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人格學名叫「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簡單點說就是一個肉體內多了另外一個靈魂,
通常來講,另一個人格的產生是自身為了逃避及渴望而衍生出來的「靈魂」……」
「等等醫生。」就在這位葛醫生打算繼續科普時,被韓義給打斷了,「你剛剛說靈魂,是不是意味着第二人格可以完全主導身體?」
「對!」
這位葛醫生點點頭,「如果一個人長期生活在一個壓抑的環境當中,他的訴求得不到滿足,就會進行自我催眠。
我講一個真實案例給你聽聽。
90年代末,美國明尼蘇達州有一對夫婦,男主人翁長期酗酒賭博家暴,妻子非常憎恨他,想殺了他;
但妻子知道,殺人是要坐牢的,
於是她每晚都等男主人翁熟睡後,在他耳邊輕聲說,殺了勞倫斯……殺了勞倫斯……
勞倫斯就是男主人翁的上司,男主人翁酒後不止一次在他妻子面前咒罵過他的上司。
大概一個月後,男主人翁真得把他上司給殺了。
在法庭自我陳述時,男主人翁一直在強調,他從來沒有想殺死過對方。」
葛醫生端起茶杯抿了口,笑了笑說:「其實男主人翁的行為,就是在長時間深層次的催眠後,被支配的表現;
他主觀意識沒有想殺死對方,但潛意識在受到外界刺激後會復甦,進而支配他的身體,
這種潛意識支配行為,其實也可以算是多重人格的分類。」
韓義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說實話,他並不覺得聶娟兩個人格很好玩,實際上這是一種害人害己的「心理疾病」;
說個不好聽的,萬一哪天第二人格完全主導身體,聶娟豈不是被「殺死」了?
接下來韓義把聶娟的情況跟葛醫生說了遍,這位葛醫生非常嚴肅道:「韓總說的沒錯,她的情況已經到了非常危險的地步,得儘快接受心理疏導。」
「好,我明天帶她過來。」
說完韓義起身道:「那我就先走了。」
…………
接下來兩個禮拜,韓義忙得腳不沾地。
原本預計在深城停留2-3天,但是光傳感器隨時面臨停工的危險,他不得不立刻飛赴顎省的江城。
至於台積電那邊,倒是有高性能矽晶片,不過訂單要排到6月份。
一條生產線,停工一天,造成的損失數以億計,他等不了那麼長時間。
經過多方談判後,跟江城兩家晶圓廠達成短期供貨合同。
隨即又飛往寶島。
4月8號禮拜一,上午10點,在台積電科技工業園的全球總部里,正式簽署多方合作協議。
根據協議內容,台積電負責納米級晶體生產線、海思半導體負責晶片設計封裝為合作前提,共同投資200億人民幣,成立股份有限公司。
其中「天義科技」為第一大股東,出資100萬人民幣,占股60.5%;
「台積電」為第二大股東,出資80億人民幣,占股22.5%;
「海思半導體」為第三大股東,出資40億人民幣,占股8%;
「中國集成電路投資有限公司」為第三大股東,出資40億人民幣,占股5.3%;
「寶島行政院託管賬戶「為第三大股東,出資39億9900萬人民幣,占股3.7%。
而關於公司名字,籌備小組在多方研究後,不得不請示韓義。
按照慣例,作為此次合作的主要方,天義跟台積電各取一個字,天義科技在前面。
「天台」?
乾脆叫陽台好了。不合適。
「天積」諧音(田雞)。
怎麼不叫蟾蜍的?不合適。
「天電」諧音(甜點)。
還西點呢,還是不合適。
最後韓義霸氣的一揮手,說:「就叫天義半導體。」
天義,天意,老天的意思,活該我發財!
多好的名字啊。
至於台積電,你們名字不爭氣,怪我咯?
