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拳頭速度極快,饒是我也沒反應過來,竟是實打實在臉上挨了一拳。
好在我皮糙肉厚,那一拳打在臉上,倒也沒什麼大礙,只是有些狼狽外加疼得我齜牙咧嘴。
倒也幸虧那奎木狼一身修為紊亂,不然單憑他仙階一星點穴的修為,還真能把我傷了。如今他修為紊亂之下,一身仙階發揮不出八成。
可是,他那金光是怎麼回事兒?
我從未見過這種神通,那金光縱地而起,身影隱在其內竟是速度極快,只瞬間便進到我身前。
那奎木狼一拳打出,見我無恙,不由得抬頭楞了一下。
下一瞬,又是金光乍起,順着地面直直衝到三十丈外。
金光散去,奎木狼身形再次顯現,卻已經是離我遠遠的。
「你……」我皺着眉頭,心說這貨速度到底怎麼回事兒。
這麼玩下去,還怎麼打。
這金光的速度幾乎是轉瞬即逝,我連他怎麼過來的都看不清。這要真打下去,這奎木狼一心想跑,我根本就攔不住。
何況有這速度,他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這本事,他從哪兒學的?
我忽然想起來,這貨當年被和尚吊起來打的時候,和尚問過我這妖怪是什麼身份。
這奎木狼,原本是二十八宿中西方白虎七宿之首,與披香殿仙女私通,相約下凡,然後娶了仙女轉世的寶象國公主,兩人在一起整整十三年,還搞出了兩個孩子。
難不成,是他當年在天上時就會的本事,只不過當年被和尚打的時候未曾覺醒,如今卻是已然想了起來?
一念至此,我抬頭直勾勾看着奎木狼,出聲問道:「奎木狼。你這是什麼神通?」
奎木狼皺着眉,似是在回憶什麼。
許久,我見他眼中泛起一絲迷茫,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我……自從我在這西牛賀州上恢復了意識就會。倒也記不起來是什麼名字,我大哥說這叫做縱地金光。」
縱地金光?我一愣,呆在原地。
天罡三十六變里,有一門神通叫做縱地金光。
這縱地金光我當年在天上做官時雖沒親眼見過,但也聽說過。乃是速度極快的道法神通,使用之下,自身能化作一道金光,瞬間可移動至數千里,當的是陸上神行法術之最。
這種速度,就連那些飛行神通都比之不上,是以又被稱作天下第一身法,在天罡三十六變里被排在第九。相傳是元始天尊所創,後來在黃河陣,元始天尊又將其傳給十二金仙。
是以,哪怕是整個天庭,這神通也只有不足二十個人會。
如今想來,應當是這奎木狼在天上時,不知得了何種機緣,在加上自己天賦使然,竟是習得了這種身法。如今失了記憶,卻也依舊能施展這神通。
我如今雖有這一身斡旋造化之力外加八九元功輔助,已然能施展當年和尚教給我的地煞七十二變,卻想不起來那其餘的天罡三十六變,如今遇見這縱地金光,倒也沒認出來。
不知為何,我忽然想起那白色殘影的速度,似乎比這縱地金光還要快上不知多少。
那種破碎虛空的速度,當真是空前絕後。
奎木狼皺皺眉,又是金光乍起。
我眼前一晃,一個厚大的腳掌伴着金光踹到我面門。
那速度極快,我雖看到,卻也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看着那一道金光踹來。
奎木狼一腳將我踹飛,倒也如之前一樣,看着狼狽卻並沒什麼傷勢。然而,那伴隨他而來的金光,卻直直射入我體內。
我一愣,卻只覺體內原本平靜的紅芒如同炙熱火焰一般暴躁起來,完全不受我的控制。就如同,那原本平靜的暗紅岩漿上忽然澆上了一盆涼水一般,或者說是滾油更為恰當。
那沖入我體內的金光剎那間鑽入紅芒,如同火信一般,引燃了我一身斡旋造化之力。
月光下,一隻猴子身上忽然紅芒驚天。
一旁的火堆,在那染血一般的紅芒之下,如同星辰對皓月。
那紅芒就如同鮮紅的火焰一般,在猴子身上熊熊燃燒。
我看着身上暴起的紅芒,一臉茫然。
但是,我卻又感覺我漸漸多了什麼。體內隱藏的天罡三十六變,漸漸在腦海中顯露,化作三十六塊巴掌大小的木牌。
那三十六塊木牌,漆黑古樸,正反兩面光滑如鏡,其上沒有一點字跡。倒是第一塊,上面有四個大字。
「斡旋造化」
我閉上眼,似是進入一片幻景一般,四周一片漆黑,那三十六塊漆黑木牌就靜靜懸在我面前三尺之處。
我握住第一塊木牌,拿到面前端詳了幾眼,卻見並沒什麼特殊,伸手放了回去。
然而,那第九塊木牌卻忽然燃起血紅色的火焰。火焰上一片血紅,如同我體內的紅芒。
