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耍你!只是你聽不懂!」雲崖暖已經揚起了七韻寶刃,劈向瀰漫而來的黑霧。
9527也發出一聲長嘯,震動金屬翅膀,猛地撞向那玄衣男子。
「咣」
一聲巨響,9527手裏的厚背砍刀被直接振飛出去,而讓人驚訝的是,振飛他武器的,竟是一隻比女人還細嫩白皙的手掌。
「快逃!」
9527喊了一句,雙腿連環蹬了出去,結果卻被黑衣男子揮手一拳打飛了出去。
饒是9527鋼筋鐵骨,竟然被這一拳震的腿骨變形,那些超納米合金細胞急忙活躍起來,還沒等9527落地,那雙腿已經修復完好。
「哦?有意思,竟然沒死!」黑衣男子對自己沒能一拳打死9527感到很驚訝,因為那一拳,他最起碼用了五成力道,這是他出過最重的一拳,也是唯一一次沒能一下打死的人。
音刃密密麻麻的卷着空氣切割而來,那黑衣男子猛地一抖雙臂,在周身形成了一個無形的圓形罩子,無數的音刃遇到那罩子便消失無蹤。
「真空!」
雲崖暖感受到那種空氣的壓迫,以及罩子消失之後,空氣卷回黑衣人身邊的聲音。
聲音在真空之中無法傳播,原來破解自己的音刃竟是如此簡單。
這時,9527那句快逃也喊了出來,倆人幾乎同時振翅遠遁,黑衣人看都沒看9527,直奔着雲崖暖的方向衝過來,那速度快的匪夷所思,眨眼間就到了雲崖暖的身後。
探手輕輕一拉,就把雲崖暖的身形拽住,拉扯着墜落地面。
「落音!」
一團音刃砸向黑衣人,黑衣人閃身躲避,幾乎同時,雲崖暖在半空之中直接消失,再出現時,卻在黑衣男子的身前,似乎撞到了無法穿越的障礙,身形戛然而止。
「你弄壞了我的衣服!」
黑衣男子看着胸口一道長長的裂痕,露出裏面白皙的皮膚,一點朱紅刺眼,還有盈盈一握的「胸肌」!
雲崖暖一愣神,腦子裏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的美女無衣詛咒又應驗了,女扮男裝都不好使,但是貌似也抵消了一部分詛咒之力,畢竟只是露了。
緊接着,他看到了惱羞的一張臉,一陣黑霧瀰漫,那衣服已經完好如初,幾乎同時,一隻玉掌印向自己的胸口。
他根本避無可避,只好橫臂格擋,就聽「咔嚓」之聲一連串的響起,自己的手臂,胸骨同時碎裂,一口鮮血噴出,灑了這女扮男裝的俏臉一片殷紅。
她踩着雲崖暖的身體,使勁的撞擊在地上,眼看着雲崖暖的胸口出現了一個深深的大坑,手裏的七韻落在地上,身體抽搐着,已經沒有還擊之力。
大小雙兒已經被迫分離,落在不遠處昏死過去。她們也承擔了大量的傷害,此刻內傷甚重,氣丹已有裂痕。
9527咆哮着,雙眼血紅,灌注全身之力,撞向黑衣女子,可是直到如今,他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力量竟然如此脆弱。
黑衣女子一團黑霧捲住9527,就像是黑色的鎖鏈,把9527捆的牢牢的,然後看都不看他一眼,目光注視着嘴裏噴血的雲崖暖。
「梧桐鳳骨?」
黑衣女子把手直接刺穿雲崖暖的胸口,在脊椎上把那散發着青綠色光芒的一截萬年梧桐樹心拽出來,上面鮮血滴瀝,她也不在意,一臉歡喜的看着手裏的鳳骨,好像很高興。
然後一伸手,把七韻抓了過來,端詳了一會,收了起來,然後笑看着雲崖暖說道:「該說再見了!懲罰你讓一個很乾淨的女孩那麼傷心難過,你還記得那個女孩嗎?」
黑衣女子一揮手,黑霧之中顯現出一個全身素白長裙的女子,雲崖暖看着那孤獨無助,一臉彷徨的可心,嘴唇一張一合,但是卻沒有聲音散發出來。
他不明白,可心怎麼會讓人來殺自己,他不明白,死都不明白。
9527瞠目欲裂,眼角甚至已見血痕,他咆哮着,一陣金光在周身散發出來,泯滅了黑色的霧鏈,這讓黑衣女子一愣,禁不住道:「好強大的意志力!」
說着,一掌印出,與衝過來的9527撞在一處。
金鐵交擊之聲響起,緊接着9527的胳膊竟然變成了不規則的形狀,就像被團成團又拉伸開的鐵絲,只是,9527在落地的同時,體內的超納米合金細胞已經完成了修復。
