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殊低頭摸安全帶,車子卻突然加速,明殊身子一下子往前面撞去。
秦徹滿頭黑線的拉住她,將明殊帶進自己懷中,死死的扣着她。
「別亂動。」
後面的車子越逼越近,他們開始用車子撞過來,車身搖擺不定。
「少爺坐穩了。」
保鏢將車速提升到極致。
秦徹呼吸平穩,明殊被他扣在懷中,甚至是能聽見他的心跳,每一聲都很緩慢。
明殊有些出神。
「害怕了?」
秦徹半晌沒感覺懷中人的動靜,不由得出聲。
「害怕?怎麼會,我覺得挺刺激的。」明殊的聲音似乎和他的心跳重合,「讓我來開車就更好了。」
秦徹:「……」
果然是他想多了。
「砰!」
又是一次撞擊,車子都已經被撞變形。
就在此時,前面一束光打來,整個世界仿佛都籠罩上了白光。
砰——
-
明殊是被一雙毛茸茸的爪子拍醒的,她瞅着蹲在她臉上的小獸,腦袋疼得厲害。
「下去。」明殊有氣無力的道一聲。
小獸使勁拿爪子抵着明殊的臉。
下去的就下去,凶什麼凶,早知道就不叫醒你了。
接着小獸身子團成湯圓,骨碌碌的滾到一邊。
明殊發現自己躺在秦徹懷裏,最後那瞬間,秦徹似乎將她壓在懷中。
她還能聽見秦徹的心跳聲,依然那麼緩慢,沒死。
前面的保鏢不知死活。
「外面什麼情況?」明殊問小獸,這車搖搖晃晃的好刺激的樣子。
小獸哼哼唧唧,你自己看去。
明殊瞪小獸。
小獸『嗷』一聲,悲憤的爬出已經碎掉玻璃的車窗。
外面是懸崖,你往前一步,就會掉下去。
明殊:「……」
明殊試着拍秦徹的臉,然而半天都沒反應。
要死。
要死。
好餓。
明殊讓小獸給自己看着,她慢慢的找到平衡,從車裏出來。
然後又搬石頭進去,將車子壓回來。
確定車子不會掉下去了,明殊才將秦徹和保鏢從車裏拖出來。
他們此時在一個斜坡上,泥土潮濕,叫不出名字的小蟲子在四周爬來爬去。
明殊喘口氣,找手機報警,然而找半天沒找到。秦徹的手機更好,直接碎掉了。
這不科學。
保鏢的手機外面看着倒還是好的,可惜怎麼都開不了機,不知道是不是把內在撞壞了。
天要亡朕。
算了。
先去找點吃的。
明殊扔下兩個不知死活的人,往上面爬,在附近找到一些野果子。
味道一言難盡。
只能墊墊肚子。
勉強恢復一些體力,明殊又返回去。
「喂,秦徹醒醒,着火了,殺人了。」
不管明殊怎麼拍,秦徹都沒反應,他除了腦袋撞出點血,也沒什麼大事啊……
撞出點血?
那叫一點嗎?
滿臉的血啊祖宗!
【他都血流滿面要失血過多了,你能不能先包紮一下?】
「我不是拉他仇恨值嗎?為什麼要救他?」
【你不救他,他就死了,你去哪兒拉仇恨值?】和諧號語重心長。
這操作朕也是挺佩服。
明殊扯着自己身上價值『百萬』的裙子,開始給秦徹包紮。
包紮完,明殊滿手血,四周又沒有可以洗的地方,她瞅瞅秦徹的衣服,毫不遲疑的擦上去。
【宿主,建議你先送他去醫院,否則他極有可能會掛掉。】
明殊抖腿,掛掉就掛掉嘛。
朕好餓。
【仇恨值。】
明殊:「……」
-
吱呀吱呀——
悶熱和難聞的消毒水味道,讓秦徹幽幽轉醒。
這是哪兒?
頭頂轉動着沾滿灰塵的老式電風扇,那難聽的吱呀聲,就是從電風扇上傳來的。
窗外有光線傾瀉進來,秦徹似乎聽到雞鳴和狗叫。
空氣里夾雜很多難以言喻的味道。
他試着轉動腦袋,頭痛欲裂。
「哎,你醒了啊。」有陌生的聲音響起,接着他就見一個滿臉麻子的女生,穿着髒兮兮的護士服走進來,羞澀的問他,「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頭還疼嗎?」
秦徹捂着頭,「這是哪兒?」
「衛生院啊。」護士道。
衛生院?
在秦徹的記憶中,他壓根不知道衛生院是什麼概念。
「我怎麼在這兒?」秦徹繼續問。
「你好像出車禍了,你女朋友送你過來的。」說到這裏,護士就有點難過,這麼好看的男人,竟然有女朋友了,嚶嚶嚶。
秦徹:「……」他哪兒來的女朋友?
明殊拿着零食進來,就見護士要對秦徹動手動腳的,嘴裏說要檢查身體。
秦徹頭疼得厲害,但極力排斥護士靠近。
明殊鎮定的咬兩口饅頭,勁爆啊!
這要是賣給記者,她能買好多饅頭。
啊呸,豬蹄!
掙扎的秦徹忽的瞥見門口站個人,護士可能也察覺到有人來了,趕緊退開。
護士紅着臉解釋,「你……你回來了?那個我替這位先生檢查一下身體,沒做什麼。」
說完她突然捂着臉跑出去。
明殊繼續啃兩口饅頭。
秦徹想拿被子蓋住自己,可一瞧那髒兮兮的被子,放棄這個打算,他嘶啞着嗓子問:「你是誰?」
明殊愣了一下,「我是你妹啊。」
秦徹聲音虛弱,「我沒有妹妹。」
那語氣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
明殊往秦徹眼睛裏瞅,語調古怪,「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這貨不會失憶了吧?
「秦徹。」秦徹鄙夷明殊,「你到底是誰?我怎麼出的車禍?」
嗯……
知道自己叫什麼啊。
那肯定是摔懵了?
但也不至於摔成臉盲加聲盲吧?
明殊狐疑的問:「你真不認識我?」
不會是裝的吧?
秦徹仔細打量她幾眼,緩緩搖頭,牽扯到頭上的傷,疼得他不敢再動。
只是不認識她。
但記得自己叫什麼……
選擇性失憶?
mmp真失憶還是假失憶?
不管,朕不信。
明殊繼續問:「現在哪年哪月你知道嗎?」
秦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2016年,3月25。你還沒告訴我,我為什麼會出車禍?我記得……我是去參加一場會議。」
2016的3月,阮母和秦父都還沒結婚。
明殊撐着下巴思考,看來是真失憶了,「現在已經2017年,7月。」
明殊指着旁邊掛着的日曆,「有印象嗎?」
秦徹盯着日曆上碩大的2017,有些茫然。
「我……不記得了。」
他又看向明殊,疑惑更濃,「你到底是誰?剛才那個護士說,你是我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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