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沉默了幾秒,臉上有着釋然,「其實現在的他們和我並沒有關係,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你的心意我也都知道了,但是你以後別做這樣的傻事了,我不想讓你成為別人的笑柄。」
「好。」他朝她笑了笑,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雙目灼灼地看着她。
「好了,既然你沒事,就自己洗洗吧,睡前把這杯蜂蜜水給喝了,解酒的。」劉好好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努力想要掙脫他的手。
可是她不過是一介弱質女流,力氣怎麼比得上他,掙了半天也沒有掙脫,幾杯白酒下肚,此刻也有些上頭,不由得有些惱怒,低聲嗔道,「你做什麼呀?」
「別走。」他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笑意,眼中的光芒更甚。
「你想要做什麼?」她這回是真有些慌了,生怕他借着酒意做一些出格的事情,連忙壓低了聲音慌亂地說,「這裏是饒家,你別亂來。」
莊立軍微訝,隨即輕笑出聲,「和你聊聊天啊,不然你以為我要做什麼?」
她這才反應過來被他給耍了,不由得滿臉通紅,又羞又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放手!」
「別那麼早走,再陪我說說話。」莊立軍笑意不減,但眼神誠懇。
「一身酒氣的,說什麼?」她有些不情願地坐了下來。
莊立軍坐起身,拉着她的手走到房間之外的陽台,沁涼的夜風吹散了兩人身上的酒氣,他把手裏端着蜂蜜水遞給她,「去去酒意。」
她喝了一口,嘴裏的苦意散去了一些,轉身背靠着陽台的欄杆,將杯子遞還給他。
他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朝她笑了笑,她這才反應過來,這算是間接接吻?頓時有些不自在起來。
他卻渾若無覺,站在她的身側,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只是微微往她的方向靠了靠。
見他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她輕舒一口氣,漸漸放鬆下來,暗笑自己多心,這裏是饒家,以他嚴肅穩重的為人,就算喝多了也不可能對她做些什麼,再說了,兩人是未婚夫妻,這樣尺度的接觸已經算是很君子了。
「他現在在南軍指揮學院指揮系學習,很快就要畢業了,畢業之後以他的戰場經歷和學歷應該會得到重用。」
劉好好點點頭,她知道莊立軍說的是誰,以劉馳的才能和心性,就算她不用任何干涉,他的事業也能平步青雲,他所說的和劉馳前世的經歷也都一一吻合了,「我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我不想去影響他,你也別特地做些什麼。」
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又輕笑起來。
「怎麼了?」
「我只是想到他們倆今後要是結婚了,我還得喊他們一聲姐姐,姐夫呢。」她半是打趣,半是苦澀,雖然不能成為至親,但能夠做好友,遠遠地看着他們幸福安寧,她也很知足了。
「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是啊,這樣也挺好的。」
重生之後,她擁有新的人生,自然也會擁有新的親人,不該繼續執着於過去。
她驀地抬頭,撞進他映着星光的眸子,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今後會是你的親人,永遠愛護你,保護你,守護你……」他突然一臉誠懇地看着她,從貼着胸口的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送到她的面前,鄭重其事地說,「你上次說過求婚的習俗,我不知道該怎麼做,也是第一次做,做的不好,但是還是請你能夠放心嫁給我。」
劉好好一臉驚訝地看着他手裏的素麵圓環金戒指,這枚戒指十分樸素,沒有任何刻意的雕飾,但是看起來很新,不像是什麼傳家寶,應該是他新打的戒指,以他的直男審美,想不出究竟要在戒指上雕什麼花樣好,索性什麼都不雕,就打了這麼一枚簡簡單單的戒指。
「那時候是隨便說說的,你怎麼都記在心上了?」雖然沒有鑽石,可是他的眼睛比最亮的鑽石還要亮,她半捂着嘴,竟然被這麼一枚簡陋的戒指感動了。
「你說的每一句話,對我來說都不是隨便說說的,我沒有條件給你更好的,但是我保證將來一定會努力彌補的。」他的眼裏有着愧疚的神色。
他們在聊西方文學名著的時候,聊起過西式婚禮的習俗,又扯到了她曾經生活的那個年代的婚俗,那時候生活條件好了,求婚、訂婚、結婚,每一項流程都十分複雜,有鮮花有鑽戒有照片有婚紗有婚鞋有婚宴有蜜月,還有什麼妝發攝影攝像……
就連他這個男人都覺得,那個年代的新娘真是太幸福了,而她嫁給他,卻只得一身新衣和一張結婚證上的合照,再同親人吃頓飯,分幾斤喜糖。
她卻至始至終沒有埋怨一個字,她越是這樣淡然,他就越是覺得虧欠。
她不由得覺得好笑,「條件所限,現在大家都是這樣的,你已經儘自己的所能給了我最好的,總不能用將來的標準來要求現在的你吧,那我才真是瘋了,何況我本來就不喜歡那種繁複的形式,我又不是那種有公主夢的小姑娘,結個婚那樣折騰又浪費又累人。」
她從小就和其他小姑娘不一樣,對做新娘子這件事情並不熱衷,也沒有夢想過自己要穿着華麗的婚紗嫁人,再說婚禮的豪奢並不意味着將來幾十年的婚姻會幸福。
「我是和你結婚,是因為我覺得你是我可以信任、託付,可以並肩同行一生也不厭倦的人,而不是想和一襲婚紗一捧鮮花一枚鑽戒結婚。」她笑了笑,不等他給自己戴上戒指,就主動拿走他手裏的戒指戴上,「莊立軍同志,我願意成為你志同道合的伴侶,也願意成為你可以互相託付後背的戰友,一起面對前方未知的風浪,和你攜手同行這一輩子。」
莊立軍心頭一震,望着她的眼神如淵似海,下一瞬間他已經將她緊緊擁入懷裏,她是妻子,是愛人,是親人,是同伴,是戰友……人生路上或許有難測的艱險,或許有猜忌疑難,但他們卻是永遠可以互相信任,交託生死的伴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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