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到底弄哪兒去了?」
「分了。」釘子很快回答。
上官攬月氣的面色鐵青:「你們三個分了?」
「不是我們仨。」
「那就是還有別人?」上官攬月更氣了,她幾乎用顫抖的聲音吼道:「是誰?是軍隊裏的人嗎?是誰,哪位王八蛋領導?」
陳關西一聽,忙擺手道:「隊長,你別多想,我們的性質沒那麼惡劣,也沒那心思給領導們送禮物。」
上官攬月氣消了些,可疑惑又增多了,她還是疑問道:「你們把那些錢都分給誰了。」
「犧牲的那幾個兄弟的家人。」釘子沉默開口。
「誰?」
上官攬月先是一愣,反應了好半天,她才恍然的點點頭,呢喃道:「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一切都是真相大白。
陳關西,郭亞龍,釘子,那天晚上卻是殺回了毒村,他們不但幹掉了毒販和僱傭兵,並且還繳獲了一大批現金,他們並沒有把那一堆現金交還隊伍,而是直接把那筆錢都分給了犧牲的幾個戰友......
這件事他們哥幾個雖然做的隱秘,可天底下並沒有不透風的牆,大隊長還是知道了這件事,大隊長得知此事的第一反應也沒有怪罪陳關西,只是讓他把錢交出來,只要他把錢交出來,大隊長可以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可是陳關西偏偏就死咬着牙說沒見過那筆錢,也不知道大隊長在說些什麼,大隊長一氣之下差點斃了陳關西,但是最終大隊長還是又給了陳關西一次機會,只要陳關西老實交代,他不但可以既往不咎,而且還可以讓他們免除軍事法庭的審判。
然而,陳關西還是一意孤行,他依舊護着那筆錢。
大隊長不知道陳關西拿着那筆錢幹什麼去了,但大隊長了解陳關西,他知道陳關西不是貪財之人,他也似乎明白陳關西把那筆錢給誰了,大隊長恨鐵不成鋼卻又無可奈何,最後只好在憤怒和無奈中勒令陳關西他們仨脫掉軍裝回家。
陳關西在淚水中脫掉了軍裝,變成了個平頭百姓,軍旅生涯同他再無瓜葛。
上官攬月直勾勾的看着陳關西,她搖搖頭,嘆道:「難道真的就沒有更好的選擇了嗎?我知道你心裏覺着對不起你那三個兄弟的家人,想把那筆錢留給他們的家人讓他們好好的過日子,可你這是在犯罪啊......你就不能相信組織相信國家嗎?地方民政部門肯定不會虧待你的那些兄弟的家人的啊。」
陳關西苦笑一聲,說道:「或許民政部門不讓他們餓死,但絕不會讓他們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撫恤金有多少你也清楚,那點錢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夠幹什麼的?」
上官攬月張張嘴,一時間又不知道怎麼回答陳關西,她良久的沉默最後只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不管怎麼說,犯錯就是犯錯,你們幾個確實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拿着黑錢私下分了,我要是大隊長肯定把你們幾個都給斃了.....」
上官攬月先是恨恨的說着,緊接着,她話鋒一轉又道:「不過,身為你們的小隊長,我能理解你們的想法,你們幾個都不是孬兵,都是我上官攬月帶出來的好兵!作為士兵,你們的行為都改槍斃,但是作為朋友,我要給你們幾個豎個大拇指,你們是好樣的!」
陳關西,郭胖子,釘子,三人並排靠在一起,早已是淚眼朦朧。
哥仨將憋在心裏許多天的秘密和苦惱一股腦的說給了上官攬月,說完之後的感覺是那麼的解脫,就像是一個跌入泥潭快要窒息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數字爬到岸邊,那種劫後餘生的傾吐感好像要把一輩子沒說完的話全都說出來。
上官攬月被氣氛所染,眼眶微微泛紅,她擺了一下胳膊,抽抽鼻子,說道:「不提這些了,既然你們跟我坦白了,那就說明你們幾個混蛋還認我這個隊長,既然你們還認我這個隊長,那我就先表個態,我先不要求你們幾個把錢給我找回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幾個的脾氣都是一樣的倔,倔的像驢,但現在有一個機會,你們幾個只要把握好這次機會,我保證讓你們重新穿上軍裝入隊。」
「重新回去?」陳關西結結實實的打了個愣。
郭胖子咂咂嘴,「還有這種操作嗎?」
釘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腳踝,苦笑一聲:「覆水難收,時光難再,就算回去又能幹的了什麼?」
上官攬月見這哥仨意志消沉,她忙說道:「你們哥幾個是我見過的最強的隊伍,你們擰在一起的戰鬥力也是我見過最強悍的,你們只要好好團結在一起好好訓練,曾經的輝煌還是能再現的,你們就當為我爭口氣,為咱們隊伍爭口氣!」
陳關西猶豫片刻,說道:「隊長,你到底有什麼事要跟我們說?你就直說,咱們之間也沒必要繞彎子。」
「好,那我就直說......」上官攬月指着辦公室里僅有的一張皮沙發,道:「你們幾個先坐下,聽我慢慢說。」
陳關西哥仨挨個坐在沙發上,上官攬月準備起身去倒茶,郭胖子眼疾手快忙起身代替上官攬月倒好了茶水,四個人各自擺着一個熱氣騰騰的一次性水杯,上官攬月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然後就直接說道:「那咱們先說一說我為什麼來這兒吧,我不是濱海人,這你們是知道的,我之所以來這兒是上邊一直調令把我派到這兒來的,也是我主動申請過來的,我之所以過來是因為濱海發生了一件震動全國的大案子,我被派遣到這兒來就是過來處理這個案子的。」
「是昨晚上的爆炸劫持案嗎?」
「對,沒錯,就是這個。」上官攬月直白說道:「你們也知道單憑警察手裏的力量是不可能破的了這個案子的,趙信的身份太過複雜,牽扯到趙信的問題又有一大堆,警察們面對的是一群他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敵人,警察辦不成的事情只有我們出馬,這是我們不能推卸的責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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