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主動跟自己說話,林野雖有點意外,卻不會趁此機會繼續跟人家套近乎,因為林野知道,她只是隨便一說,有可能都沒有看清楚自己的長相。
別瞎尋思了,還是想想怎麼把潛逃外地的老爸叫回來,他借的高利貸已經了結了,沒必要再過那東躲XC的狼狽日子。
看洪海應該是個挺在乎信譽的社會大哥,不太可能為了那麼點錢出爾反爾。
再就是,剛剛到手的十萬塊怎麼利用,才能讓咱的廠子真正的起死回生……
林野的覺悟這麼高,可還是有人不樂意了,坐於前排的一個男青年轉回頭,對林野身邊的美女說:「青青,別聽他瞎說,一個無名小卒想要擊敗魔頭,這樣的幾率太小了。」
他的目光又轉到林野身上,根據衣着特徵立即判斷出,林野不像個有錢人,氣質派頭,膚質髮型什麼的也都不像。
說白了,一看就不是和咱們同一個層次同一個圈子的人。
但他還是試探問道:「哥們怎麼稱呼,以前沒見過你啊。」
「我不常來。」
林野神色平靜,儘管從對方的眼中察覺到了質疑和輕蔑的一些成分。
「我就說嘛。」
男青年哼了一聲,又轉對青青美女說:「青青啊,別被人隨口亂說誤導了,雖然十萬塊不算多,輸了的感覺也是很不爽的。」
青青美女壓根不接茬,還在低頭擺弄她的手機。
輸了的感覺很不爽是嗎?
林野也是啥都不想說的,僅在心裏回了句:知道這個道理,那就不要沾賭。
男青年在青青那裏討了個沒趣,卻不肯放過林野,又問道:「你是藍海人?」
林野不想搭理他,但出於最基本的禮貌,還是點了點頭。
「從沒見過你……」
男青年嘀咕一聲,心裏面更加認定,林野絕不是與他們同一個層次的豪門子弟。
這時,第三場比賽的兩個拳手已經開始登台了,隨着周圍響起的議論聲,男青年也就轉回頭去,注意力從林野這裏移開了。
「哈哈,這是鬧什麼啊?」
他只看了一眼,便失聲大笑,原因是:台上的兩名拳手,形象氣場什麼的,簡直是無比鮮明的兩個對比。
雖然是打黑拳,對於拳手的着裝沒什麼嚴格要求,但為了避免作弊,拳手都是要赤着上身赤着腳的,這才能避免暗藏兇器,或是穿那種鐵頭靴子之類。
綽號魔頭的拳手,看起來二十多歲,身形彪悍,目光銳利,全身肌肉肯定不是走健美路線的,卻有種鋼澆鐵鑄的精煉感,一看就是靈活性與爆發力融於一體的進攻型選手。
再看埃魯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使壞,脫衣服之前悄悄地施展法力調整過身材,現在變成了窄窄的肩膀,鼓鼓的肚皮,皮膚鬆弛,一身懶肉,怎麼看都像個身材發福,極度缺乏運動的辦公室中年大叔。
開什麼玩笑,這也是個練拳的?
別說台底下對其一無所知的觀眾們,就連洪海、瘋牛等人都有點懵逼:本以為,恨地無環力大無窮的魯魯老兄,應該是那種青筋裹身,肌肉暴起的野獸體格,沒想到,一脫下衣服來……
瘋牛哥憋不住嘟囔出來的一句大實話稱得上最佳形容:我靠,這身材跟我那糖尿病的老爸差不多了。
這種身材怎麼可能有力舉千斤的誇張力量,不會是咱們搞錯了,弄岔了,被人忽悠了吧?
洪海是操控賭局的專家,原本對埃魯魯極具信心,現在都有些神情恍惚:他們廠子裏的那根大鋼樑,不會是塑料加空心,塗了層鐵鏽的假貨吧?
