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九州空軍總司。」
「在。」
「開始準備工作。」
「是!」
『簌簌簌』
十艘飛艇開始充氣。開始載彈,也開始做數據測量。
「新九州水師總司,東部海洋艦隊全體。」
「有!」
「全軍出發。目標,走西門而出,進港口。各人各艦。」
「是。」
「……」
泉城郡,以第一聲蒸汽為號。三軍動。
他們將從泉城郡完全被封鎖的西門離開,饒泉城郡一圈,登上閱兵路。再饒泉城郡一圈,再走西門而回。
以第一聲蒸汽為號。
泉城郡外,議論聲如海洋般的空地觀眾們,徹底沸騰了。
「啊!」
「要開始了!」
「我聽見了泉城郡內的蒸汽聲。」
「你看,那蒸汽車的煙霧都冒出來了。」
「這個時候,也只有九州黨的人才能在城裏乘坐蒸汽車了。」
「好激動!」
「媽噠,我怎麼這麼激動啊。坐立不安了都。」
「我從昨晚上就憋了一泡尿,硬是捨不得啊。現在更捨不得了。」
「兄弟,給你個袋子。拿去用吧,不用謝我。、」
「謝謝兄弟啊。對了兄弟,在哪兒高就?」
「談何高就,都是在九州黨的領導下為百姓服務的,我是西洲那邊兒一個郡兒的郡主。:」
「巧了,我也是西洲那邊的郡主。」
「……」
七點三十分整。
以整個泉城郡城區為中心,輻射向方圓十平方公里,人山人海全體肅靜。
早已遍地開花的音響、擴音喇叭中,傳出了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
「新九州國建軍日,建國大典,正式開始。鳴炮。」
遠方。
『轟、轟、轟』
三聲炮響震天,那萬萬人身體一顫,全體肅靜,每個人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三聲炮響過後,那幕後的聲音又說:「讓我們所有人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九州黨委員會,常任委員賈立平。」
『嘩嘩嘩』
萬萬人鼓掌喝彩,只是鼓掌聲,就震得地面上的灰塵往起來彈。
國外的使臣面色極其嚴肅,屏住了呼吸,心中震撼於九州人這恐怖的人海……
話音落下,幾乎一秒鐘都不多。泉城郡正門打開。
打開的一瞬間。兩輛開頭的蒸汽車從門內行駛了出來,而後,是賈立平所乘坐的蒸汽車。再往後,是兩輛壓陣的蒸汽車。
五輛車行駛出來的瞬間,大門再次關閉。
賈立平深吸一口氣,看着車隊已經開到了閱兵路上。環首四顧,人山人海。路的邊緣是人牆組成的維持治安的士兵拉的紅線。
沿路兩旁,坐着的全部都是各地顯貴。女人、孩子,臉上都畫着新九州國的國旗。
再往後,站着的人山人海每一個都瘋狂的搖晃着手中的小國旗。
在這一刻,賈立平這個資本家忽然感到有些淚目,一眼望去模模糊糊的人山人海。無形的壓力和擔子放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將為這些人負責。
比資本更可怕的東西,其實是信仰。
他們信仰他。
賈立平站着,扶了扶車頂上的話筒,猶豫再三,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有千言萬語想要說,但是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哪裏起頭。
平時他覺得自己挺能說的,但是在此刻,卻開不了口了。
沉默了良久,賈立平說:「這些年來,你們辛苦了!」
這一句話的含義有太多了。
「不辛苦!」
「不辛苦!」
一層又一層,一浪又一浪的山呼海嘯般的聲音傳來。震得人耳朵發麻。
泉城郡觀禮場,容納了百萬人。
而在泉城郡之外的周邊郡縣,人數更多。那些人根本看不見這邊的現象,就算站在高處使用千里鏡也看不見,但是卻聽見了山呼海嘯的聲音。
也跟着喊不辛苦。
漸漸地,大家開始理解到這一句辛苦了,代表了什麼含義……
巡迴完畢,幾乎是踩着秒,但是卻不疾不徐的登上了城樓。
賈立平站在城樓上,看着早已站在兩旁的二百多九州黨成員,微笑着點了點頭。
掐着那一秒鐘,卻根本不急躁,緩緩的開口:
「我是九州黨委員會委員賈立平。」
『嘩嘩嘩』如潮水的鼓掌聲響起。
等到平靜後,賈立平開始漫談起了九州黨的歷史。開始說起了未來的新九州發展藍圖……
「出發!」
荀伽源登車。
蒸汽車踩着點開了出去。
在規定的時間之內,賈立平緩緩講完,笑着說:「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歡迎九州黨委員會常任委員,前九州朝廷荀氏王朝嫡傳天子,荀伽源。」
『嘩嘩嘩』
掌聲再次如潮水。沒有人會吝嗇自己的掌聲。
荀伽源出現了,依然出現在閱兵路上。
當荀伽源看見了自己曾經治下的國民,現在每個人都搖晃着手中新國家的國旗,激動的對自己打招呼,尖叫着。呼喊着。
荀伽源內心是充滿了震撼的。他從未覺得九州是如此團結一致,那萬萬人的盛大空前的場面,讓他那年邁的心開始復甦而煥發。
如果可以,荀伽源想要再活五十年。看看五十年後,這個國家又將是怎樣一番盛況?
荀伽源講話時,杜太平也開始登車了……
值得一說的是,荀伽源的講話,不是對未來的展望。通篇表述三個字——對不起。
他在懺悔。
借用這個機會,下達着自己的罪己詔。
萬萬百姓安靜的聽着,也不由得發出悵然的嘆息。
只是說,時過境遷,造化弄人吧。
荀伽源的退場,是杜太平的登場。
不出意外,杜太平登場創造了一個小高chao。因為杜太平的一生其實是充滿了英雄主義的,充滿了傳奇故事的。他是一個梟雄,至少廣大商人奉他為偶像。
而杜太平的講話也很有水平,他在勾勒未來的藍圖展望。而這一切的展望,都有一個先前條件,竟然全部都是建立在他當天子的基礎上發言的。
給人一種心理暗示,只有他當了天子,大家才能過上他說的那種好生活。
荀伽源暗罵。
已經行駛到半路的荀釋飛不齒。
而在酒店門口,已經開始做登車準備的李真,則似笑非笑的摩挲着下巴。聽着遠處音響傳來的杜太平那激昂慷慨的聲音,似乎在動員老百姓,不由得就輕笑出聲了。
「黨主,可以登車了。」
李真柔和的點點頭,扣上扣子,大踏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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