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聰已經做好了被韓義開除的準備,雖然他心裏有一萬句p要講,但他是這邊的負責人,誰都可以逃過一劫,但他難逃其咎。
和薛聰的「視死如歸」不同,對面曹庸真得很不甘心。
他從一個小小的科室文員一路爬到分公司行政主管的位置上,在公司數次人事大調整中都堅挺到了最後,誰知道這次竟然陰溝裏翻船,被一個煞筆工程師給坑了,心裏的委屈真是道盡三江水都訴說不完。
而且人家薛聰是海龜博士,離開這裏可以很輕鬆的找到工作;但他不行,他只是國內一家2本科畢業生,到人才市場隨便抓一個,學歷都可能比他高。
之所以能進天義,主要得益於金師大學生的加分項。
可是……他是行政主管,分管保衛處。
眼看老闆進來了,曹庸咬咬牙先站了起來,「老闆……」
「什麼事~」韓義臉上看不出喜怒。
「這次確實是我工作上的失職,我沒有把安全守則落實到位,在謝軼離開公司時,保衛處疏於防範,沒有及時清點檢查,我……我錯了!」
韓義轉頭看薛聰,「你呢?」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薛聰也沒有進行辯解,站起來說:「董事長把公司交給我來管理,我卻辜負了您的信任,我……我接受公司任何形式的處罰,絕無怨言。」
韓義目光掠過他,在會議室里看了看,「還有人嗎?」
「……」
「沒人說話是吧?」韓義問:「誰是保衛處負責人?」
「我~」坐在會議桌最南端的一個黑壯男人站了起來,看上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董事長……我……」
「坐下吧!」
韓義就站在會議桌前面,看着眾人說:「薛聰跟曹庸記大過,降兩級任用,同時扣除兩個季度獎金;
撤銷保衛處原處長職務,降兩級,扣除一個季度獎金,由顧浩涆擔任;
陳采妮降一級,扣兩個月獎金;
周明飛降一級……」
一連點了七八個名字,韓義頓了下說:「以後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你們自己主動請辭,聽清沒有。」
「是!」
「散會~」說完韓義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一直等腳步聲走遠後,會議室里人才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被點到名的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降級是非常嚴重的處罰。
天義對普通管理人員採用分級考核制度,半年考核一次,一年晉升一次,降一級等於一年白忙活。
這白忙活的一年可能就包括獎金,員工激勵股,以及各種隱形福利。
不過總算沒有直接開除,以後好好干還有機會。
薛聰最先站了起來,「好了,大家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吧!」
大難不死的曹庸,抹了把腦門上並不存在的虛汗起身準備走人。
「老曹……我……我怎麼辦啊?」坐在最末端的黑壯男人哭喪着臉問到。
曹庸轉頭看了眼,差點沒笑出聲來,等會議室里人都走掉後才恨鐵不成鋼說:「你這個腦子啊……老闆都給你機會了,你還不主動承認錯誤,這不是自己找死嘛。」
「……」
曹庸也沒有多說。
降級還有機會,被撤銷職務,那就當真是普通員工了。在天義這樣競爭力強悍的公司里,不會再有出頭之日。
搖搖頭,曹庸離開了辦公室,腦海里想着回去一定要燒個香,謝謝老天爺的保佑,讓他躲過一劫。
…………
謝軼被成督市公安局以「盜竊商業秘密罪」批捕了,雖然沒有造成損失,但是因為涉案金額特別巨大(買受人給了500萬現金),將面臨0年以上的有期徒刑。
至於其他三個商業間諜,也差不多。
雖然這件事沒有造成損失,但是數據安全問題卻引起了韓義高度重視。
哪怕蘇瑞爾再銅牆鐵壁,但數據畢竟還要開放給工程師使用。
只要是人,難免有麻痹大意的時候,這個時候有效的防護機制就成了最後一道枷鎖。
為了避免再發生類似事情,韓義讓研發部開發了一款對接式數據讀取器,然後讓蘇瑞爾在開放數據底層加密;
這樣一來數據只能在公司內網使用,一旦離開內網,這些數據就會變成一堆亂碼,必須要二次授權口令;而且一旦聯網,蘇瑞爾可在後台清空數據。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三八婦女節前一天,美國商務部發出公告:天義科技集團旗下的衛星地圖可能會對美國國土安全造成威脅,故此決定,禁止任何使用天義衛星地圖的產品進入美國國內。
消息一經公佈,立刻引起國內外廣泛關注,國內網上網下更是罵聲一片。
天義這邊倒是很淡定,這種事情當初衛星發送上天的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在天義合作名單錄里,除了合資車企,沒有一家美國本土公司。
雖然影響肯定是有,但遠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
這個禮拜何瀟瀟沒有回來,下午處理完公司的事情,韓義靜極思動,想見識一些不一樣的風景。
首先想到的是到其他國家去逛逛,到瑞士滑個雪,到威尼斯去坐個船什麼的;
但是又覺得太遠了,想想還是在國內吧!然後盤算是去西域還是五嶽之巔,又或者崑崙?
