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半個小時之前,一切如常,在戶外弄完燒烤活動後,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在客廳里,坐在沙發上,似乎圍成一圈,聽曦曦說着她的故事。
「剛才,剛才我跟馨兒一起回家,還有粑粑一起的。」室內有暖氣,比較暖和,曦曦現在也脫掉了厚厚的棉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外套,顯得格外活潑。
「是送馨兒回家,我們的家在這裏。」楊軼笑着,糾正一下女兒的說辭。
「好吧!」小姑娘眨了眨大眼睛,清脆地說道,「送馨兒回家,然後我們還跟馨兒的狗狗一起玩了。」
趴在一邊的包子豎起了耳朵,轉了轉,但腦袋卻低了下來,似乎有點小委屈。
「說重點,你告訴爺爺奶奶,你剛才跟馨兒的爸爸怎麼說的?」楊軼笑眯眯地提示道。
小孩子童言無忌,楊軼當時都被女兒給樂死了。
「馨兒的粑粑說:馨兒,你在曦曦家玩了什麼?」曦曦記憶力不錯的,她還學起了蘭州凱隨意的語氣,只是,小姑娘聲音沒有變,還是那樣婉轉悅耳,這反差給人一種很萌的感覺。
「馨兒說:我們吃了烤肉肉。然後我也跟馨兒的粑粑說,粑粑的烤肉肉超級好吃!」小姑娘眉開眼笑的樣子,好像她覺得自己做了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這讓看着她的楊崇貴和董月娥都忍不住樂呵呵地笑了起來。
「然後呢?馨兒的爸爸不是跟馨兒說:又吃肉?看你小肚子鼓鼓的,肯定吃了很多!吃這麼多,怎麼減肥?」楊軼無奈地引導着曦曦回歸正題,「然後你怎麼說的?」
小姑娘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爸爸,她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接着興奮地說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跟馨兒的粑粑說:什麼是剪肥呀?馨兒要剪肥?沒關係的呀,我可以把我麻麻的剪刀借給馨兒。」
聽到這兒,楊軼跟之前那樣忍俊不禁,儘管在蘭州凱家,他都已經笑了好久。
其他人還是頭一回,他們明白了曦曦的意思之後,接連着大笑了起來。
「哎呀,我知道不是剪肥啦,粑粑跟我說,跟我說,不是剪刀。」小姑娘看到大家都在笑,忸怩了一下,嘟着小嘴,很不好意思地解釋起來。
人家只是好心,幹嘛要笑話人家呢?
然而,她認真解釋的模樣,更是可愛,楊崇貴笑得前俯後仰,反應遲鈍的楊慶小聲跟鄭淑儀問明白笑點,也是笑着搖搖頭。
墨菲更是笑得肚子抽筋。
「哎喲……哎喲……」墨菲還以為自己是笑得肚子疼,已經忍住了不笑,可是儘管不笑了,肚子還是一陣陣的疼痛。
楊軼對這個還是很敏感的,他轉頭看了過來,接着關心地走過去,抓着墨菲的手問道:「怎麼了?」
墨菲還以為跟平常那樣,偶爾出現的假性宮縮。
但董月娥經驗豐富,她看見墨菲的白色褲子出現了血跡,就猛地站了起來,激動地說道:「見紅了,要生了!」
這下子,全家都騷動了起來。
大家慌忙收拾東西,要送墨菲去醫院。
不過,好在墨菲之前半夜跟楊軼「演習」過,楊軼早就有準備。他到樓上,拎出一個鼓囊囊的行李袋,裏面都是後面要用到的東西,像孕婦奶粉、洗漱用品、小寶寶要用到的毛巾、紙尿褲、墨菲生完孩子後要用的腹帶等等。
再拿出一個行李袋,將墨菲換洗的衣服裝上……
楊軼在收拾的時候,抬頭瞧見了依靠在床邊,有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的曦曦。
曦曦剛才還是大家的中心,然後忽然一頓兵荒馬亂,就沒有人理睬她了。小姑娘失落之餘,還有些迷茫。
「怎麼了?」楊軼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走過去,彎腰伸手,幫女兒撩起鬢邊的髮絲,繞到耳後,溫柔地問道,「媽媽要生小寶寶了,你不開心嗎?」
「粑粑……」曦曦擠到了爸爸的懷裏,似乎有些委屈地叫喚了一聲。
楊軼輕輕地摸着女兒的腦袋,就好像在安撫一隻小貓咪一樣,但不知道說一些什麼。
「粑粑,麻麻是不是,是不是流血,因為我講故事了呀?」小姑娘抬起小腦袋,大眼睛裏流露着難過的神情,自責地問道。
這個原因?
楊軼蹲下來,笑着搖搖頭,看着曦曦眼睛,認真地說道:「怎麼會呢?媽媽她要生小寶寶,那是因為已經到了要生小寶寶的時候啦!她都肚子大大的多久了,你說是不是?即便你沒有講故事,今天媽媽還是要生小寶寶的。」
「真的嗎?」小姑娘還不太放心地追問一句。
「真的,而且,這是一件好事,你不應該高興才對嗎?」楊軼柔聲問道。
曦曦點了點頭,可是,瞧她可憐的小臉蛋,沒有一點要高興的意思。
楊軼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正準備回去繼續收拾,但曦曦忽然伸出小胳膊,抱住了爸爸的脖子,委屈地癟了癟嘴巴。
這種濃烈的依賴感,讓楊軼仿佛回到了當初剛剛見到女兒時候的樣子,小姑娘現在長大了一些,可沒有這麼粘爸爸了。
還沒等楊軼反應過來,曦曦便在摟着爸爸的脖子,惴惴不安地說道:「粑粑,你會一直愛我嗎?」
其實,曦曦是很高興自己能成為姐姐的,可是,不知道為啥,今天她忽然內心裏有些惆悵和慌亂。
「當然,爸爸會一直愛你。」楊軼輕輕地在女兒的額頭上親了一口,也是將曦曦抱緊了一些。
女兒的依賴,戳中了一個父親內心最大的柔軟。
等楊軼收拾完東西下來,曦曦已經解開心結,小臉蛋帶着輕鬆、愉快的笑容。
不過,對爸爸的黏糊勁兒還沒消失。
只見楊軼左手右手各抓着一個行李袋,而曦曦跟考拉一樣,掛在了爸爸的胸前,怕掉下來,她還雙腿緊緊地夾着爸爸的肋部。
縱然如此,要掉下來的感覺,還是讓小姑娘又怕又好玩地咯咯大笑着。
……
送墨菲到了醫院,醫生給墨菲做檢查,經醫生確認,墨菲這次分娩的徵兆沒有再釋放假信號,是真的要生了!
但具體什麼時候生,還不確定,只能說是二十四小時之內的事情。
所以大家只能等,但也不能幹等,楊軼讓楊慶和鄭淑儀先回去,午飯和晚飯讓他們做好送到醫院來。
楊崇貴和董月娥是不肯回去休息的,不過還好,楊軼給墨菲訂的是豪華產房,裏面設備齊全,就跟賓館的房間一樣,有沙發給二老和曦曦坐下來休息。
楊軼則是搬了一張凳子,坐在墨菲的床旁邊,拉着她的手,讓她安心。
「還沒問過你們,給孩子起名字了嗎?」楊崇貴忽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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