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呼吸,無邊的黑暗,沒有方向,如同被放逐到混沌當中。
雲崖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活着,或者說已經死亡,周圍的一切,這無邊的黑暗只不過是死亡後最真切的樣子。沒有疼痛,沒有悲傷,沒有恐懼,什麼都沒有,最終消失的是意識。
海鳥的鳴叫聲傳進耳朵里,一如他手機的鈴聲,那麼熟悉,身上沒有了海水的冰冷,取而代之的是如春的溫暖。酸痛和無力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體裏,他緩緩的睜開眼睛,想動一下手臂,卻發現無論如何也無法動彈,就如同掛着千斤巨石。
費力的轉動頭部,這才知道原因,自己的雙手臂上各自掛着一個女人,瑪雅和戴安娜,而他大腿上吊着可心,她的小臉蛋就趴在雲崖暖的小腹下睡得正酣。四個人這組合模樣,活生生一隻蠍子,兩個蟹鉗,一個蠍子尾巴。
環顧四周,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幸運,被狂暴的海浪狂風送到了一座海島上,世事總是這麼無常,當你在抱怨狂風暴雨的不公平時,卻不知道,這可能正是上天給與的一線生機,道把四個人送到了海島。
一座綠瑩瑩的小島,他們獲救了,這是他們的堅持,也是上天的恩賜,無論如何,四個人還活着,活着就要感恩。
這一番折騰,加上連日來不曾睡過囫圇覺,三個女孩一定非常疲憊,雲崖暖不忍心喚醒他們,這樣好好睡一覺,對她們的體能恢復是很有好處的。
幾個人身上穿的都不多,但是貼着沙灘的位置依舊是濕漉漉的,這證明幾人來到這海島的時間還不太久,可能只有幾個小時而已。
雲崖暖抽出手腳,盤膝而坐,按照形意拳中的內照方法調息運氣。西醫認為經絡是扯淡,因為解剖學無法發現,這理論讓修習內家拳的雲崖暖覺得好笑,能夠被肉眼發現,哪還有什麼神秘可言。
解剖發現不了靈魂,但是沒有靈魂的人就如同沒有系統的電腦,只是死物。
內家調息,能讓全身放鬆,讓血脈暢通,恢復體能和精神,毫不誇張的說,一個小時的正確打坐調息,可以頂得上八個小時睡眠的效果,但是卻無法代替睡眠,在特殊情況下,這樣的方法可以讓你連續戰鬥求生,直到脫險後睡他三天三夜。
自己現在脫險了嗎?很顯然還沒有,他們需要太多的東西,淡水,食物,棲息之所,還有鞋子。四個人,身上的衣服都少得可憐,幾個女孩子雖然瓜分了他的衣物,但是也都很慘,光着腳丫,只有自己穿着一雙牛皮的登山鞋,腰上的鹿皮寬帶還在,鳳凰軍刀還在,這讓他心裏安定了不少。
調息了一會,覺得身體有了力氣,雲崖暖逐個把她們三個抱到海灘內部的乾燥處,為了避免她們感冒,雲崖暖不得不把她們身上的衣物全都脫下來,用乾燥的位置蓋住她們的肚臍眼,衣服潮濕的位置漏在外面,讓陽光蒸乾它們。
這是一個享受和煎熬的過程,戴安娜的皮膚白皙,高山聳立,滿月盈雲,和擁有着腹肌的細腰鏈接在一起,是那麼的誘惑。
可心的皮膚很水嫩潤滑,東方女子的秀氣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晴空無伴下弦月,春盎雙峰玉有芽,勾勒出一幅唯美的水墨山水畫。
無視瑪雅......