最後突然又懶癌發作,算了,還是到秦淮河畔去喝個茶吧……
月下一壺酒,對影成三人;
一人不喝酒,二人不賭錢;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這些都在提醒我們,幹什麼都得兩個人以上才有意義,就算打灰機,自己擼跟女票擼,那感覺能一樣嗎?
所以韓義就想着找誰一塊去喝茶。
從辦公室出來下了樓,經過秘書科時看了看,裏面人去樓空,只有兩個苦逼的男同胞在幹活。然後他才想起,今天是星期天,還是三八節,連沈心都放假了。
「董事長好~」
辦公室里兩個正在邊幹活邊聊天的秘書,看到老闆突然進來,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問好。
韓義擺擺手,「還有多少沒做完啊?」
「呃……快了。」其中一個眼鏡男說到。
韓義就笑說:「嗯,今天是三八節,做完了早點回去伺候女朋友去。」
眼鏡男苦着臉說:「我倒是想伺候呢,可惜沒有女朋友。」
「原來是單身狗啊,那就好好努力,回頭公司發一個妹子給你。」說完韓義嘿嘿笑着走了。
眼鏡男「狗膽包天」,在後面喊道:「老闆,你說話要算數啊!」
韓義嗯了聲,頭也不回的說:「就是有個不好的地方,偶爾會漏氣。」
「……」
…………
韓義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找誰,最後乾脆打給小姨子。
那邊哼哼唧唧,應該是在睡覺,過了幾秒鐘就好像是有人拿針扎了她一下似得,猛的提高了嗓門:「喝茶?好啊,到哪裏喝?」
韓義就把地址報了一下,俞靜瑤就開心道:「姐夫你幫我點份紅茶,我很快就到。」
「好的~」
就在說着的功夫,車子已經來到秦淮河邊上一家現代風茶館,招牌上的字跡也不知道是藝術體還是象形字,反正韓義看了半天也不認識。
茶館分兩層,每層大概六七十個平方,這在寸土寸金的秦淮河已經很不錯了;店裏環境優雅,高端大氣,客人也是低言淺笑,很符合秦淮河的浪漫氣質。
「先生這邊請。」
一樓客滿為患,在服務生的帶領下,韓義上到二樓,一打眼看去,裏面也是坐了大半客人,且以女性居多。
在最南面的臨窗位置坐下,韓義點了兩份茶品,還有幾份堅果類的零食,然後給俞靜瑤發了個定位圖就坐等。
就在這時,隔壁幾個女人談話斷斷續續傳進韓義耳中。
「這套味道不錯的……到底是法國貨,就是不一樣……」
「是……你像人家美國或西方男人,每天早上出門都換一套襯衫,腋下還要塗除臭劑……所以你接近任何一個西方男人,他們身上都發出好聞的味道……」
「嘻嘻……是啊……」
牧羊犬哪裏都有,韓義充耳不聞,等茶上來就邊看風景邊等俞靜瑤。
過了足有半小時俞靜瑤才到。
穿着一身寬鬆的牛仔裙配白色帆布鞋,頭戴鴨舌帽,臉上撐着碩大的蛤蟆鏡;最讓韓義忍俊不禁的是,面前還背了個嬰兒篼,小貓安安穩穩的坐在裏面,一雙黑漆漆的好奇大眼四處瞧。
「呵呵,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來,粑粑抱。」韓義張開手到。
俞靜瑤把小貓從兜里抱出來交到韓義手上,無奈說:「我下樓時抱了一下,她就死活不撒手,一走就哭。」
韓義哈哈笑了起來,抬手刮小貓的鼻子,「哥哥那麼乖,就你淘氣~」
小貓已經7個月大了,長得粉雕玉琢,此時一雙粉粉嫩嫩的小手往韓義臉上抓,嘴裏喊道:「粑粑……粑粑……」
「好吧好吧,粑粑不說你了,你是最乖的。」說着韓義朝俞靜瑤問:「我就點了些堅果,你看還要點什麼?」
俞靜瑤把背篼取下,理了理牛仔裙,坐下說:「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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