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的剎車問題,這是一個很難辦的事情。
它太重了,慣性太大了,根本沒法做到像是汽車那樣急剎急停。
技術員發現剎車有弊端,但這個弊端卻沒有任何辦法來解決。李真也知道,抱住車輪來制動效果只能是適中,但並不完美。但是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來處理這個問題。
只有抱死車輪這個選擇。
「李師,車輪是不是要重新設計?」
「不需要。」
「我覺得車輪應該加大摩擦力,鋼輪與鋼軌之間的摩擦力實在太小了。抱死車輪之後它竟然還要往前邊開。這是不是意味着,火車開到八十邁的時候,剎車甚至要提前好幾公里來完成?」
李真猶豫了一下:「不出意外的話,就是如此。」
「那遇到緊急事故怎麼辦?有人突然闖進火車軌道怎麼辦?」
李真說:「其實你們都忽略了一個問題。火車的剎車不應該是車頭來完成,火車後邊要掛一串車廂。車頭的制動效果不好,那麼所有車廂,上百個鋼輪都全部抱死剎車呢?這個概念你們搞錯了,總以為火車的剎車要靠車頭,這是不科學的,一個車頭怎麼可能抵抗那麼強大的慣性力呢?」
眾人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這樣。:」
「那照這麼說來的話,如果二十截車廂全部抱死車輪。那就是近百個輪子全部抱死。這樣的話摩擦力就會成倍增加。」
「可是,還有沒有其他方式了?」
李真搖頭:「沒有。」
「可是如果遇到緊急事故怎麼辦?只能眼睜睜的撞上去麼?火車如果撞到了什麼卻太危險了,車頭是最先撞上,而後邊幾十節車廂的慣性何其驚人?力量全部湧向車頭的話,車頭裏的人絕對活不了。搞不好火車還要脫軌。」
李真在鐵路地圖上畫了幾條線:「所以說,鐵軌絕對不能暴露在露天之中。在鐵軌兩側要拉起鋼絲網,防止野生動物和居民闖入其中。每隔一段距離要設置崗亭,定期檢查鋼軌,驅逐附近的野獸。鋼絲網是必須要拉起來的,務必要嚴防死守。」
「還有,有些火車軌道是要從居住區通過的。那麼路口上就要設置關卡,火車來的時候禁止通行。用側面的方式來解決火車剎車的問題。只有這樣,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火車的制動沒有更完美的想法了。」
「……」
李真說完之後,看了眼遠方被拖掛車拉來的撞壞的火車頭:「動力還是有些弱的。先把正規車頭生產出來,把車廂掛上之後再檢測一次吧。鐵軌沒問題,這個原理沒問題。等工廠里生產出成品我們再去想辦法解決其他問題吧。」
「是的李師。」
李真笑着登上汽車:「走,去機場,今天也是檢驗鵬式的日子。」
「李師,姜總署馬上到了,他也要觀看鵬式試飛。」
「姜總署是誰?」
「姜天奇,以前北州天子姜天奇。現在姜天奇是新九州交通總署的總署官。深得杜太平器重。」
李真一挑眉,想起這廝了。
曾經和自己會晤過,讓自己手中的一萬年財團賺了好幾噸黃金。而後又被軟禁在了泉城郡。沒想到現在居然成了一方大員。
笑着坐上汽車:「好,等他。看看老熟人現在是個什麼模樣。」
「走,出發。」
「……」
『滴滴滴』
頭車鳴笛。
十幾輛組成的九州科學院車隊,從大風台火車站撤離,向着大風台的機場而去。
民眾卻沒有散去,觀看完火車實驗之後,好多人也要去觀看鵬式的起飛。
對於傳說中的大型飛機,每個人都充滿了好奇。鵬式要是成功了,恐怕要開創出一個新紀元。
一個徹底拉近世界距離的紀元。從此以後,交通將會三樣——海陸空。
「這火車純粹就是個雞肋,聽說剎車還有嚴重問題,剎不住,剎車全靠撞。」
「火車就算了吧,咱們去看飛機。重頭戲是鵬式。」
「聽說這鵬式未來是要遠航萬里。去迎接各國天子的。咱們也去看看。」
「說鵬式能坐三四十人呢。而且比蚱蜢號還要穩定,用的是雙發動機。」
「你們都不懂就不要亂說了,鵬式是蚱蜢號的變種。學名叫運輸機。」
「如果咱們新九州到處都開通了機場多好啊?鵬式漫天都有,那新九州徹底就發達了,去哪兒都不需要坐幾個禮拜的車,坐上飛機一會兒會兒就到了。」
「……」
來到機場。這裏早已經人山人海了。
九州科學院自然是有屬於自己的涼棚,那涼棚簡易,但是卻重兵把守。裏邊全部都是重要人物,也是視野最好的地方。
李真到達的時候,鵬式飛機早已經運過來了,此時被巨大的帆布包裹了起來。只是等待李真的命令就隨時開始起飛。
「李師,現在要開始熱發動機麼?」
李真看看手錶,已經下午三點了,這會兒天高雲淡是視野最好的時候。沒有中午的刺眼眼光,也沒有下午的厚重雲彩。
「等等。」
回過頭來,李真又道:「給發個電報問問,看看姜總署到哪兒了?」
柳驚鴻聳聳肩膀,表情是有些不屑的:「李師,何必專門等這麼個小角色。九州科學院何須在乎九州黨?沒必要等他,憑的降低了身份。咱們試飛咱們的就好。」
李真笑道:「要等。」
「為什麼要等啊?」
「鵬式只是開發出來,生不生產還是政府說了算。」
「是九州科學院說了算。」
李真皺了皺眉頭:「九州科學院沒有精力去量產,航空院難道不應該把重心放在發展上邊麼?設計飛機是藝術,你老想着在同一個作品上原地踏步算怎麼回事?」
柳驚鴻張了張嘴,啞口無言。片刻後,訕笑道:「說的是啊。」
周圍人也都噤若寒戰,雖然李真的語氣平淡,但是所有人卻都感覺到李師發火了。
是為了什麼發火呢?
是為了航空院有原地踏步的思想而發火。
還是因為柳驚鴻對於政府不屑一顧的態度而發火?
都不是。
李真只是為了九州科學院現在普遍的這種心態而發火。
他們自己沒感覺到,但李真卻感受的確切。這些人,現在多數有些膨脹了,很難保守那顆平常心……
這種為人處世的平常心如果缺失了。對他們來說,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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