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余洋再一次的張開眼睛,周圍已經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任何的光亮。
余洋站在原地不由得愣了起來,後世呆習慣的他,根本沒有預料到,斯大林格勒的晚上是如此的黑暗,幾乎看不見任何一點光芒,伸手不見五指。
月亮被城市上空的濃濃黑煙所遮蔽,余洋從地上爬起來,按照記憶之中的路線,來到窗口向外看去,除了天空偶爾划過的「流星」之外,根本看不清外面一點點的情況。
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該死的,我還以後跟家裏一樣,到處都是路燈!」
有些無奈的從口袋之中摸出香煙,余洋給自己點上一根,打火機短暫的火焰將余洋周邊的位置照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就熄滅,周圍再一次的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屋外槍炮聲一直沒有斷絕,忽遠忽近,好像四周都在打仗一般。
余洋無奈的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花板,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這個腦子啊!」自己還準備在夜裏,趁着天黑去摸一摸周圍的環境,現在看來,自己連下樓都有問題,萬一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留下的詭雷,余洋說不定就成為第一個被自己下的詭雷炸死的倒霉鬼。
手中沒有任何的夜視儀,也沒有照明設備,在一片漆黑的斯大林格勒,自己可以說是寸步難行,剛剛休息了半天,現在沒有任何的睡意,不知道今晚如何度過,漫漫長夜,無心睡眠,無人陪伴,而且在一個十分陌生的環境之中,時時刻刻都可能處於危險之中。
在沒有任何參照物的地方,時間流速也會變慢,余洋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無限的黑暗之中,余洋感覺仿佛過去了大約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但是真實的時間過去了多久,余洋不知道,也沒有辦法知道。
慢慢的摸索着從地上站了起來,決定不能夠繼續在這裏等待,即使要外面伸手不見五指,但是既然決定要出去檢查一下周圍的環境,余洋還是決定摸黑走出去。
借用打火機,余洋可以勉強的看見周圍的環境,余洋十分慶幸自己在進入任務前,將自己的打火機那在了自己的手中,不然的話,現在他連火苗都沒有。
尋找到一根不斷太長的木棍,余洋再扯過一塊地上布,撿起一件點落在地上的蘇聯人遺落的衣服,摸着黑將衣服裹在了木棍上,沒有鐵絲進行固定,余洋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用的工具之後,就放棄使用鐵絲固定的辦法。
將zippo打火機拿過來,將捆好的簡易火把給點燃之後,簡單的收拾好自己的行李,背着兩把狙擊步槍,抱着m4a1步槍,舉着火把慢慢的向着樓梯走去,余洋製作這個簡易火把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將自己步下的詭雷給拆除。
走到樓梯口,余洋小心翼翼的將已經要搖搖欲墜的火把放到一旁,接着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詭雷旁邊,小心翼翼的將保險插了回去。
手雷從誕生,發展到現在,除了外形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但是基本的觸發條件沒有改變,所以今天下午的時候,毛子才能夠將余洋佈置的詭雷給拆除掉,當然也是建立在余洋出聲提醒的情況下。
將手雷收好,余洋將火把丟到了地上,將火把踩滅,這種夜晚,舉着一個火把走在外面的馬路上,和找死沒有任何的區別。
慢慢的從三樓來到一樓,屋外的視線比余洋想像之中要好上一些,但是也僅僅是好上一點點,大約能夠看見自己身旁大約三四米範圍的東西,再往遠處看,都是漆黑一片,這還是建立在地上有一些殘雪的情況下。
要知道,正常如果地面上有雪,可見距離是十分的理想的,但是由於月亮被遮蔽,偶爾透露出的星光,才讓世間有一絲絲殘存的光明,就像現在的斯大林格勒,德軍佔據了百分之八十的地區,而且正在逐步的吞食更多的地盤,蘇聯人堅守着一絲絲的希望,在斯大林格勒之中痛苦的掙扎着。
余洋緊緊的依靠着牆邊,小心翼翼的往前一步一步的摸索着前進,每走一步,都會小心翼翼的,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他看不清周圍,不知道自己的周圍到底有多少的敵人或者是友軍,如果發出太大的聲響,驚動了敵人,余洋可能會被不知道從哪裏射出的子彈擊斃。
往前大約走了十米左右,余洋來到一棟小樓的門口,看不清小樓的外貌,但是能夠看清楚面前的牆體上一片漆黑,應該是大夥燒過的痕跡。
斯大林格勒在德軍進攻的時,烈火燃燒了整整一個月,德軍的飛行員在夜間轟炸斯大林格勒的時候,回來匯報情況,用了最簡單的形容詞來形容這一座城市,火海!
但是隨着戰爭的繼續,德國人沖入斯大林格勒,佔據了大部分地區之後,德軍不間斷的轟炸也停止,斯大林格勒的夜晚也像斯大林格勒的牆壁一般,一片漆黑。
余洋身旁的建築沒有大門,可能被人拆了當柴火,也有可能在德軍的轟炸之中燒成了灰燼。
余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進了房屋之中,每走一步,都小心的試探着,確保自己不會發成任何的聲響,每走一步,走要用上幾秒或者更多的時間,確定自己下腳不會發出聲響,才敢繼續往前。
一樓一共有三個房間,在進入房間之後,余洋的可見範圍再一次的變低,幾乎和剛才在藏身小樓的可見度一樣,伸出手,也勉勉強強的看見自己的雙手,而且還是因為這裏是在一樓,藉助這外面可憐的星光,才能看清楚。
余洋走進進門左側的第一個房間,這裏被炸了一個很大的缺口,可以從走到屋外,屋子裏空空如也,沒有任何的東西。
往前走幾步,另外一個房間差不多,屋子裏一片漆黑,余洋輕輕的用打火機照了一下,除了零亂的一些垃圾之外,空空蕩蕩。
最後一個房間位於另一邊,余洋走進去看了一眼,和第一個房間差不多,牆壁倒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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