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吳義一樣一頭霧水的人也有很多,出靶場後,大多聚在一起議論紛紛,有說問題奇怪的,有說那個問話的女人漂亮的。
「這個徐家少爺真有意思,怎麼總是能找到這樣的漂亮女人?要是我也是地主家公子就好了……」
「小點聲!這可是徐家的地盤,你不要命啦?」
吳義對他們的閒談沒有興趣,他只在乎自己有沒有過關。
雷老虎也出來了,他馬上迎了上去,問道:「怎麼樣?」
雷老虎一攤手:「誰也不知道。」
「你怎麼答的?」
「照本意答的咯,那麼短的時間,也沒功夫想。」雷老虎道。
吳義說:「我覺得很奇怪。」
「哪裏奇怪?」
「組軍隊,肯定都是要身體健壯、實力強悍的,怎麼這徐家公子招人的方法,根本看都不看實力?難道問個問題,就能招到強大的人物嗎?」吳義問道。
雷老虎聳聳肩:「誰知道呢?」
「有可能徐家少爺不懂打仗。」
正在說話間,不遠處卻傳來一陣騷動,兩人一打聽,才知道是風石村的販鹽郎來了。
這方圓百里,就風石村有一片鹽礦,周圍好幾個村都指着風石村的鹽。風石村的販鹽郎趕着毛驢,馱着大袋大袋白花花的鹽,翻山越嶺,到各個村子去販鹽。只有他們知道哪裏有近路,只有他們知道哪裏可以繞開強盜的哨卡。
因此販鹽郎極受歡迎,每到一個村,都很出風頭。
但是今天販鹽郎的到來,卻不像是出風頭的樣子。
吳義和雷老虎兩人走近了去,卻發現販鹽郎周圍圍着好多村民,都在七嘴八舌地說着什麼。
「賣不了!賣不了!那是以前的價格了!真賣不了,我這裏統一說價,低於每斤20文,一律免談!」
這話引起了軒然大波,周圍的群眾群情激奮,有大聲咆哮的,也有直接坐在地上哭的,都亂了套。
其實這也不怪他們。每斤20文,這個價格已經足以壓垮鹿鶴溝的普通家庭。
本來鹽價就已經漲了,如今再漲,就是要他們的命!
「你不能這樣啊!鹽價怎麼說漲就漲了哇?」
「你這是要我們的命!」
那鹽販子一臉不耐煩,指着哭喊的鄉親們道:「你說我要你們的命,誰管過我的命?我可是把一條老命揣在褲腰帶上給你們帶的鹽過來,你們誰謝過我?我們首領早就瞧不上你們村了,錢又少,路又遠。要不是我堅持來,你們能吃上鹽嗎?不吃鹽,你們有力氣幹活嗎?不幹活,你們有飯吃嗎?啊?說話啊?啞巴了?」
見中鄉親們都不說話了,鹽販子有些得意起來,道:「說實話吧,你們真得感謝我。我們多開闢了幾條商路,那邊油水多些,分給我這邊的鹽自然就少了。本來打算停了你們這邊的鹽的,不過我於心不忍,便跟首領說了,他才肯多給我點鹽。我現在手上只有三十斤鹽了,下次來就得下半年了,你們啊,可得抓點緊買咯!再不買可就沒得鹽吃咯!」
村民們很配合,馬上有家裏還過得去的開始喊起來:「給我一袋!」「也給我一袋!」
吳義是老江湖了,哪裏不知道,這鹽販子說的,只是為了促銷而已。可是此時的村民都怕將來吃不上鹽,都搶着買,他也沒辦法。
而且,沒有人敢不買,對於他這樣的獵戶來說,更是這樣。
他曾經歷過吃不上鹽的時候,那時候生喝鹿血,吃土,他都幹過。
吃不上鹽太痛苦了,他不想再忍受。
20文他現在還是拿得出來的,他舉起手,正準備也買一袋時,一個騎手忽然如旋風般跨着高頭大馬而來,用清朗的聲音在馬上問:「怎麼?選拔已經結束了嗎?」
吳義抬起頭,發現馬上的正是徐文山和徐文山的那個小丫鬟。
「徐家少爺來了……」「少爺來了……」
周圍切切查查的,都是嘀咕聲。人們自動分開一條線,讓徐文山通過。
「咦,這是什麼情況,你們在這裏聚着幹什麼?你是誰?你不是鹿鶴溝人吧?」徐文山指着那販鹽郎問。
販鹽郎哼了一聲,道:「我是販鹽的。」
徐文山下馬了,道:「原來是鹽販子了。怎麼了?為什麼你們這麼激動,誰欺負你們?」
徐文山在此時看起來格外可親,村民便把鹽價漲了的事給徐文山說了,聽完這事,他的目光頓時冷了下來。
徐文山回頭問販鹽郎:「你們為什麼漲價?」
販鹽郎見徐文山對自己毫無尊重,不由得有些脾氣,道:「我們自己曬的鹽,我們想漲就漲,哪需要理由?」
「鹽這種東西是生活必備品,你們一漲漲這麼多,誰受得了?」徐文山質問道。
販鹽郎道:「我哪管得了那麼多?我只管賣我的鹽,你愛買不買,你要是嫌貴不想買,趕緊走,別攔着我做生意。」
說罷,販鹽郎推開徐文山,繼續向周圍的群眾叫賣手裏的鹽。
忽然,徐文山一聲斷喝:「你們誰都不許買他的鹽!」
周圍的村民都停手了,看着徐文山,他又道:「我保證,你們買了的,將來都會後悔!」
「喲,這嚇唬誰呢這是?」
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說這話的卻不是販鹽郎,而是從後面施施然進場的郭家三公子,郭得財。
徐文山壓住脾氣,問道:「怎麼?」
郭得財把錢遞給販鹽郎,接過一袋鹽,道:「這天下做買賣,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有不想賣的,哪有你這樣不許買的?徐公子,你有點不講道理了吧?」
那販鹽郎也在旁邊唱和道:「你看,還是郭家的少爺有魄力,有氣度!哪像人家!買不起就算了,還不讓別人買!」
徐文山心平氣和地說:「我只是奉勸大家,不要買,買了會後悔。你先最好別買,想好再買。」
郭得財一想,我家要在你家買肉,難不成也要在你家買鹽不成?便抱着鹽袋子,道:「我就買了,怎麼了?」
「你確定?」
「確定啊,怎麼啊?」
「不後悔?」
「為什麼會後悔?」郭得財笑道。
「吳義,老雷,」徐文山忽然道,「你們也在呢?幫我將鹽袋子留下,把賣鹽的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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