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封北情況似乎更嚴重,明殊微不可查的皺眉,沒有帶他出去,直接要了一個房間。
她出去找大夫。
大雪天,好些醫館都閉門,明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醫館,花高價請大夫出診。
封北染了風寒,挺嚴重的,大夫看完,封北已經陷入昏睡中。
明殊問店家要廚熬藥,熬完端上去叫封北喝藥。
封北聞到藥味,一臉的不樂意。
「不喝。」
沒想到封北生病的時候,脾氣還挺厲害,明殊餵他好幾次都沒餵進去。
拿嘴餵?
想太多,明殊直接暴力灌進去的,雖然灑了不少。
她又折騰着給他換衣服,換完明殊自己都累出一身汗。
封北一直發冷,明殊實在沒辦法,只能躺進去抱着他。
-
封北生病,幼稚又難搞,脾氣還大。
「慕靈,我想吃東西。」
「慕靈,我想喝水。」
「慕靈我冷……」
「慕靈……」
「幹什麼!」明殊沒好氣的看着他。
「我是病人,你這麼凶。」封北指控,「有你這麼對待病人的嗎?」
明殊將手裏的碗一扔,徑直朝着他走過去,伸手壓着他胸口,「封北,我警告你,在仗着生病指使我做這兒做那兒,我就把你扔在這裏。」
她慢慢的鬆開手,指尖撫上他的臉,笑容燦爛又明媚,「你應該知道,我說得出就做得到。」
封北囁喏一下。
老子絕對不是怕,老子這是讓着你!
明殊扯了下被子,轉身繼續拿碗倒藥,端着藥直接讓他喝。
「別人生病都是餵的。」封北看着黑乎乎的藥,很不想喝。
「那是腦子有坑,這是藥,不是糖。一口喝難受,還是一勺子一勺子喝難受?」明殊開懟。
封北:「……」好有道理,竟然無言反駁。
所以為什麼那些人生病,要一勺子一勺子的餵。
難道愛情的力量能讓藥變得甜起來嗎?
事實證明並不能,只有苦味。
等封北養好病,外面的大雪已經停了,整個城池都是雪,大雪漫漫中,年節的氣息卻越來越濃。
封北站在窗前,看着下方嬉鬧的孩童。
「砰!」
窗戶被關上,一縷寒風吹到他臉頰上。
「你故意來折騰我的是吧?」明殊的聲音從後面響起,笑意中摻雜着幾分猙獰。
封北鎮定的轉身,「我已經好了……」
「那你出去啊!外面有白雪公主等着你呢!」
白雪公主?
她……瞎說的吧?
封北試着從明殊臉上看出什麼,然而並沒有奇怪的地方,外面剛好下了雪,應該只是她隨口一說……
他試着解釋,「就吹那麼一會兒,我還沒那麼嬌氣。」
明殊將桌子上的東西掃開,換上她帶回來的零食。
封北眼尖的發現她袖子上有血,他幾步走過去,「哪裏來的血?你和人打架了?」
明殊不在意的看了眼袖子,「殺豬。」
殺豬?當老子三歲小孩那麼好騙?
然而明殊不想告訴他,任封北怎麼蹦躂,都沒套出一句話。
-
入夜的蘭城極其安靜,只有少數的光線亮着,一道身影在蘭城中穿梭,她極快的躍進一戶人家。
「聶姑娘,您來了。」
庭院有人等着,見來人,恭敬的叫一聲。
「最近可有消息?」
「在蘭城中發現了慕靈的蹤跡。」
聶霜眼底恨意迸發,「按計劃行動,這次我要讓她再也回不去。」
「聶姑娘,您別忘了主人的吩咐。」
聶霜許是想到那人口中的主人,眼底閃過一縷恨意,「我知道。」
那人點頭,「那在下這就去準備,聶姑娘需要在這裏休息嗎?」
聶霜轉身離開,「不需要,準備好就動手。」
聶霜走在冷清的街道上,踩着鬆軟的雪,她有些恍惚,半月山莊的人都死了,聶彬也死了,而她被一個男人救了。
那個男人告訴她,想要報仇,就必須聽他的。
聶霜從那個男人身上感覺到恐懼,那是一種弱者對強者的恐懼。她怕那個男人,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害怕。
就像她面對明殊的時候,那種難以言喻的恐懼從頭到腳的包裹住她。
聶霜走得慢,思考着她接下去該怎麼辦,沒有看前方,轉角的時候,一下撞到人身上。
「聶姑娘!」驚喜的聲音響起。
聶霜抬頭微微詫異,「岳少俠。」
「聶姑娘好久不見。」岳乾說不出驚喜,「你……你最近怎麼樣?」
聶霜勉強笑了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岳乾可能也知道自己問的不是時候,半月山莊的事,應該對她造成很大的打擊,他如此問,這不是揭人家的傷口嗎?
岳乾尷尬一下,慢慢的道:「聶姑娘如此晚了,你在這裏做什麼?」
聶霜面露悲傷,「睡不着,出來走走。」
岳乾再次在心底罵自己剛才問的什麼事,「那個,我也沒什麼事,不如陪你走走?」
聶霜遲疑下,慢慢的點頭。
兩人順着街道慢慢的走,岳乾試着找話題,可聶霜總是垂着頭不說話,岳乾漸漸的也沒話說了。
最終岳乾將聶霜送回她住的地方,兩人道別,岳乾看着聶霜進去,心底嘆氣,眼底滿是憐惜。
-
「姑娘,有人讓我給您的。」店小二將一封信交給明殊。
封北站在她旁邊,目光落在信封上,情書兩個字莫名的顯眼。
情書!!
她竟然收情書!!
封北冷哼一聲,「還有人給你寫情書?」
「怎麼沒有,我這麼好看的姑娘。」明殊十分自戀。
封北想翻白眼,自戀犯法的話,她必須是死刑,十年份的。
他探頭探腦的試着看信上說的什麼,可明殊擋得很嚴,他一個字都沒看清。
封北有些鬱悶,語氣不是很好的道:「你真的收到請書了?」
明殊勾唇淺笑,「我收到情書與否跟你有什麼關係?」
封北憋着怒火,擺出委屈的神情,「你當着你男人的面收情書,你還能在渣一點嗎?」
「這句話你沒聽過嗎?有其父必有其女,你要覺得忍受不了可以走,我又沒有攔着你。」
封北咬牙切齒,走?老子才不走!
好不容易攻略到這裏,走了之前的不就白費了。
不就是情書嗎?老子又不是不會寫!
信自然不是什麼情書,只是藥丸教眾給她傳來的信息,那群人別說寫情書,就是寫聖旨估計都幹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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