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骨夫人將那枚升麻果以元神之力輔助我吞下。
那升麻果倒是好吃,入口微甜。我坐在地上看着白骨夫人以自身魂魄在我頭頂晃悠,似乎在感應着什麼。
許久,白骨夫人睜開眼睛,眉間稍有喜色,只是卻依舊有些迷茫。
我忙問怎麼了。我還記得白骨夫人說,這天魂渾渾噩噩,怕是不知遊歷道三千世界的哪個角落去了。當下也是有些擔心。
「大聖,你的天魂,就在東勝神州!」白骨夫人聲音中帶着歡喜。
我鬆了口氣,忙問可曾感應到在哪兒?
白骨夫人目露迷茫。
許久,嘆了口氣。
「我感應到,大聖你的天魂,似乎就在大聖的身上……可是大聖身上明明沒有。」白骨夫人撓着頭打量着我。
我點點頭,心說這倒是奇怪了,難不成這東勝神州有兩個齊天大聖?
想了片刻,我擺了擺手,我說白骨不急,這事兒先放下了。
以後若是有機緣,自然會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兒。
白骨夫人點點頭。
「算算日子,又到了我二哥那千年一次的大宴了。」我嘿嘿笑笑。
我這二哥,乃是西牛賀洲大雪山移山大聖獅駝王,性喜酣睡,常常神遊體外,結交妖屆朋友。平日裏就只見他趴在大雪山洞府中,呼呼大睡。
不過二哥這睡覺倒也是個本事,一夢千年,神遊萬物,經常是千年才醒一次。每醒一次,各方妖怪便要去參拜一次。那些時日就連各路神仙都不敢太過造次。
而二哥號稱移山大聖,自然是天生神力,若是單論力氣,就連牛老大和我都是敵他不得。
「大聖不如也趁着此次宴會去拜訪一下移山大聖?」
白骨夫婦低聲問我。
我沉吟片刻,這東勝神州與西牛賀州位列三千世界中的四大樞紐,來往甚是不易,如今我沒了神通更是難以橫渡過去。
平日裏東勝神州與西牛賀州關係不大,我也沒去過幾次,卻只記得那裏妖界繁榮,凶妖並起,隱隱與那天庭靈山成分庭抗禮之勢,就連眾多神仙對此也是頗為忌諱。
二哥能在那裏稱雄,本事自然非同小可,一身修為通天徹地。還記得三哥四哥告訴過我,如今七妖聖中,只有二哥觸摸到了聖階。
我揉了揉腦袋上猴毛,嘆口氣說我還是先帶着師父,在這東勝神州先到處逛逛,想辦法把師父的記憶弄回來,再打聽打聽小狐的消息。
說完我看了看身後的師父,卻見那書生正拿着根草逗着蛐蛐。
還帶着嘻嘻笑聲。
師父牛逼。我在心中比了個大拇指。
白胖公子倒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拍了下腦袋,又一把拉住了我的肩膀。
「對了,大聖,前些日子一條三五丈長的小白龍來找過大聖和聖僧,說是白雲洞主聽聞大聖歸位,請大聖去把酒言歡,只是可惜大聖當時不在。」
我想起當年馱着唐僧憋屈了一路的小白馬,忍不住笑了幾下。
當初我被這凶和尚欺負的緊,倒是多虧這小白龍馬替我分擔了不少。我倆被欺負了一路,倒也算是個難兄難弟。
可惜,當年一別,便再也沒有相見,我和師父亡命天涯,那白龍馬也是躲在了白雲洞不敢出來,與那白雲洞的母馬過着日子。
「也好,等我有機會去一下。」說完,我轉頭朝着白骨夫婦做個揖,道了個別,便拉着一臉緊張的書生下了山。
臨走,白骨夫婦似乎還不放心,又將那狼人送給我,當個幫手。
我見那狼人長的憨厚,便領走了。末了白骨夫婦又神神秘秘的說那黃風怪正在忙着一件事兒,說是要給我個驚喜,我問何事,白骨夫婦卻又不說,我也就沒當回事兒。
許久,我走下黑風山頭兒,天色正晴,和光同塵。
回頭看去,漫山綠樹搖搖,陣陣陽光照射之下,萬丈金芒。
一旁書生似乎有些怕我,卻又好奇的打量着我。
許久,書生喃喃自語。
「你這一身金毛倒是好看。」
這和尚不是廢話嗎,當年在花果山,老子諢名美猴王,乃是萬千花果山母猴子的暗戀對象,公猴子的大眾情敵,生的是威風凜凜,相貌堂堂……直到,我遇見了那個凶和尚,威風不再。
我回頭看着書生,苦笑了兩下。
師父,徒弟我會幫你想起來的。
就如你當年護着那隻猴子一樣。
我和師父一路走下山去,帶着那傻X狼人向東走去。
我心想要不直接去白雲洞那裏蹭頓飯先?
結果還沒走多遠,剛遇到一個不小的城池,那狼人便抱着肚子喊餓,聲音很是淒切。
我搖搖頭,說不行。
「大聖,你是不知道啊,那白骨夫婦為了讓我修煉地煞七十二變,日夜拿着鞭子抽打我,還不給我吃飽飯,說是什麼逼迫我築底吸收天地靈力,運轉地煞七十二變……可憐狼人我長得五大三粗啊,這幾個月愣是瘦了十斤。」
那狼人抱着我的腿,痛哭流涕,悽慘出聲,弄得很是悲涼。
我無語的點了點頭,三人在狼人的歡聲笑語中走入城池。
這城池距離黑風山頭很近,倒也不排斥妖怪,我也就懶得披上黑袍,狼人也是大咧咧的一路走去。
最終,我帶着狼人和師父走近一個酒店,只聞酒香撲鼻。
那酒香,很是熟悉,只是我有些忘了是在哪裏喝過的酒。
酒店門口,一個衣着破爛,看不清面目的乞丐正在乞討,很是奇怪的背着一個長條狀的包袱,被破布包的嚴嚴實實。
站在門口的店小二正在驅趕那乞丐,我見那乞丐可憐,扔給他三錢銀子,讓他吃頓好的。
乞丐抬頭掃我一眼,楞了一下卻不說話,又低下頭去,不再理我。
我忽然感覺這個人很熟悉,似乎在哪兒見過。仔細打量幾眼,卻見那乞丐灰頭土臉,的確認不出來,也就作罷,拉着師父走入了酒店。
諾大個酒店,倒是熱熱鬧鬧,我們三人依次坐好,叫了幾個小菜和三碗白飯,我見這酒香撲鼻,便又叫了一壇好酒。
「狼人,咱們都少喝點,一人兩碗就好。」
我想起上次和獨孤凡喝醉惹得麻煩,當下心有餘悸的囑咐道。
狼人點點頭,說聲放心。
片刻後,小二已經將所有酒菜全部擺好,上菜速度可謂一流,只是我卻覺得這小二一直暗中打量着我。
一口美酒下肚,全身暖洋洋的,舒坦至極。
那書生也是面色火紅,放開了喝。
狼人卻是只喝了半碗,便倒了下去。
我有些奇怪,這狼人喝酒,怎麼如此容易醉?
然而,一碗喝完,我的視線卻也模糊起來,整個人昏昏沉沉。倒是那書生依舊在那兒狂喝不止,一邊嘀咕着好酒好酒。
許久,書生也才倒了下去,我們三人醉趴在桌上。
朦朧中,我看見一個白衣身影走近我們。
那白衣身影的手中,握着一柄玉如意。
我認出那柄如意的樣子,與當年太白手中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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