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爸不知道說了句什麼話。
李媽的聲音又拔高了些。
「等會她回來後,我一定要問個清楚,那個鐲子肯定是她偷的。
死丫頭,說是能進文工團的,現在事情黃了,就躲着不回來。
她躲得了初一,能躲得了十五,看她回來我不打斷她的腿。
」李媽說完,恨恨的將柴禾扔到地上。
那柴禾被她扔到地上的時候,立刻斷為幾段,想必她用了很大的力氣。
..可見她心領了真的是非常生氣。
扔柴禾的時候,李媽又朝外面猛地看了好幾眼。
李媚頓時將身子壓低許多,見媽媽轉身進了門,她才手忙腳亂的往外面跑去。
媽媽果然對自己起了疑心。
如今她又將鐲子弄沒了,她們如果知道真相後,一定會打死她的。
不過,她就算是被打死也不會說。
還有,她不要被她們打死。
想到此,李媚便使出吃奶的力氣,拼命的往前跑着,只想有多遠跑多遠。
跑了好大一段路,她腦子才清楚了些。
這時她的腳上都是泥水,身上也都被淋濕了,她心裏越發變得清晰起來。
她現在腦子裏都在想那個鐲子的事情,會不會她將鐲子找回來,像媽媽賠罪,她就會原諒自己了。
畢竟是自己的親身骨肉,她們不會將她怎樣吧?最多,她到廠里去做工,她做兩份工,等她掙到了錢,爸媽就不會怪她了。
對,那個鐲子,她一定要要回來。
李媚這會心裏一直想着那個家傳的鐲子。
於是她又憑着一股狠勁,一口氣跑到文工團,準備去找那名化妝師阿姨。
因為她事情沒有辦成,她要回鐲子,也是天經地義。
這是她傳家的鐲子,她一定要要回來。
李媚說明了來意,裏面有人告訴她,那名化妝師已經回家了。
李媚打聽到她的住處,又去找到她家裏去了。
她找到那個女人的時候,她看到她的手腕上,已經戴着那個明晃晃的銀鐲子。
還在跟隔壁鄰居炫耀,說是她花了多少錢買的。
收到鄰居們艷羨的目光,那個女人滿足的往家裏走去。
李媚等到只剩下她一個人,正在開院門的時候,一下子衝上前去,抱住她的胳膊。
「大姐,你還認識我不?」看到李媚被雨淋的跟個鬼似的,她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但是她很寶貝自己手上的鐲子,將手藏在了身後,用眼睛打量了李媚一圈後,才沒好氣的道:「不認識。
」說完,她就冷冷的轉身去開大門了。
李媚見她竟然說不認識自己,不由急了,急忙就要搶她手上的銀鐲子。
「這鐲子就是我給你的,你怎麼說不認識我。
」那名化妝師聽了李媚的話,身子不由一僵,再次大量了她一下後,眼裏鄙夷的神色更重了些。
「嘖嘖,我說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闖禍的丫頭。
怎麼?你自己不行,還找上我了。
」化妝師說完,終於將門打開了,李媚也跟着她到了她家院子裏。
這銀鐲子的事情,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若是被人聽到了,前面她吹的牛,就徹底穿幫了。
「大姐是這樣的,你看我們能不能打個商量,你這鐲子先還給我。
等我到廠里打工賺到了錢,我再還錢給你,你看成嗎?」「呵......呵......呵!」化妝師嘴裏吐出三個音調不同的呵呵後,將視線轉向李媚,那視線像刀子一般,一下下的在她身上瞄過來,瞄過去的。
「你這姑娘倒是打的如意算盤。
當日你想陷害人家小姑娘的時候,可是和我說好了的。
只要我按照你的吩咐做了,這鐲子就是我的了。
」「現在你事情沒有辦成,反倒又來找我拿東西,這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好處都給你佔了。
」說完化妝師不耐煩的朝李媚揮了揮手。
「你走吧,走吧,這裏不歡迎你。
」現在這鐲子就是李媚最後的希望了,如果這個大姐不肯將鐲子給她,她就真的死路一條了。
「大姐,我錯了,你就將鐲子給我吧。
我發誓等我做工掙了錢,一定會還給你的。
」李媚說完,拉着那女人的衣服,給她跪了下來。
沒想到那個女人一腳將她踢翻在地,「你這人怎麼這樣死皮賴臉的,我說了不還就是不還。
」李媚被直接踢翻在地,頭磕在旁邊的石頭上,登時鮮血直流。
劇烈的疼痛,讓李媚的心裏湧起無邊的恨意。
她看到了那個女人對自己的鄙夷,她看到她那雙肥手臂上明晃晃的,有些刺眼的銀鐲子。
這是她家的,誰也別想奪走。
於是她手裏摸着那塊大石頭,然後站了起來,慢慢的朝那個女人背後走了過去。
她第一下就是那個女人的頭,大石頭砸下去,當即將那個女人的頭砸出了一個血窟窿。
那血真多啊!很是刺眼。
李媚卻覺得心裏一陣暢快。
「啊.....」「嗚!」女人的嘴巴被什麼東西蒙住了。
然後傳來石頭砸上硬物的聲音。
「我砸,我砸,我砸......不知道砸了多少下,那個女人嘴裏再也沒有聲音發出。
李媚才一屁股癱軟在地,看到地上已經失去呼吸,辨別不清面貌的女人,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冰冷的雨滴打在臉上,她渾身濕透,沒有一絲的溫暖。
這會她連手臂都是僵硬的。
腦子裏都是怎麼辦,怎麼辦的聲音。
半響後,她站了起來,這時她臉上的神情是冰冷無情的。
她將那女人手上的鐲子退了下來,然後將人一直拖到她們家的床底下。
然後用布將現場的血跡,匆匆擦了一下,她就帶着那塊大石頭離開了。
她知道,若是沒有證據,他們誰也找不到她。
從後門溜出去的時候,李媚的嘴角帶着一絲殘忍的笑。
終於離開這裏,轉到另外一條巷子,李媚那沒有血色的臉上,才多了一絲血色。
她略微整理了下頭髮,讓雨水將鐲子上的血跡擦拭乾淨,她將鐲子放在貼身的衣服口袋了。
做了這樣的大事,她心裏竟然一點都不害怕,反而因為剛才的一頓發泄,讓她心裏的鬱悶衝去不少。
似乎她天生就是做這種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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