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雖然早晨發生了不愉快的插曲,但舒語默還是準時趕到軍區大院門口,如約拜訪外婆生前的好友,韓夫人冷芳頤。
等在車裏的梁秋楓和梁安安見舒語默到了,立刻下車快步走過來,「語默,你來了,好巧哦。」
舒語默掃了一眼哭腫眼泡的梁安安,又看看笑得討好的梁秋楓,心中冷笑,頤外婆是說讓她和梁秋楓過來,可沒說梁安安。這買一贈一是怎麼回事?看樣子,還是要塞給她,讓她主動帶梁安安進去?
「擺什麼臉!你以為我們在專程等你啊,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還不配!」梁安安從昨晚到現在,受得所有氣要十倍發泄在舒語默身上。
舒語默忽然抬手,梁安安條件反射地捂着臉橫跳一大步尖叫,「你幹什麼!」
舒語默自在地把微長的短髮別在耳後,露出元寶形的小耳朵,「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梁安安知道自己被耍了,立刻跳腳,「你這個......」
舒語默神色瞬冷,從車上下來的邊蒗也一身打手架勢,步步逼近,梁安安立刻閉嘴。
梁秋楓趕緊打圓場,「語默,咱們快點進去吧,頤奶奶要等急了。」
舒語默卻轉身往回走,梁秋楓急了,立刻拉住她的胳膊,「語默......」
舒語默一甩,「邊蒗,回去了!」
邊蒗立刻打開車門,梁秋楓急了,她掙扎着左右看看兩個妹妹,明智地做出決定,「安安,你臉色很差,還是先回去吧,你這樣進去,頤外婆見了會擔心的。」
梁安安努力瞪大眼睛,「我不要!」能與韓夫人攀上關係,她和羅睿才能更近一步。
舒語默又向車邁進一步,梁秋楓立刻推着梁安安向車走,小聲地安撫她,「語默不讓你進去,如果在這裏鬧起來,沒臉的是咱們家,你想讓爺爺更生氣?這次不行還有下次,頤奶奶就住在這裏,你還怕沒機會?你不怕進去讓羅睿看到你現在的樣子?羅家就住在韓家隔壁呢。」
趁着梁安安猶豫,梁秋楓立刻把她塞進車裏,吩咐司機開車,然後輕輕提起裙子快步跑過去挽住舒語默的胳膊,「好了語默,我讓安安回去了,咱們一起進去好不好?」
車裏的梁安安狠狠瞪過來,舒語默望着她,得意地笑,「是你讓她回去的?」
識大體的梁秋楓無奈點頭,「是了,是我讓她回去的。」
梁安安咬牙切齒,梁秋楓居然向着舒語默這死丫頭,氣死她了!
舒語默冷哼一聲,轉身回去跟門口的哨兵說,「您好,我們來拜訪韓老將軍的夫人,前天約好的。」
面無表情實則看了半天戲的哨兵,一本正經讓她們拿出身份證登記,又打電話到韓家確認後才放行。
軍區大院與部隊一樣的格調,乾淨的道路,整齊劃一的房子,兩排高大筆挺的白楊樹,只是多了孩子和軍嫂,便有了生活氣息。
因為小時候來過幾次,帶着精緻禮品盒的梁秋楓輕車熟路地帶着舒語默直接走向韓家,遠遠就看大肚子的賈研托着腰在小院門口等着。
賈研親熱地拉住舒語默,又驚艷地讚賞着梁秋楓的溫婉端莊,請她們進去。
簡樸的兩層小樓,古舊的家居,處處透着家主人豪爽不羈的個性,陽台邊兩個鶴髮童顏的老人家正在下象棋,韓夫人則坐在客廳里看電視。
見她們進來,三個人都回過頭。
舒語默做了功課,認得其中一臉溫和的老人就是韓青雲將軍,那看着她滿臉挑剔的老人家又是哪位?
梁秋楓的功課做得比舒語默好,一臉乖巧地叫人,「雲爺爺,羅爺爺,頤奶奶。幾年不見,您三位一點也沒變,哦,不對,還是有點變了,白髮變少,更精神了呢。」
舒語默也跟着叫了。
韓青雲哈哈大笑,「這是秋楓丫頭吧,模樣沒變,小嘴兒也跟小時候一樣甜,會哄人。」
「剛剛染過,能不少麼!」羅老爺子吹鬍子瞪眼地嚇唬舒語默,「這丫頭我看着眼生啊,你叫什麼?」
「我叫舒語默,咱們以前沒見過,您看着眼生也正常。」
羅老爺子哼哼兩聲。
韓夫人心情頗好地笑了,「語默來的少,這是羅爺爺就住在隔壁,是我們的老團長。」
羅老爺子不耐煩跟這個踢了他外孫女,搶了他孫子的丫頭片子聊天,繼續拉着韓青雲下棋。
梁秋楓眼底閃過得意,賈研則拉着舒語默和梁秋楓坐到韓夫人身邊,捂着嘴趴在舒語默耳邊,「那位是羅燿的爺爺。」
舒語默眨眨眼,剛才聽到梁秋楓叫他羅爺爺,她就猜到了。穿着舊軍裝,看自己不順眼,姓羅的老爺子,還能有誰。
韓夫人笑了,「別搭理他們,咱們聊咱們的。語默,累到了吧,怎麼看着臉色不太好?」
梁秋楓緊張地看過來,舒語默看也不看她,而是對着韓夫人調皮地說,「是粉底沒有打好,其實我臉色挺好的。」
「你這丫頭。」韓夫人笑着拉着她的手,公司,學校,家裏,那麼多事,怎麼會不累呢。在社會上待了這麼多年,她還能有雙清透靈動的眼睛,真是太難得了,比起打眼就能看到一摞的一臉世故的梁秋楓,韓夫人更喜歡舒語默這樣的,「身邊沒有人幫你打理?」
「有的,有四個。」舒語默掰着手指頭算,「醫護,按摩,美容,服裝,她們都做得很好,您別擔心。」
這是邊宅未嫁小姐的標配,韓夫人點頭,起碼從人數上來看,邊蓅是湊夠了的,「那就好,能讓她們做的事情,就不要自己動手,留着精力做更重要的事。」
「哼,都什麼年代了,還是地主老財的派頭,家裏要有丫頭伺候!」一直支棱耳朵偷聽的羅老爺子重重落下棋子,他是工農子弟出身,最受不了的就是舒語默他們這種剝削階級、落後分子!
舒語默初始時也是不習慣的,不過想開也就好了。邊雲她們不是簽了賣身契的奴婢,而是邊宅高薪僱傭的高級家政服務人員,她們提供服務,自己作為出資人接受服務,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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