我心裏一驚,站在那兒仔細觀察,卻見片刻之後,第九塊木牌上火焰熄滅,其上黝黑依舊,倒也看不出被焚燒的痕跡。
只是多了四個大字。
「縱地金光」。
我心裏一驚,忍不住睜開眼來。
只見自己身上不知何時,金光一片,沿地伸展開來。
與那奎木狼之前的金光,似是一模一樣,但卻更濃幾分。
「你也會這神通?」奎木狼在一旁站着,看我醒來,忍不住一臉吃驚的問我。
我腦子裏,忽然多了些什麼。或者說是一些一直隱藏的東西此時顯露了出來。
縱地金光。
我看着身上漸漸暗淡下去的金光,嘆了口氣。
我能感受到,此時只要我一念之間,便能在瞬息衝出百里,端的是厲害無比的神通。
我抬頭看看奎木狼,咧嘴笑笑。
下一瞬,我鼓起一身斡旋造化之力,運轉起縱地金光,直直朝着奎木狼衝去。
奎木狼臉色一變,也化作一道金光躲避。
然而,他的速度比我慢上不少。交手之下,我卻隱隱佔據上風。
這奎木狼如今不過仙階一星點穴的修為,而我的修為乃是四星點穴左右。而且我這一身乃是斡旋造化之力。
但是,古怪的是,我倆交手之下,並沒如我想像一般出現一邊倒的樣子。這奎木狼出手之間的妖氣里,含着一股怪異的氣息,令我思維有些紊亂,似是要忘記一些什麼。
好在我修為強過他許多,如今速度也不下於他,倒也能應付過來。
最終,我抓着他脖子上的毛髮,把他拎在我面前。
「敢傷俺大哥,俺跟你拼了!」身後傳來一聲吼叫。
我回頭一看,卻見那哈士奇又甩着舌頭撲了上來,我又是一腳把他踹飛。
我轉過身來,直直看着面前被我拎在手中的奎木狼。
奎木狼兩眼驚慌的看着我,眼中透着迷茫,整個身子忍不住瑟瑟發抖。
「你……你認識我?你找我作甚?」奎木狼聲音顫抖着問我。
我忽然感覺有些悲哀。
「算了,你走吧。」我鬆開了奎木狼,轉身去給狼人和書生解綁。
許久,我和狼人還有書生坐在火堆旁,奎木狼和狼人已經一步步走遠了。
我看着他倆離去的方向,心說倒是忘了問他們這裏是哪兒,如何去大雪山找我二哥。倒也算是我疏忽了。
不過此番下來,我竟是借奎木狼之手,回憶起來當年來自大妖墓的天罡三十六變中的縱地金光神通。
也算是個機緣造化。
這縱地金光,方才和奎木狼交手之時,我便發現我施展出來的縱地金光比他要快上幾分。
想來應該是因為我修為比他高出一些,再就是我這一身斡旋造化之力施展出來的天罡三十六變的確要威力大上幾分。
不過這縱地金光雖然速度快,但是對修為消耗倒也很大,我推算下來,若是全力施展起來,以我這一身還不雄厚的紅芒,最多施展三次便是極限。
三次之後,一身紅芒消耗殆盡,便只能任人宰割。
所以,這一招不到最後的危急關頭,絕不能用,只能當做保命神通藏起來。
我嘆了口氣,往火堆里加了一把柴。
一旁的狼人也揉着被捆得發麻的胳膊,轉頭看了看我,「猴子大哥,你認識他?」
我點點頭,沒說話。
狼人見我似乎不願多說,也就沒問,扯開話題道:「看那倆妖怪性子直爽,倒是頗對俺心思。」
我心裏一愣,心說明明是你三個智商差不多,你這是遇見同類了好嗎。
「這西牛賀州,看來很好玩。」狼人又嘀咕了一句。
我嘆口氣,抬頭看了看縮在那裏烤火的書生。
這書生眼中滿是恐慌,但卻還有一絲迷茫,似乎在回憶着什麼。
片刻後,書生抬起頭來,兩眼看着我。
「我以前是不是見過那個叫奎木狼的妖怪?我看他,有些眼熟……」書生皺着眉,有些疑惑的問我,聲音中滿是不確定。
我撓撓頭,我說你自己見沒見過他還問我?
書生哦了一聲點點頭,說那應該是沒見過了。
「不過倒也奇怪,我總感覺那奎木狼有些眼熟。」書生一臉迷糊的搖頭晃腦。
我看書生一臉迷糊的這樣子,心裏有些難過。
然而就在此時,我身後又響起了腳步聲,腳步聲急促,似是朝着這裏狂奔而來。
一陣冷風吹過,火堆上火焰一晃。
兩道毛茸茸的身影背着月光朝我們本來,倏忽間已至面前。
其中一人長得粗壯,像是狼人,一身黑毛。另一人身形小上一圈,如我一般,一身灰毛。
「你倆咋又回來了?」我皺皺眉有些不解,順手咬了口剛從樹上摘的果子。
那一身黑毛的哈士奇精許是跑的太歡脫,此時正亂甩着舌頭大喘氣。
奎木狼倒是面露幾分難色,似是想說些什麼。
「大哥,別害羞,該說就說。」哈士奇精虎頭虎腦的,厚着嗓子說道。
奎木狼嘆了口氣,朝我撓撓頭。
「我看兄弟的縱地金光比我還要快上幾分……不知能不能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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