她們睡得很沉,醒來後一定會需要食物淡水,雲崖暖抽出軍刀,控出鞋子裏的海水,然後緊好鞋帶,跨步朝着被綠色植物包圍的更深處走去。
在野外,肉類的食物沒有那麼容易獲取,但是海邊除外,在海邊的岩石上,淺海里,有很多的貝類可以食用,海菜可以曬乾,作為長期的補碘補鹽食物,而且也易於攜帶。
日頭還不是很高,應該只有上午八九點鐘的樣子,還不着急尋找食物,但是淡水卻是急中之急,在海灘上尋找淡水無意刻舟求劍,在沒有裝備支持的情況下,誰也無法把海水變成淡水,那麼深處的綠色植被,便是一切的希望,植物中有水分,而且通常有茂密植被的地方,會有淡水水源,鹽水是養不活陸地植物的。
雲崖暖在三個小妞的周圍用沙子修了一圈不高的防風牆,只有十幾厘米高,但是足以讓他們的側面不被風吹到,避免感冒傷風的可能。
這是一座生命力極其旺盛的海島,茂密的綠色植被距離海灘不過兩百米左右距離,裏面的植物很駁雜,很多他都無法確認,但是在自己認識的一些植物當中可以斷定,這裏大多是亞熱帶和溫帶植物。
樹木很高大,沒有椰子香蕉樹這些海洋周邊常見的生物,倒是更像一座原始森林,雲崖暖非常感謝這些樹木的巨大,因為它們的茂密,導致了樹下面的陽光很難夠其他的植物生長,所以裏面還比較容易落腳,否則在沒有砍刀的情況下,若是遇到灌木活着荒草的地區,任何人也只能退避三舍,萬一不小心竄出一條蛇來,豈不是直接去見閻王了。
這裏的地勢是丘陵鏈接一片,凸凹不平的漫弧型地貌,坡度不大,很容易攀登,雲崖暖只在森林的邊緣地帶行走,沒有縱深,因為他要先觀察這裏的情況,通過腳下看到的糞便腳印以及可能碰到的動物屍骨確認這附近有沒有大型的食肉動物。
很慶幸的是,走了半個小時,也只看到了幾隻松鼠在樹梢竄來竄去,至於大型動物,據他的觀察來看,這裏有狼,不過數量不大,應該是孤狼,那蒜頭一樣的狼糞不多。
於是便壯着膽子又向深處走進去,一兩隻狼在手持鳳凰軍刀的自己面前絕對討不到好處,若是只有一隻,只要它敢襲擊,雲崖暖保證它會變成四個人的食物。
森林深處的植被更加茂密,地面也不像邊緣地帶那麼乾淨,開始有一些駁雜的植物牽絆雙腳,雲崖暖的速度變得慢了下來。
不過在一個深谷的拐角處,卻讓他看到了驚喜,一條條小臂粗的藤蔓纏繞着巨大的樹木而生,上面嫩綠的葉子在風中搖盪,這種藤是深山的寶物,學名是什麼他不記得,但是他在四川和山東都曾經見過這種東西,當地人叫水藤或者甜藤,據說在戰國時代,深山裏的獵人就用這種植物解渴補充糖份。
你只要把樹藤的外皮破開,它就會像自來水管一樣冒出咕咕的水流,味道清涼甘甜,很是美味,別說是饑渴如他們四個一般的人,就是在大都市超市架子上的飲料,也沒有幾樣比得上這個味道。
雲崖暖在一棵不大的甜藤上割了一個小口,看到破口處流出來的飲料,不僅喜上眉梢,把嘴對過去使勁的吞咽灌進來的甘露,根本不需要允吸,那液體來的很猛,讓你的吞咽跟不上節奏。
喝飽了美味的甜藤汁,他在旁邊的樹皮傷口處拽了一塊樹油下來,這是大樹體內樹脂的分泌,一般是因為樹皮破損或者是樹洞自動彌補的產物,把樹油堵在甜藤的創口處,阻止更多的水分流出來,甜藤的生命力很強,很快就能自我修復如初,不用擔心它會因為自己的取水而死掉。
有了這些水藤眼前的難題就解決了,再看旁邊的闊葉,和矮小樹木下的一些細草心裏更是有了主意,他用軍刀切割了很大一捆細草。
這些草很長很軟,和東北的烏拉草相似,用途很大,尤其是在野外,然後用樹皮搓成繩子綁着,背在身上,這才挑最細小的水藤齊根用刀切斷,然後用一個小樹枝做塞子堵住創口,避免水藤汁流失,把整個水藤在腰上纏了好幾圈,這才大功告成,得勝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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