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的記憶,便是獨孤凡和我舉着酒杯,兩個人傻x一樣哈哈大笑。
那一旁的酒壺,已經空空如也的倒在地上。
頭好疼。
睡夢中的我,突然感覺到了一陣頭疼,勉強翻了個身,緩緩爬了起來。
四下打量幾眼,卻見這裏依舊是獨孤凡的洞府,此時我正躺在地上,獨孤凡躺在我身邊,正枕着胳膊,呼呼大睡。
空氣中,一股濃烈的酒味。
我揉着昏昏的腦袋,有些納悶。
我記得,我應該是和獨孤凡趁着半夜,在金霞洞中偷東西啊。
怎麼又回到了獨孤凡的九生府中呼呼大睡
我正納悶兒為何我和獨孤凡又莫名其妙的昏睡在洞府中,卻又忽然隱約想起獨孤凡和我舉着酒杯痛飲。
之後的事情便記不得了。
我伸手摸了摸懷裏,卻果然有一個香袋,裏面滿是丹藥。
「莫名其妙。」
我皺着眉低聲喃喃。
洞口外,已經是黃昏的夕陽了。
片刻後,獨孤凡也是睡眼朦朧的從地上爬起,口水流的老長。
「猴子,我怎麼回來的。」
獨孤凡吧唧着嘴問我。
我說我怎麼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就這樣了,我也很迷茫啊。
獨孤凡哦了一聲,揉着腦袋坐在地上緩了半天,才目露清醒之色。
此時我倆還不知道,我們兩個到底闖了多大的禍。
獨孤凡低頭看着腰間的寶劍,呆了片刻,才從懷裏取出玉盒,將一枚升麻扔給我。
「猴子,將這果子收到小乾坤袋裏。」獨孤凡囑咐道。
我點點頭,接過升麻隨手收入了香袋之中。
「這升麻珍貴得很,你別自己瞎弄。回去之後,讓那白骨夫人給你服下,說不定你的天魂便能回來。」
獨孤凡加了一句。
我抱了抱拳,說聲多謝。
我見他語氣中帶着一股匆忙,臉上神色也是有些緊張。
獨孤凡顫抖着站起身,轉過身去背對着我,一隻手輕撫腰間那柄藍色的秀氣寶劍。
另一隻手,則從腰間取下一串符紙,開始在地上擺陣。
我說你要幹嘛。
「猴子,你走罷。我現在有些事情要做」
獨孤凡一邊擺陣,一邊嘆了口氣。
我說我也想走啊,我沒了神通,飛行不了,怎麼出你這島嶼?
獨孤凡無奈笑笑,隨手扔給我十幾張符紙。
「這些飛行符貼在身上,每張可讓你飛行一天一夜,這些符足夠你飛出去了。多了的,算我送你。」
我一把接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手中的符紙。
每張符紙上,都有寥寥幾筆,勾勒古怪的圖案,其上仙氣縱橫。
我忽然想起了什麼,直直抬起頭,看向獨孤凡的背影。
「對了,那玉鼎真人的石門,我為何能一棍子打開?你說過,出來之後就告訴我。」
我出聲詢問。
獨孤凡點了點頭,手上的活兒卻也沒停下,依舊在那兒擺着陣法。
「猴子,你可曾看到,那門上有斷裂的絲線?」
我想起那門上被我打斷的絲線,應了一聲。
「那是因果之線。」獨孤凡聲音無奈,帶着些許唏噓。
我呆在那裏,不明所以。
「因果這是如同那三清老祖一輩的聖階才有的手段,沒想到這玉鼎真人雖為天仙,以仙階巔峰的七星點穴修為便能有所涉獵,倒也是天賦驚人。」
獨孤凡出聲解釋。
「天下萬物,莫出因果。這因果之力,除非以同樣的因果之力克制,否則根本就不可逆轉。」
我有些不解。
「那我為何能打碎?」我撓着頭,心說自己並不懂什麼因果,不是照樣打碎了嗎。
獨孤凡輕聲笑笑。
「可是,猴子,你是異數。」
「你改了天命,從此,不在因果之中所以,能碎了那因果之力。」
獨孤凡說完,卻是哈哈大笑。
笑聲中,滿是無奈。
我一知半解的撓了撓頭,心說這獨孤凡估計是瘋了。
獨孤凡笑完,卻是擺了擺手趕我走。
「猴子,你走吧,這件事兒也算是告一斷落,我這裏還有事情要做。」
他手中的陣法,越發複雜。
我點點頭,走了出去。
在走出洞府之前,我回頭看了最後一眼。
