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雲澤似乎做下了決定。
「去凰儀宮。」
梁青哎了一聲,連忙讓人準備鑾駕。
遠遠的,雲澤就看到凰儀宮外圍得密密麻麻的禁軍。
他心中一緊,瞬間竟然有了一種想要掉頭離開的衝動。
這幾天,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怕不怕?
這麼一想,雲澤都覺得自己矯情。
明明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現在做出一副擔憂的樣子做什麼呢?
禁軍首領連忙迎上來行禮,呼啦啦跪了一地。
雲澤只說了句平身,就朝着凰儀宮走去。
宮人們一個個朝着他行禮,沒有看到皇后。
雲澤心中一緊,加快腳步朝着內殿走去。
內殿還是那個樣子,並沒有出現什麼讓人不安的情景。
皇后正躺在床上,木槿在一邊伺候着,見到雲澤的到來連忙行禮。
雲澤問她:「皇后睡了?」
木槿點點頭:「娘娘剛剛睡下不久。」
雲澤看着躺在床榻之上明顯消瘦了不少的人,只覺得心中酸澀難忍。
他說道:「你們都退下。」
木槿和梁青都安靜的退了出去。
雲澤一個人默默的看着床上的身影,輕聲說道:「皇后,你一定會怪朕吧?」
他目光在鍾情蒼白的臉上打了個轉:「越相不無辜,朕也不無辜,只有你,是無辜的。」
他查得一清二楚,皇后在進宮之前,一直養在蘄州老家,她對一切都以為所知。
鍾情沒有睡多久。
她其實睡眠足夠的多,只是實在精神太差,清醒一會兒便覺得困頓。
見到她睜開眼睛,一雙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望着自己,雲澤竟有一種想要逃避的衝動。
「陛下。」鍾情輕輕喊了他一聲。
越家倒了。
面前的帝王真正將朝堂抓在了手裏。
雲澤緩緩的說道:「皇后,朕是來告知你一個消息的。」
終於要攤牌了嗎?
鍾情輕輕點頭:「您說。」
雲澤盯着她的眼睛,目光一錯不錯:「越相犯下謀逆大罪,罪無可赦。朕下旨,滿門抄斬,就在後日行刑。」
他也不知道希望看到對方有個什麼樣的反應。
或許她會驚訝,會震驚,會傷心,會憤怒,會失望……
然而都沒有。
對方神情相當平靜,平靜到仿佛他剛剛說的,是越相府換了一塊新的牌匾這種小事一樣。
鍾情點點頭:「臣妾知道了。陛下過來,是要讓臣妾和越相府一起死的意思嗎?」
雲澤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皇后。
不對。
這一切都不對。
「你都知道?」他問道。
她如果不是知道的話,怎麼會這麼平靜?
她怎麼可以這樣平靜?
雲澤豁然站起身,直直的盯着鍾情:「皇后,你是不是要和朕解釋一下?」
鍾情似乎有些頭疼一般的伸手在額角按了一下。
這個動作似乎讓她舒服了很多。
然後她直起身子來,看着雲澤:「陛下想讓我解釋什麼?解釋我看出來了我父親為臣心思不純,陛下將計就計?」
她笑了笑:「解釋我看出來了,你們都在利用我?」
「還是解釋,我這顆腦袋長得比一般人聰明了點兒,在那日禁軍包圍凰儀宮的時候,就知道您動手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05s 4.0698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