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鍋肉湯,雖然半路上灑出了一部分,但是依舊是有大半鍋,余洋先將肉撈出來看了看,確定是牛肉之後,立刻開心笑了起來。
他之前還在擔心,會不是是別的什麼肉亂七八糟的肉,一直沒有時間確定,畢竟這裏是斯大林格勒,吃什麼肉都不稀奇,哪怕是同類,為了活下去,人類的底線是可以被突破的。
留着口水,看着鍋里幾塊露出的粉紅色的肉塊,余洋吞了吞口水,只要不是同類的,自己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吃。
卡諾伊娃拿出一個湯匙嘗了嘗,跑回自己的屋子裏,拿出了一些調料十分均勻的撒了進去,用叉子攪了幾下:「先等等在吃!」
接着拿出來三個碟子和三副刀叉擺在桌子上,余洋,帕夫斯基還有卡諾伊娃三個人圍坐在餐桌前面,流着口水看着面前的肉湯。
「現在能吃了嗎?伊娃?」余洋很想現在就吃,但是卡諾伊娃加了一些調料之後,讓他等一會,等調料徹底和肉湯融合在一起之後再吃,這裏沒有廚房,沒法加熱,只能夠不斷的攪拌,等待着肉湯能夠快一點的和調料融合。
「好了,我們可以吃了!」大約過了兩分鐘之後,卡諾伊娃說了一句之後,余洋和帕夫斯基兩個人迅速的出動叉子,從鍋中叉出兩塊肉,開始大口的爵了起來。
肉已經有些涼了,而且好像還有點沒有被煮熟,咀嚼起來有些腥味,還能看到一些血絲,但是余洋根本管不了那麼多,這麼大一塊完整的牛肉,余洋不知道今天自己吃過之後,一個月之內還能不能吃到。
「慢點,肉很多,你們慢點吃!帕夫,你慢點吃,這肉有些沒熟,你不能吃多,給余哥哥多吃一點,他好去打德國鬼子!」卡諾伊娃一邊喝湯,一邊提醒着自己的弟弟少吃一點,多給余洋留下一點肉。
余洋看見卡諾伊娃好像沒有吃肉,立刻叉了一塊遞了過去:「一起吃,放心好了,以後肯定還能繳獲的,我這裏還有不少的罐頭,放心吧,餓不着我的!」余洋說完之後,立刻大口的開始繼續啃肉。
聽見余洋這麼說之後,卡諾伊娃接過余洋叉過來的肉,眼眶之中有淚水打轉,一口一口的小心翼翼的啃着手中的牛肉。
一塊牛肉,在斯大林格勒,是十分寶貴的東西,戰爭開始以來,很多士兵從開始到結束,都沒有吃過牛肉,這裏的戰爭不是指的一場戰爭或者戰役,而是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時代的生產力低下,交通不發達,造成了很多不便,在前線能夠吃飽飯都是一種奢望,更別提吃肉。
余洋三人在一起吃着肉,喝着湯,飯後還有水果罐頭吃,如果被任何一個人看到都會驚掉下巴,懷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以為自己不是在斯大林格勒,而是現在歌舞昇平的紐約,或者斯大林的行宮之內,而且估計現在斯大林都沒有這種功夫,這麼閒情逸緻的吃着飯,而是被各條不利的消息搞得頭暈腦脹,火冒三丈。
吃過飯,這個時代沒有任何的娛樂活動,就算有娛樂活動也不可能在這座交戰的城市之中存在,余洋抱着被子準備繼續在沙發上睡一覺,卡諾伊娃看見之後,走到余洋的面前:「你晚上要不就去我的房間睡覺吧!」
余洋就算再傻,也明白卡諾伊娃的意思,搖了搖頭:「我在這裏睡吧,如果有人靠近我還能知道,你早點休息吧!」
被余洋拒絕之後,卡諾伊娃愣了一下,眼淚就要流了出來:「你是不是嫌棄我被德國人沾污過……」
余洋迅速的將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般:「沒有,只是在我的家鄉,有一個人在等着我回去,我不能對不起她!」余洋腦袋一轉,找到了一個還算靠譜的理由,雖然自己是一個單身狗,但是這個理由可以讓卡諾伊娃能夠接受而且還不傷害到她,女人的心是脆弱和敏感的。
果然卡諾伊娃聽見之後,愣了一下,有些傷心,還有不甘的點了點頭:「她真的很幸福,有你這麼一個人愛着她!我很羨慕她!」
余洋笑了笑:「你也會幸福的,苦難終究會過去的,在我的家鄉有句話,不經歷風雨的肆虐,如何能夠看見彩虹美麗?你快回去休息吧!」
「嗯!」卡諾伊娃點了點頭,一步三回頭的看着余洋,最後緩緩的回到自己的房間之中,故意的還給余洋留下了一條縫隙,保留着對於余洋的一絲絲期待。
余洋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自己是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平時都是靠自己的五姑娘去解決一些生理問題,卡諾伊娃雖然稱不上是美女,但是有着歐洲人傳統優勢,對着余洋還是有些誘惑力的,余洋雖然有這個心,但是卻不想這麼做。
這裏是殺戮之地,自己隨時都會丟掉性命,而且自己只是將卡諾伊娃的家中當成自己的避難所,不想和卡諾伊娃太過於親密,在這座城市之中求生,必須要做到絕情還有冷血,余洋做不到絕情和冷血,但是也不能有太豐富的情感和牽掛,不然也許因為這些東西而丟掉性命。
這一覺余洋睡的很安穩,也許是因為昨天一直盤旋在余洋心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被余洋給消滅了,也許是因為吃到肉了,也許因為太累了……
一夜過去,雖然外面槍炮聲不斷,但是余洋卻沒有被驚醒,一覺睡到了早晨,準確說是六點多鐘,睡了接近十個小時,外面的天還沒有亮。
穿上衣服,余洋拿出幾個罐頭放在了桌子上,拿起自己的步槍還有自己的裝備,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卡諾伊娃的房間位置,背着武器從地下室之中爬了出去。
這一條街道已經被余洋給肅清,但是余洋的任務沒有結束,他每天至少要擊斃十名德國士兵才可以,雖然昨天擊斃的數量超過了,但是擊斃一名德國將軍這件事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余洋的心口,讓余洋有些喘不過氣來,德國人不是國軍,將軍遍地走,德國人的將軍不是那麼好擊斃的。
外面的天還沒有亮,斯大林格勒的冬天,早上六點這個時間,黑暗依舊包圍着大地,但是空中遠處已經有了一絲絲的魚肚白,有一點點的光線可以看清楚自己要走的路。
站在一樓牆角位置,余洋釋放掉身體內的一些贓物之後,慢慢悠悠的走到縫隙邊緣的位置觀察着不遠處的街道。
早上六點的斯大林格勒很安靜,沒有槍聲,沒有炮聲,打了一夜的德國人和蘇聯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城市陷入了一個短暫的和平期,也進入短暫的平靜期。
但是就像是天邊慢慢的出現的血紅色的彩霞一般,當太陽出來之後,這片大地,這座城市,將再一次的被鮮血所澆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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