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現在上線就能接收到來自男女老少的問候,熱鬧得不像話。
而當事人,要麼直接打,要麼就懟你。
大有一副『任你風起雲湧,我自巍然不動』的大俠氣概。
就算是撕逼宗師級遇上這樣,油鹽不進,一言不合就都動手的人物,也只能甘拜下風。
論臉皮。
他們輸了。
論實力。
他們也輸了。
論後台……
他們甘拜下風。
司沉:你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司沉總算忍不住,在遊戲上私敲明殊。
明殊剛和一個玩家懟了十分鐘,接到司沉的消息,她只簡單的發了個問號回去。
司沉:呵。
呵完司沉果斷下線。
明殊疑惑,他又發什麼神經?
明殊有點餓,也下線去找食,雲魚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堆亂七八糟的道具。
「紀禾寶寶,過來幫我抬一下,好重哦。」雲魚撅着嘴,軟軟的叫明殊。
明殊叼着牛肉乾,挽袖子幫雲魚抬箱子。
「你怎麼弄上來的?」
雲魚撐着箱子喘氣:「社團幫忙弄回來的,過幾天漫展上要用呢,其他人的宿舍太遠不方便,所以就放在我宿舍,紀禾寶寶不介意吧?」
明殊搖頭,將肉乾塞進嘴裏,拍拍手:「吃飯去。」
「我請你呀。」雲魚興奮的道:「最近新開了一家店,我去吃過了,超級好吃。」
明殊眸子瞬間亮晶晶,好吃的……
雲魚拿上包,挽着明殊出門。
雲魚手指碰到明殊手腕上的紅繩,她好奇的道:「上次我就想問了,紀禾寶寶這根姻緣繩是去月老廟裏求的嗎?」
「嗯?」
「不是啊?那就是有人送給你的了?」雲魚瞪明殊:「紀禾寶寶不是說沒有情況嗎?」
騙子!
上次那個男人那麼好看,紀禾寶寶肯定是和他有一腿!!
「什麼姻緣繩?」
「你不知道?」
「不知道。」
「……」
雲魚吃飯的時候給明殊普及了一下姻緣繩。
附近有一座很出名的月老廟,未婚男女去月老廟求一下,不是表白成功,就是迅速脫單,特別靈驗。
月老廟會給前來求姻緣的年輕男女送一條紅繩,熟話說千里姻緣一線牽,他們求的就是那條線。
將姻緣線送給別人,就是喜歡的意思,變相的表白。
「紀禾寶寶,你真的是現代人嗎?這事就算不信,也聽過的好吧?」
「你怎麼知道它是月老廟的?」萬一就是普通的紅繩呢?
雲魚舉着明殊的手,在夕陽的餘暉下左右翻轉,碎光從明殊眼底閃過:「看到了吧,月老廟的姻緣線是特製的,一眼就能認出來。紀禾寶寶,這是誰送給你的。」
明殊舉着手,微微眯着眸子瞧了片刻:「一個……小妖精。」
現在表個白都這麼含蓄了?
難怪他剛才問自己有什麼要對他說的。
「小妖精?什么小妖精。」雲魚聽得有些懵:「是不是上次那個帥哥?那個帥哥可是極品,紀禾寶寶千萬不要放過他。」
明殊笑了下:「我還有事,你自己回去吧。」
「啊,不是說陪我逛街的嘛!」
「下次。」
雲魚撅了撅嘴,長而密的睫毛輕顫,猶如兩把小刷子:「那好吧,反正你是大忙人,我找別人好了。」
明殊打車到別墅,她在這裏待的時間其實也不長,看一切依然那麼陌生。
二樓的人已經走得差不多,吳清倒是還在。
但是吳清說今天司沉沒過來。
明殊從樓上下來,出別墅的時候,遇見上次在負一層見到的那個男人。
「紀小姐。」男人熟練的打個招呼。
明殊揚起標準的微笑,非常禮貌的問好。
「真的不考慮一下嗎?」男人顯然還是不死心。
「不考慮。」明殊和他一同離開別墅,語氣輕輕的:「我對這件事不感興趣,不感興趣的事,做起來很無聊的。」
男人側目,暮色下女孩臉龐朦朧,嘴角微微上翹,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
女孩美得像一卷畫。
鋪陳在他面前。
靜而美。
男人突然問了一聲:「那紀小姐對什麼感興趣?」
明殊下巴上揚,清澈的眸子裏映出幽藍的天幕:「什麼都不感興趣。」
男人一愣。
她明明很有天賦……
明殊側目,眸中波光蕩漾,輕輕柔柔得像一池春水,她笑了下,然後就走進茫茫夜色里。
-
司沉開了一天的會,聽着那些人不斷的說着有的沒的,頭痛欲裂。
揮退聒噪的助理,昏沉沉的從環耀出來,司沉有點茫然的看着四周,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哪兒。
身後是燈光璀璨的環耀大廈,這裏的光,徹夜不息。
前面卻是黑沉沉的夜幕,不知通往何處的馬路。
仿佛他此時的茫然,不知道要去哪裏,不知道要幹什麼。
這種茫然,他很多時候都會有。
他總覺得……
自己不屬於這裏。
司沉抬手揉了揉眉心,餘光忽的一頓。
光和影的交界處,站着一個人。
幾乎不用細看,他腦中就跳出一個名字來。
紀禾。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司沉下意識的往那邊走,兩人中間的距離不斷縮短。
司沉心跳異常。
車燈不知從哪兒掃來,司沉眼前全是白光,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尤為刺耳。
直覺告訴他危險的,但是刺眼的光,讓他不知道該往那邊閃。
司沉身子突然被人撞上,接着就往旁邊倒去,就地滾了兩圈,後背貼着地面。
車子不知道撞上什麼,砰的一聲,側翻到旁邊的綠化帶。
司沉腦袋發暈,他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勉強睜開眼:「紀禾……」
明殊雙手撐在他肩膀兩側,俯視着他:「司先生我可又救你一命。」
環耀大廈有人跑出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司沉張了張唇:「你怎麼來了?」
「路過。」
環耀大廈的人將明殊拉了起來,接着他也被人扶起來,兩人被隔開。
司沉看着明殊被拉開,煩躁感頓生,幾次想推開他們,都被鉗得死死的。
這些人似乎沒感覺到司沉的不耐和掙扎,迅速將他送到醫院。
司沉殺了這些人的心都有。
一群豬隊友!
好在司沉檢查完,明殊還在。
他將已經編輯好、正準備發給助理的集體扣工資短訊刪掉。
豬隊友們完全不知道工資在生死邊緣走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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