衣衫不整的被拉扯下來,尤其是老僧,那麼好的修養,都臉現怒色。
「你不知道這些和尚我今早已經宣佈驅逐了嗎?竟然還敢收留?怕是這店不準備開下去了吧?」藍衣公子搖着摺扇,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熱茶,緊接着一努嘴「噗」的一下全吐了。
嘴裏罵了句:「這是什麼玩意,如此苦澀,也敢用來招待客人!」
雲崖暖笑了笑,說道:「據我所知,今早公子只是驅逐眾僧出城東琉璃園,沒說驅逐出城的話來。」
「不對!」藍衣公子笑的很開心,說道:「我說了驅逐出城,我有很多證人,而你一個證人也沒有!」
雲崖暖默不作聲,這藍衣公子說的沒錯,自己絕對找不到半個證人,但是全城最起碼有一半的人,願意給藍衣公子作證,哪怕是睜着眼睛胡說八道。
城主公子對雲崖暖的表現很不滿意,怎麼這個時候了還不求饒?於是很生氣道:「來人,把掌柜的和這是幾個和尚全都帶走,關進大獄,審一審,他們是不是一夥的,賴在藍目城有何企圖。」
「是!」那六名衛兵拿着長繩索,準備把幾個人綁成一串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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