……
……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
第一次來寶島,韓義自然也沒錯過這個機會。
在簽署完協議的第二天早上,韓義撇開大部隊,帶着趙洪武及阮紅妝兩人,在新竹到處逛了逛。
按照百度百科上說的,新竹是一座新型工業城市,寶島省第七大都市。
這裏一年四季溫暖如春,相對於寶島其他縣市來說災害較少,由古至今,一直是當地的行政中心和生活圈中心城市。
但實地走過韓義才發現,現實跟想像差距真得很大。
這裏無論是公共建設,還是高樓大廈,別說北上廣深了,連蘇錫常都遠遠不如;
就像是來到了三線城市下面的縣城裏,一眼看過去,連一棟摩天大廈都沒看到。
路上,韓義看到最多的就是電驢;
真得很多,路兩邊停的到處都是那種燒汽油的小摩托車,每到紅綠燈路口時,窗外全是戴着頭盔的腦袋,密密麻麻。
唯一值得稱道的地方,就是這裏地面很乾淨,
一路走來,甚少在街道上看到紙屑垃圾,路兩邊無論是機車還是商販,沒有隨意擺攤的現象,顯得非常整潔。
總之,這裏給韓義的感覺非常的……小家子氣,
實力配不上它的名氣,身上沒有大都市所具備的雄渾氣魄,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努力活出精緻生活的大齡女屌絲。
城市裏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幾個人驅車去新竹縣五峰鄉「清泉部落」的張雪良故居。
開車大概40分後,於中午11點抵達。
在一家古色古香的客棧里吃過午飯,歇息了10分鐘後,徒步走向目的地。
走了不到五分鐘,轉過路口茂密的樹丫,前面豁然開朗,抬頭望去,園門上書「少帥禪園」;
向園內遠望,繁枝綠葉,鬱鬱蔥蔥,隱約可見青瓦園廊。
拾階而上,韓義一步踏入園內。
沒有想像中的禪意韻味,實際上這裏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旅遊景區;
看着隨處可見拿着手機相機的遊人,韓義走了兩步又轉身出園。
後面剛交了錢的阮紅妝,只能又跟了出來。
韓義走了兩步,扭頭看了眼門上幾個字,不知怎麼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話,「天下之大都大不過他缺的那塊心眼。」
「呵呵~」韓義笑了笑,「走吧!」
遊人很多,都在向着身後的張雪良故居匯聚而去。
剛走了沒多遠,人群中一抹白色的裙袂一閃而過,隱沒在繁密的樹葉間。
走到裙袂消失的地段時,韓義扭頭看眼,原來是「三毛故居」。
韓義轉身向里走去。
人依然很多,雖不算摩肩接踵,但也是熙熙攘攘,少了那份素淨空靈;
尤其是人群中偶爾傳來的小孩鬧哭聲,頓時什麼意境都沒有了。
轉身朝另外一條曲徑悠長的小道走去,兩邊的樹木吐露着嫩尖,在正屋的陽光下,散發出樹木的清香味。
前面是沿廊,兩邊掛着三毛的一些詩集摘錄,
韓義邊走邊看。
就在這時,餘光注意到一抹白,等下意識再去避讓時已經來不及了,
兩人撞了個正着。
「怎麼是你?」韓義驚訝到。
對面穿着一身白色連衣裙、長發飄飄的女人,不是宋芸香又是誰?
宋芸香也非常意外,看着他,眼眸里滿是笑意,「原來是你!之前好像看到了,不過沒敢確認。」
「你怎麼會來寶島的。」韓義笑問。
宋芸香掠了一下鬢角的長髮,說:「就許你來,我不能來嘛。」
韓義哈哈大笑,「你看你這個人,就不能活潑一點?」
聊了會才知道,宋芸香是來參加學術交流的,昨天就到了;
今天抽空來看看三毛故居。
「你喜歡三毛?」
「算不上,只是喜歡裏面的一種意境吧。」宋芸香搖搖頭,反問道:「你呢?」
「我啊……」韓義笑說:「高中時曾讀過夢裏花落知多少;
說實話,這個作家的文字給我感覺很綿很優美,她通過天分描繪了她的烏托邦、她柔軟的夢境。
審美愉悅是有,不過卻沒有現實意義。既不是真實多樣的社會體現,也沒有複雜詭異的人性表達。
容易給女人造成閱讀陷阱,最終照鏡子,她們會發現自己沒有變成書中所寫追着風,迷離獨特的少女,而是一個平淡略作的女孩。」
「平淡略作的女孩……真毒!」宋芸香忍不住笑了起來,霎那芳華。
就在這時,一位穿着西服的青年男子從沿廊台階走上來;
步履穩健,目沉似海,身上帶着一股磅礴的氣勢朝韓義徑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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