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漢用慚愧的語氣說道:
「其實第四則預言,是蛇人先解出來的。正是因為蛇人搶佔了博努斯群島,這個地名才引起了我們的注意,拿過來和你的第四則預言前兩句對照,發現完全吻合,所以才派出聯軍趕過來爭奪。」
白曉文點點頭。
亞漢隨後又問道:「前面兩句的地名,我們都知曉了。不過後面幾句該怎麼解?『烈焰的僕人,燃盡的廢墟,化作連接天空與大地的輝耀,沾染魔血的神聖戰錘重見天日』……」
「你都會背了?」看着亞漢搖頭晃腦地背誦七日預言第四則的內容,白曉文感覺萌萌噠。
「現在幾乎每個人都會背了,」亞漢深深地看了白曉文一眼,「你不知道,你此時在黑潮大陸的名望,幾乎能和七大王國的君主媲美。你的預言,就是末世中的指路明燈。」
白曉文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了一下。【亞漢同學你這樣誇我,我會驕傲滴。】
這也和特殊的時代有關。如果沒有滅世之災,一個先知又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名望。
不過,看着亞漢希冀的眼神,白曉文還是搖頭說道:「亞漢,很抱歉。我無法替你詳細解出預言的內容。如果可以這麼做,我早在三年前就這麼做了。」
亞漢嘆了口氣,旋即又恢復精神:「沒關係,只要你能回來就好。迪奧,你為什麼不直接來找我,而是用傳訊的方式約見?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白曉文說道:「有兩個原因。首先,我現在身份非常敏感,如果就這麼光明正大地出現在公眾視野中,聯軍各國的高層統治者會不高興的。」
亞漢皺眉說道:「形勢不一樣了,你必須從幕後走到台前。」
白曉文點頭:「是的,但不是現在。現在的我,除了依靠預言積攢的名望,還有什麼?一星半點功績都沒有,而且我的年齡也是硬傷,很容易讓人產生名不副實的印象,希望破滅。我要出現,也是要在帶給聯軍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之後!」
亞漢默默點了點頭。
白曉文又說道:「第二個原因就是,我光明正大地出現,並不利於下一步的行動。」
「你已經有計劃了?」
「是的,不過需要你們的配合。」
白曉文停頓了一下說道:「指揮官亞漢閣下……在說出我的計劃之前,你是否知道,盤踞在博努斯群島的蛇人,究竟有多少兵力?」
亞漢怔了怔,有些慚愧地說道:「我只知道蛇人領主是個名叫瓦扎塔斯的傢伙,他身邊還有一些首領同樣不容小視。至於其他情報……說來慚愧,蛇人們平時隱藏在海底,只會偶爾出現劫掠,我軍處處挨打受制,對他們了解甚少。」
這其實也是聯軍士氣衰落的原因,大海本來就是蛇人的主場,對方擁有潛水的幽靈船,又有衝鋒舟,來去自由,聯軍空有一身力氣卻無處施展。
白曉文說道:「這就是我來找你的原因。」
白曉文說着,拈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了簡圖。
「博努斯海域方圓千里之內,一共有三個蛇人基地,都歸於深海領主瓦扎塔斯統領。他們雖然居住比較分散,但是通過海底暗流,卻能高速機動,彼此支援,可以說博努斯群島完全在蛇人的控制之內。」
「瓦扎塔斯是一個強悍的領主,他麾下更是有多名強悍的將軍,其中有三名副官非常厲害,分別叫『奈圖魯』、『格什文』和『奧爾溫』。這三人,乃是通過阿莫塔瓦主祭壇轉化的初代蛇人,受過阿莫塔瓦的洗腦,極其忠誠……」白曉文笑了笑說道,「不過奈圖魯已經被我幹掉了。」
亞漢吃驚地看了白曉文一眼。雖然驚訝,但他對白曉文的話毫不懷疑,只是感慨地說道:「你獨自一人的功績,已經超過了人類聯軍。」
白曉文擺手說道:「我也是有夏洛特和幾名新夥伴的幫助,才能做到這一步。不說這些,再談談蛇人們的座艦幽靈船。」
「每一名蛇人將軍,都擁有一艘幽靈船,這片海域的幽靈船數量,應該有好幾十艘!從數量上看,和察卡洛港的人類聯軍艦船差不多,但戰鬥力方面卻是完勝,而且人家打不過就跑,我們拿對方根本沒辦法。」
亞漢面色沉重地點頭。
「尤其要注意的,是瓦扎塔斯本人的旗艦。以我了解的情報來看,那簡直是一座移動的水下堡壘!船體以銘文加固,普通的黑火藥炮彈根本無法擊穿幽靈旗艦的裝甲。而在進攻端,幽靈旗艦配置了魔晶大炮……」
「魔晶大炮?」亞漢一臉懵逼,「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魔導科技的頂尖造物,我在卡美洛王立圖書館曾經看到過有關記載,這只是魔法師們的一種想像,依託晶石動力,將大威力法術以炮彈的形式轟擊出去……不過在蛇人們手中,這一幻想成了現實,也是我們的噩夢。」
頓了頓,白曉文說道:「海底礦床出產魔晶,這也是魔晶大炮的動力之源。蛇人們一直積極劫掠人口,就是為了獲得勞動力,替他們挖礦。」
其實,白曉文感覺,按照蛇人族正常的科技樹,是沒有魔晶大炮這種犯規的東西的。這種魔導科技,多半是那個大主君也就是來自天外的神秘意識帶來的。
亞漢嘆了口氣:「這麼說來,海戰我們毫無勝算。」
「沒錯。我們必須想辦法引誘蛇人進行登陸作戰!」白曉文沉聲說道,「基於這些情報,我制定了一個作戰計劃……」
白曉文對亞漢輕聲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隨後說道:「帶着這隻白雕回去吧。在某些時候,它就是我的眼睛。雖然我不會出席聯軍指揮會議,但只要有它在,我也可以獲知你們決議的內容,進而予以配合。」
亞漢聽了白曉文的計劃之後,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後雙方分別,各自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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