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se電子競技俱樂部出來,大兵和丫頭都沉着臉走出了這棟寫字樓。
兩人站在路邊,誰都沒有說話,看着一輛輛出租車經過,一直沒有伸手攔車,就那樣站着。
已經臨近入冬,魔都卻並沒有多冷,白天的陽光雖然不那麼烤人,但卻依然晃眼。
「老大,那個孫總最後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丫頭實在是壓抑不住內心的困惑,忍不住問道:「他是想等咱們打完預選賽再談嗎?」
大兵搖頭道:「不是。他那是再常見不過的商人談判伎倆了,兩頭不堵,看起來好像是留有餘地,其實就是已經拒絕了。事實上,最近這幾次和其他俱樂部談合作,這樣的話我聽得太多了。我自己也想過,他們其實想要表達的意思只有一個:談合作,現在的咱們根本就沒有資格。」
丫頭皺眉道:「不是吧?我怎麼感覺他還是對咱們意向挺大的?你看,雖然沒有談妥,但他確實看起來還挺有意向的。」
大兵苦笑道:「給你舉個例子吧。我在剛離開ns俱樂部的時候,老闆跟我說的是,ns就是我的另一個家,什麼時候在外面漂泊得累了,倦了,隨時歡迎回家。可如果現在我回到ns俱樂部,他們還能接受我回去嗎?」
ns俱樂部在大兵離開之後,很快就找到了接替大兵成為主教練的人,整個俱樂部幾乎沒受到一點影響,一切都繼續有條不紊的運轉着,甚至在kpl上的成績比以前更進了一步。
可以這樣說,大兵離開之後,ns戰隊比他在的時候更強大了,就好像他是阻礙戰隊進步的一道坎。
估計大兵這時候回到ns俱樂部,找到高層說想回去,高層很有可能會對他說:「你還真以為這裏是你家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在這個社會上,尤其是受儒學影響了千年的社會形態中,語言是絕對的藝術,聽別人的話不能只看表面的意思,還必須要挖掘出更深層次的涵義,否則就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丫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老大,我大概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大兵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丫頭啊,你別看我最近談了這麼多家俱樂部,但實際上,我對這件事其實並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在意。這麼和你說吧,如果咱們真的打進了kpl,到時候自然有很多的俱樂部會來跟咱們談,並且有極大可能會滿足咱們提出的合作條件。如果咱們打不進kpl,寧宇他們肯定是要回到學校去的,到時候咱們戰隊就跟解散了沒有什麼區別。在加盟其他俱樂部這件事上,無論談沒談妥,對咱們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退路。如果最後咱們真的倒在了預選賽,我要考慮的不是找其他俱樂部,而是該想辦法給孤煞找一個好去處。」
丫頭忽然想起一件事,面露擔憂的問道:「對了,老大,我聽說孤煞離開er酷玩對外宣佈的是退役,真的是這樣嗎?」
按照kpl聯盟的制度,凡是kpl的在冊選手,一旦宣佈退役,相當於永遠離開kpl,絕對不允許以任何形式復出。如果孤煞當初真的如外界傳的那樣是退役,那麼當狂狼戰隊打進kpl的時候,就是孤煞不得不告別職業生涯的時刻。
大兵搖頭道:「往往對外宣傳的事,和實際發生的事,出入是非常大的。孤煞很珍惜他的職業生涯,他怎麼可能去聯盟登記退役呢?」
「哦哦哦,這樣我就放心了。」丫頭長長松出一口氣,然後又問道:「老大,咱們接下來去哪?不坐車回去嗎?」
大兵取出一根煙點上,深吸入,長吐出。他眯眼透着煙霧看着馬路上的車水馬龍,淡淡道:「不着急回去,陪我走走吧。」
說是不着急談合作,但丫頭看得出來,今天又一次的碰壁,讓大兵的心情非常失落。
身為狂狼戰隊的組建者,身為全隊的話事人,大兵肩膀上扛着的重量是其他人難以真切體會到的。
都是成年人了,遇到了挫折是不可能有人出來主動幫他扛的,所有的一切都要他自己扛,心裏不舒服了也要自己調整。
丫頭深知,男人,尤其是大兵這樣的男人,減壓的方式與女人是完全不同的。他不會說出內心的苦悶,再重的心事他也不會輕易對任何人傾訴,所有的心情他都習慣於憋在心裏。煩了,就抽根煙;更煩了,就喝喝酒。煙頭一丟,酒瓶一摔,心情也會舒緩不少。待到煙滅酒盡,該面對的他還需要去面對,該承擔的他還要繼續去承擔,該解決的還是要想辦法去解決。
在這樣的一個男人身邊,丫頭很難真正替大兵分擔多少肩膀上的重量,她能做的,就是陪着他就這樣漫無目的的沿着馬路一直向前走,一直走……
兩人走了半個上午,抑鬱的心情緩解了不少,在這期間,大兵抽了有半包煙,看得丫頭無比心疼。
