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裏原本就輕飄飄的重量完全不見,而原本霜寒的身體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了一把劍。
一把斷劍。
劍身之上,全是細細密密的碎痕,那樣慘烈。
他記得霜寒說過,自己是劍魂,這柄劍就是她。
這樣的痕跡,她之前,得遭受着多大的痛苦?
凌寰宇不敢想。
他坐起來,跪在那裏,一點一點的將所有劍身碎片拾起來。
……
凌沉覺得很奇怪。
三爺說要和夫人出去度蜜月,至少三個月時間的。
可是現在才過去不到一半,三爺就回來了。
而且,沒看見夫人。
看三爺臉色不太好,莫非夫妻兩個發生了什麼矛盾?
凌沉有些疑惑,不應該啊,三爺對夫人有多寵愛,他是看得清楚的。
就算是夫人發脾氣,三爺也不會和她吵起來才是。
他心中糾結了半響,還是問了一句。
三爺的表情有些奇異。
他目光看着遠處,淡淡的說道:「霜寒啊,她不舒服,我卻沒看出來。她很難過,所以暫時離開了。」
凌沉:???
為什麼他有點聽不懂?
不過他看着三爺的表情,雖然很平淡,卻總覺得其中隱藏什麼極為沉重又激烈的東西。
那是他不能觸碰的禁區。凌沉的直覺告訴他。
他看着三爺手中提着一個精緻的小箱子,順口轉移了話題:「這是什麼?您新買的收藏品嗎?」
他原本就是隨口一說,三爺聽到這話卻突然臉色大變,緊緊握着手裏的箱子,冷冷的望着他。
凌沉心中一驚,他剛剛,從三爺的目光之中,看到了戒備……和殺意。
他連忙表示:「屬下想起來,還有點事情沒做,先離開了。」
說完他二話不說,低頭就走。
看來,那個箱子裏的東西,應該很重要。
凌沉沒有好奇那個裏面是什麼。
能讓三爺這樣反應激烈的東西,不是他應該好奇的。
凌寰宇看着凌沉離開,冷冷的看着他的背影半響,這才將目光重新落回了手中箱子身上。
一瞬間,他的目光就柔和了起來。
空閒的另外一隻手輕輕的摩挲在箱子上,凌寰宇的動作就好像是在撫摸最珍愛的寶物:「沒有任何人和事,能把你從我的身邊奪走。」
三爺很不對勁。
這是凌沉這段時間的感受。
說實話,從面上來看,三爺似乎和以往並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凌沉有多了解三爺?
自從那次回來之後,三爺就開始聯繫各種工藝大師。
那些一個個名聲斐然的大師出入凌宅,可是除了三爺自己,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他要做什麼。
這種情況持續了兩個月的樣子,到了後來,就再也沒有人登門了。
但是三爺也開始不出門了。
除了必要的集團事務處理,凌沉算着,幾個月以來,三爺大半的時間,都獨自待在臥室之中。
而且三爺的臥室,從他回來開始,再也不准任何人進去,就連臥室的清潔,都是他自己進行。
偶爾有一次,凌沉來找三爺有事,房門沒有關好。
他下意識的往裏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三爺在對着臥室床頭上擺放着的一個東西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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