獨孤凡擺上最後一張符紙,靜靜地坐在那裏。
卻見那複雜的陣法之中,放着一柄藍色的秀氣寶劍,還有兩枚千年升麻。
一個白衣女子的身影,緩緩出現在陣法之中。
洞府外,天邊是一道夕陽如血。
那漫天紅霞,透過了洞口,直直照射在獨孤凡那一身泛黃的破舊長袍上,反射出淡淡紅芒,讓我眼花繚亂。
紅芒中,我隱約看到了一個長相俊美的泛着仙氣的白衣男子,正盤膝而坐,靜靜地抬頭看着陣法中的女子,嘴角帶着一絲微笑。
我搖搖頭,再看去時,卻依舊是衣着破舊的獨孤凡,呆呆的盯着陣法中的白衣女子。
「瘋子。」
我嘀咕一聲,抬腳走出洞府。
身後,隱約傳來獨孤凡的嘆息聲。
站在洞府外,我緊緊捏着懷裏的香袋,鬆了口氣。
這次,收穫不小。
不說這麼多丹藥和千年升麻,光是紫霞的下落都足夠讓我激動。
只是,紫霞化作的妖鳳為何會在太白那裏
還有這獨孤凡身上的神秘
我皺眉思索了半天,卻也不得其解,只能揉了揉有些發疼的腦袋。
然後在身上貼上一張獨孤凡給我的符紙,頓覺身輕如燕,用力一躍便是騰空而起,朝着東土騰空飛去。
這飛行符速度極快,只是這一路上風吹的我很是難受,猴毛凌亂。
兩個時辰之後,我從空中落在黑風山頭的寨子門前,倒是將巡山小妖嚇了一跳。
我聽這山中依舊迴蕩着狼人的慘叫,更是悅耳動聽。
巡山小妖入內稟報,片刻後,白骨夫婦和師父轉世的文弱書生一前一後走下山來,開門迎我。
我四下打量,卻不見小玉。
寒暄幾句,白骨夫婦將我迎入寨中華宅,張羅了一桌好飯好菜,這才與我一同坐好。
「大聖,你這些時日不在,我夫婦二人掛念的緊啊。」
白胖公子朝我舉舉酒杯,一口悶干。
我點點頭,咧嘴笑笑,也是一口悶干手中杯酒。
白骨夫人也是笑着朝我打趣。
「聽聞前些時日,大聖和那散仙獨孤凡兩人抄了玉鼎真人的金霞洞,這下倒是聞名東土了。」
我聞言神色一愣,手中筷子停在空中。
當初我和獨孤凡,按理說應該是做到了神不知鬼不覺,還特地挑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還用上了獨孤凡製作的符紙。
這白骨夫婦是怎麼知道的。
我心裏突然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什麼?」我反問道。
白骨夫人輕聲笑笑。
「大聖說笑了,此時整個東土和傲來海域,都知道大聖和獨孤凡兩人從金霞洞內大搖大擺的走出,橫衝直撞之下,又將那玉鼎真人的三百仙童打傷了大半,就連金霞洞裏的寶貝也被洗劫一空。」
「而且,據說你倆當時還一身酒氣。」白骨夫婦補了一句。
我呆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面色古怪的呆在那裏。
我想起來,我最後記得的畫面是和獨孤凡喝完了那壺仙酒,傻x一樣哈哈大笑。
難不成我倆喝醉了?
然後我倆從金霞洞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跟那玉鼎真人的三百仙童大打出手?
似乎,的確是這樣我嘴角扯了扯,忍住沒有罵人。
都怪那獨孤凡,當初看到那壺仙酒,便忘了正事兒。
這下可好,我們兩人盡力保持了一夜的低調,本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結果兩人的光榮事跡卻在整個東土和傲來海域都廣為流傳。
如今就算那玉鼎真人是傻子,也知道是誰偷了自家洞府了
我訥訥的撓了撓頭,嘆了口氣。
「喝酒誤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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