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問我何時才能,跨過山河跨過草原,來到你的身邊……因為那,就是今天……」盧小樹最後深情的哼唱,得到了咖啡店裏幾個客人的掌聲。
楊軼也是微微笑着,為他們鼓掌。
「謝謝!謝謝!」盧小樹跟繆川雙手合十,向「聽眾們」致謝。原本還有點忐忑,最終得到肯定,他們有點喜出望外,青澀的臉龐洋溢着高興的笑容。
「你們唱得很好聽哦!」一個稚嫩的聲音插了進來。
盧小樹和繆川低頭看去,是一個精緻可愛的小姑娘,穿着紡紗褲裙搭配長款上衣的小姑娘是衣襯人、人襯衣,明亮俏麗。他們知道,這是老闆的女兒,便撓着頭不好意思地笑了。
還能被小朋友誇獎呢!
「我們家曦曦可是很少誇獎人,說明你們的歌,確實寫得不錯!叫什麼名字?」楊軼疼溺地揉了揉女兒的頭髮,才抬起頭微笑問道。
曦曦覺得自己被爸爸當着外人的面誇了,心裏歡喜又羞澀,咯咯笑着,拉下爸爸的大手,扭身跑開。小乖跟哆哆亦步亦趨地跟着。
剛才已經好奇地鑽進吧枱,啃撓着楊軼褲腿的小灰耳朵轉了一下,它聽到了動靜,連忙扒拉着小腿跑出去,趕上小夥伴們。
「這首歌名字叫《我在北方的冬天想她》,是阿川寫的。」盧小樹連忙回答道。
「阿樹也參與了作曲,他編曲很強的,以前就有公司想要他去做編曲。」繆川也在誇獎着自己的同伴。
楊軼一邊給他們沖泡咖啡,一邊微微笑道:「哦,是嗎?為什麼不去?」
盧小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太想只做編曲這一行,我還是比較喜歡唱歌。」
「嗯,你的嗓音條件很不錯。」楊軼點了點頭,說道,「不唱歌太可惜。」
其實,楊軼還有些羨慕盧小樹的嗓子,基本上所有的民謠都能唱,而且唱得會不比原唱差!就好像《董小姐》很多人會喜歡聽左立的版本一樣,年輕男歌手乾淨的聲音,還是比滄桑大叔來得吸引人啊!
「問題是長得醜。」盧小樹挺無奈地說道,「以前寄了樣帶給唱片公司,他們要我去試試,但看到真人就搖頭,說這張臉不適合當明星……」
確實,盧小樹長得很普通,不算特別丑,但絕對稱不上帥。對比而言,楊軼擺在過去還能稱得上是陽剛的大帥哥,而盧小樹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不算帥。
繆川也差不多,兩人估計是同病相憐……
楊軼不喜歡安慰大人,他覺得成年人應該有自己的毅力,但還是勉強說了一句:「沒關係,音樂這條路從來都不平坦,堅持自己的夢想,走下去,相信你們會成功!」
「謝謝!」盧小樹跟繆川都點了點頭。
楊軼已經完成了手頭的活,他將兩杯還飄逸着白色熱氣的咖啡端了出來:「聖多斯,我請你們的,嘗嘗!」
聖多斯比摩卡貴多了,盧小樹愣了一下,但還是灑脫地點點頭,笑道:「好嘞,謝謝老闆!」
「對了!」楊軼叫住了他們,微微笑道,「關於你們剛才的歌,我有個不成熟的小建議,當然你們如果覺得不妥也可以忽略。那就是可以考慮將末尾的那一長串有點炫技嫌疑的旋律改掉,我認為乾淨的兩三個音循環,做個餘音未絕的效果會好一些。」
這個建議頓時讓盧小樹和繆川陷入了沉思,果然是兩個喜歡音樂喜歡到痴迷的傢伙,他們都忘記了回應楊軼,呆呆地端着咖啡來到一個卡座,然後面對着面,一臉沉思地坐着。
楊軼搖了搖頭,並不在意。
那邊,好一會兒,盧小樹和繆川才回過神來。
「阿川,好像老闆說得挺有道理的。」盧小樹手指頭在桌子上懸空動彈着,好像在撥動琴弦一樣。
「嗯,不是你的錯,當時我寫的時候,就想着後面把情感渲染得濃烈一些,所以有點搖滾的元素。」繆川點了點頭。
「哎,喝咖啡,別待會冷了。」盧小樹還幫繆川打開糖罐,加糖,「不過我還蠻驚訝的,沒想到老闆還這麼懂音樂,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寫歌,挺想跟他交流交流!」
現在店裏又在放唱片了,環繞式的HIFI級音響,將這個純音樂的優美旋律淋漓盡致得體現出來。有些客人聽得有些陶醉,都不願意走了!
「應該不會吧?」繆川喝了一口咖啡,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聖多斯的咖啡口感很好,苦味、酸度都適中,而且楊軼都是進那些最新鮮的咖啡豆,喝過之後,唇齒留香,仿佛有種檸檬、葡萄、蘋果等水果的天然清香!
繆川接着說道:「喜歡聽歌的人也不一定會去寫歌啊!不過我覺得老闆是一個有音樂夢想的人,他剛才鼓勵我們,就說得特別好!」
「嗯!」盧小樹忙着品嘗咖啡呢,他對這個東西還是略懂一二,一聞二嘗,忙得顧不上說話了。
……
晚上,楊軼開着車,載着曦曦去接墨菲。
幾天不見,甚是想念。
不過,就在楊軼深情款款地向墨菲投以注目禮的時候,墨菲看到他卻是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後笑得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這可把楊軼笑得莫名其妙的,他還摸了摸臉,沒有粘上飯粒啊?
「麻麻肚子疼嗎?」曦曦忍不住探着小腦袋,望向媽媽,擔憂地問道。
他們哪裏知道?墨菲在那兒笑,是因為她想起了今天早上楊軼照例發給她的那個漫畫照片。
依然是愛你的形狀系列,不過,這回那個白色的小人卻賤賤地撅着屁股,屁股後面飄着一個心的形狀:放個屁都是愛你的形狀!
早上她可是跟墨曉娟笑得前俯後仰,差點沒笑抽筋呢!
接上了墨菲,楊軼還是跟以前那樣,給墨菲易容,讓她看上去雖然還是很漂亮,但至少不會被人認出來是墨菲。
「唔,我還是不喜歡麻麻的樣子!」曦曦看到最後,撅着小嘴巴說道,「麻麻原來好看呢!」
墨菲輕輕地揚起頭,有些自豪地看着楊軼,眼神告訴他:「看吧,本姑娘還是天生麗質,本身就好看!」
楊軼卻看着墨菲的眼睛,想起了什麼,他打開了車的儲物箱,掏出一個有點像普通近視眼鏡的細腳眼鏡,給墨菲掛上:「好了,這樣誰也認不出你來!我保證,就算墨曉娟站你面前都認不出!」
「有點丑,這個眼鏡。」雖然是平光的,但墨菲還是忍不住挑剔了一番。
「就是要看起來稀疏平常啊!要是戴你那種誇張的蛤蟆鏡,恐怕回頭仔細打量你,看你是不是明星的人更多了!」楊軼認真地解釋。
好吧,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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