「好強大的身體,奇怪的能力!」黑衣女子感嘆道,緊接着又是一道黑霧甩出去,把9527釘在地上,一揮手可心的影像消失,這才沉聲道:「好了!結束了!」
說着,伸出食指,慢慢靠近雲崖暖的眉心。
梧桐鳳翼被取出的時候,陰皇峰上,老梧桐樹卻有感應,急忙借着陰皇賜予的一縷神魂幻化人形,朝着不遠處的洞府跑過去。
她的速度極快,來到洞府門前,卻不敢進入,只好跪在門前,高聲喊道:「陰皇!陰皇!雲崖暖出事了!」
「呼」
一團青光好像爆炸的火藥,在洞府里衝出來,臉色鐵青,一言不發,把手直接放在萬年梧桐的頭頂上,神念瞬間萬里。
當陰皇瑪雅借着植物之眼發現雲崖暖位置的時候,黑衣女子的食指,正好點在了雲崖暖的眉心之上。
沒有傷口,似乎就是輕輕一碰,但是瑪雅卻看到,雲崖暖腦內的松果體已經瞬間碎裂,那是人類大腦的發動機,沒有了松果體,連巫體都做不成,那是真真正正的死去。
陰皇瑪雅從沒有如此憤怒過,山林里的樹木仿似突然間有了生命之魂,發出了屬於森林的咆哮之聲,黑衣女子一愣,緊接着,她此生第一次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這是她以前所不知道的,但是此時此刻,她感覺到了害怕。
她本想吞噬了雲崖暖的靈魂,但是瑪雅的神念來的太快,磅礴的生命力同時也可以是殺戮的力量,那渾厚的能量,是整片森林在瑪雅的意志下,匯聚在一起,沖向黑衣女子。
「逃!」
她終於明白這個字的真正含義。
轉回身,身體以極快的速度穿梭,但是依舊被那股渾厚的力量擊中了後心,然後,她明白了什麼是疼,被撞擊的那一刻,她死了無數回,但是終究還活着。
這個世界上,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少條命,殺死她?太難了。
她反借着這股無法抵擋的力量,衝出了森林,那種危機感才慢慢消失,瑪雅的身影在森林上方一現而逝,雖然只是一眼,但是這黑衣女子卻深深的記住了那張臉。
森林裏,無數的樹枝正在碎裂,轉換成生命力,圍住了雲崖暖的身體,禁錮着他即將離散的神魂,瑪雅在陰皇峰嗖的一下消失。
那青色身影就像流星划過長空,極遠處,塔克斯緩緩睜開雙目,嘴角微微一翹,自言自語道:「陰皇已不足為慮!」
一座仙霧縹緲的空間內,龍神的身影隱在雲霧之中,一隻橫眼神光乍閃,那聲音也似虛無縹緲:「道若有情道亦老,何苦墮落......」
黑衣女子被陰皇瑪雅殺退,9527身上的束縛斂去,急忙奔着雲崖暖跑過去,還沒到雲崖暖的身邊,耳畔就傳來清晰卻又縹緲的神音:「不能碰他!待我來!」
9527聽過這個聲音,當初就是這個聲音,解除了雙兒和蛇王的共生體聯繫,她的強大毋庸置疑,只需一個意念,就把當時的所有人鎮住。
而這一次,她竟是親自到來,這女人和雲崖暖到底是什麼關係?
可心之速,不多時便來到雲崖暖的身邊,當她看到那凹進去的胸口,因松果體碎裂而失去神色的眼眸,眼淚竟然不知不覺的掉落下來。
她這一哭,萬籟寂靜,似乎連風都似乎躲了起來。
這是最安靜的世界。
陰皇瑪雅留着眼淚,一探手掌,手心之中一顆昊潔的圓球照亮了這片森林,陰皇瑪雅閉目凝神,那圓球不斷縮小,然後用指拈住,輕輕送進雲崖暖的眉心,嘴裏喃喃道:
「終究要走到這一步嗎?這便是天意?」
說着,臉色更是傷悲,她抱起雲崖暖,放在自己的腿上,把他的頭靠在自己的胸口上,無盡的生命力頓時灌入雲崖暖的周身。
那體內大大小小的傷勢頓時痊癒,只是那碎裂的松果體卻無論如何再也無法復原,但是一顆潔白潤澤的圓球卻停在了原本松果體的位置,安安穩穩的與雲崖暖的大腦結合在一處。
那被困在瑪雅用生命力形成的罩子內,雲崖暖的神魂開始重新注入那顆圓球,一雙眼睛再次有了光澤,只是那身體在不停的簌簌發抖,好像很冷,冷到要冰凍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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