「不行,現在驗證一下還來得及!否則,這場局我會賠得很慘。」
登台之前,洪海就給瘋牛下令了:你去試驗一下,必須確定,他的力氣到底是真是假。
好嘛,還不到十秒,瘋牛便面色慘白,額頭冒汗,喉嚨里嗚嗚嚕嚕壓抑着慘哼回來了。
「海哥,胳膊斷了,我要去醫院。」
「很好,去吧!回頭給你獎勵。」
海哥很高興,因為他親眼看到,埃魯魯只不過輕輕一捏,如同鄰家阿婆買菜時試了試芹菜梗的鮮嫩程度,瘋牛就變成這樣了。
海哥的信心又回來了,這才喊來工作人員,帶着埃魯魯登台亮相。
「這種身材,怎麼會有那麼可怕的力量,真特馬世間之大無奇不有……」
海哥嘴裏嘀咕着,卻又露出陰險狡詐的一抹笑意:哼哼,這樣也好!還就不信了,除了我,什麼人能有那火眼金睛,敢在埃魯魯身上下重注。
拳台下一片嘈雜,且不說賭客們如何質疑,如何起鬨,林野都有點坐不住的感覺了,心說埃魯魯啊,你這就整得有些過頭了。
搞得這麼極端,這麼懸殊,會不會嚴重打擊賭客們的投注熱情,使得他們對於比賽結果毫無期待?
雖說洪海操辦的賭局能賺到多少錢,這與林野毫無關係,反正埃魯魯的出場費已經拿到手了,老爸的欠條也已經銷毀了。
不過,林野還是希望接下來的一切都可以正常進行,早點開始,順利結束,期間不要有任何波折,咱才可以開開心心地回家數錢……
林野有這種顧慮,只能說對於賭博了解太少,低估了洪海這種專業人士操控賭局的經驗和能力。
若覺得結果毫無懸念,那還可以賭別的啊,例如:魔頭在幾秒鐘之內就能擊倒對手,甚至還可以賭,埃魯魯能不能活着從拳台上爬下來。
地下賭場嘛,什麼都可以拿出來賭,只要賭客們深信自己能贏,那就有太多太多可以操作的內容。
接下來,就到了主持人發揮超強口才的時刻,他站在台上,嘰里呱啦一頓忽悠,把現場氣氛搞得雲山霧罩,撲朔迷離,一些極富冒險精神的賭客開始琢磨:是不是應該在埃魯魯身上少量投注,以小博大,萬一押中了,那就是幾倍的利潤啊。
他們投入不多,下注謹慎,但這些錢恰恰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使得局勢走向慢慢靠近了洪海所預期的那樣。
坐於林野前排的公子哥男青年,此刻又轉回頭對青青妹子說:「青青,我壓了魔頭五十萬,雖說賠率太低,贏不了多少錢,但總好過輸了憋屈……」
青青妹子還是不抬頭,不理他,並沒有更改投注的意思流露出來。
男青年抿抿嘴,目光又轉到林野這邊,怪腔怪調地說:「哥們,辛辛苦苦賺到的十萬塊,別這麼打水漂啊,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林野沒心情跟他鬥嘴,但還是年輕氣盛,忍不住回了句:「百八十萬的,小意思,不值得反覆絮叨。」
話中意識相當明顯:真不在乎這點錢,那還囉嗦個雞毛啊,能不能爺們一點,閉上你那張嘴?
男青年當然能聽得明白,臉色頓時拉了下來,嘴唇蠕動幾下,把一句比較難聽的話憋了回去,只是恨恨地瞪了林野一眼。
身邊的青青妹子倒是抬起頭來,似乎這才以正眼相看,仔細端詳了一下林野的長相。
林野轉頭沖她微笑,青青妹子若有若無地點點頭,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沒有開口。
有什麼問題嗎?
林野看出來了,卻不好詢問,只能在心裏說:跟咱真不是一類人,看起來都不是很好相處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主持人的忽悠演說總算結束了,真正的比斗即將開始。
到這時,所有人的好奇心都被調集了起來,不管是下了注的賭客,還是看熱鬧的觀眾,大家都想知道,莊家為什麼安排埃魯魯這樣一個廢材款式的選手與魔頭對打,今晚的這場賭鬥,會不會有驚爆眼球的神奇轉折呢?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3s 3.9401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