丫頭心疼的,自然不可能是被大兵抽掉的煙,而是大兵的身體。
「老大,你這樣抽煙可不行。我聽說辣雨以前煙癮也挺大的,後來還不是說戒就戒了?」丫頭表情認真的勸道。
大兵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停了下來道:「咱們回去吧,看看那群小伙子們都起床了沒有。」
狂狼戰隊的作息時間雖然已經調整了,每天晚上十二點收手機,凌晨一點之前必須在床上躺好入睡,早上九點半之前必須起床,而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下午一點準時,全員聚在一起先各自在遊戲內的訓練營熱身,然後開始打排位進行訓練賽,訓練賽持續整個下午。晚飯過後,丫頭帶着大家開始進行kpl季後賽的比賽復盤,每天詳細研究兩局到四局比賽,復盤比賽結束之後,是模擬戰術演練,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一點。
在隊員們辛苦訓練的同時,大兵和丫頭也沒有閒着,他倆分別模擬兩隻戰隊的教練,進行「紙上談兵」,模擬正規比賽的bp環節,彼此進行針對和克制,以提高大兵在真正比賽時的佈陣能力。
他們每天周而復始的訓練,沒有雙休,沒有假期。雖然很辛苦,但每個人都心甘如怡,只因為他們心中有夢。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大兵和丫頭確實需要回去了。
在路邊攔下一輛出租車,兩人回到公寓樓。他倆回到房間門口,發現三個公寓房裏面都非常安靜,好像所有人都沒有起來一樣。
大兵皺了皺眉,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剛進屋,就看到以寧宇為首的六個人都擠在他的房間內,都在一聲不吭的低頭進行着訓練,一切有條不紊。
「回來了?談得怎麼樣?」寧宇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走進房間的大兵和丫頭,於是忙停下手上動作起身詢問。
大兵無奈搖頭道:「還是老樣子,不太理想。不管這些了,咱們只要能夠打進kpl,現在所遇到的所有問題,都將不是問題。」
他沒有說出的是,如果他們這一次打不進kpl,那麼也將不會再有任何問題,等待他們的只有解散這一條路。
是的,還是那句話,寧宇他們如果想要實現夢想,除了一路贏下去,將不會有任何的退路。只有當他們打進kpl,拿到那價值高達大幾千萬的常駐席位,才能夠真正將自己的夢想和未來掌控在自己的手上。
大兵對於他們的未來很有信心,憑寧宇他們的天賦和努力,如果還不能走到最後,那誰能走到最後?
小胖哥手上操作不停,頭也不抬的笑着道:「大兵教練啊,不就是打進kpl嗎?這算是個事嗎?咱們的目標可是銀龍杯啊。」
在狂狼戰隊面前,所有的坎坷都是為夢想增添重量,所有的磨難只是為了讓他們變得強大,他們不會輸,更不會倒下!
大兵點頭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拉過一張凳子坐在過道,掏出手機開始在網上找比賽視頻進行研究。
選手們都已經這麼拼了,身為教練的他,怎麼可以因為一時的失落而自怨自艾?怎麼可能因為一些沒必要的緣由而懈怠?
想要拼到那一個渴望得到的未來,他們能做的,就是努力向前跑,偶爾可以稍微緩一緩,調整一下狀態,但絕對不可以停下。當他們超過所有的對手,那在前方的美妙未來,必然將屬於他們。
丫頭無奈道:「你們啊,天天訓練得都跟瘋了一樣,有急有緩才能保持最好的狀態啊。」
韓晞笑道:「我們都在訓練營熟練英雄呢,這已經夠緩了啊。」
丫頭舉手道:「好吧好吧,說不過你。現在到中午了,大家想吃什麼,我來訂外賣。看大家今天都起來這麼早,都這麼努力,我臨時決定,今天午餐開葷,你們想吃什麼隨便點!」
「這麼好的嗎?給我來份帝王蟹。」小胖哥激動的喊道。
丫頭滿臉黑線的氣道:「滾滾滾!再給你最多一次機會,再不正經,泡麵伺候。」
韓晞道:「泡麵好啊,老壇酸菜,紅燒牛肉什麼的隨便挑。鮮蝦魚板的據說還能吃到蟹棒切片哦。」
小胖哥道:「那我要紅燒牛肉麵,只要牛肉不要面。」
眾人鬨笑,氣氛一派和諧。
大兵聽着眾人那無傷大雅的玩笑,笑着搖了搖頭,正要繼續研究翻找出來的比賽視頻,忽然手機輕微的震動了一下,緊接着屏幕上顯示有一個號碼呼入。
「噓!」大兵猛的站起身,沖房內所有人做出一個噤聲的收拾,小聲道:「good俱樂部的人打過來的。」
他的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着來電號碼的備註為:萬良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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