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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氳萬千,天下大道,一滴水,一世界,眨眼間,便可殺人,厲害厲害。」
楚望仙拍手鎮定笑道。
眼前的滅絕師太,不,赤松子給人陰冷之意,其身着的道袍隨風鼓起。步履踏出,攜着狂濤海浪之勢。
舉手投足之間,水系天道法則籠罩,與尋常仙人早已是兩個不同的境界。
「你倒是有些見識,就是你殺了十目章魚。」赤松子冷冽道,她的天目上下打量着楚望仙,陌生的面孔,竟然年歲很小。
「不過一隻雜魚,殺了也就殺了!」
楚望仙輕巧說道,像十目章魚的這種妖獸,在妖界之中,他殺了不知多少。
物以稀為貴,真正的妖獸,還是去妖界尋。
「你這小子,說得輕巧,這仙界之中,能殺是十目章魚之人,無一不是無上之境人。」赤松子橫眉掃過。她雖看出楚望仙的修為,還是小視楚望仙。
不過殺了十目章魚,就以為可以對付自己。
「小輩,想不到你也是無上鏡,但我在仙界之中,並沒見過你。」
被稱為小輩,楚望仙表情漠然,見怪不怪道:「赤松子,這世間仙神,你沒有見過的多了。」
炎帝一脈仙人眾多,縱使是風燧人轉世,也不可能全部布子,她只是選擇合適的人。楚望仙前世與赤松子,確實沒有什麼交集,因此不知風燧人也正常。
「小子,你非仙界之人?非鬼、非妖、非魔。」
赤松子隨手一壓,示意鎮殺楚望仙易如反掌。「不管你是何人,但是如今仙界已經道門的天下,你就算有翻天之能,也必須跪於老君面前,磕於大道面前。」
「哈哈!」
楚望仙突哈哈大笑。
「真是可笑,赤松子,你明明是炎帝之女,卻加入道門,趨炎附勢如此,何不為李耳自薦枕席。」
赤松子大怒,怒不可遏,怒火衝天。
楚望仙開口如此無恥。
「豎子無恥!」
她大喝一聲,發動萬劍聚道,只見萬柄水劍共鳴射出,如雨點密集,遮天蔽日,一時之間仿若天崩。
這萬劍聚道射來,匯聚天崩之時,仿若天河崩塌,如洪峰轟來。
每一劍蘊含大道法則,速度超過十倍音速,音爆之聲此起彼伏,驚天動地。
萬劍聚道,天瀑!
轟!
巨大水流砸向楚望仙,須臾就將楚望仙淹沒,東海拔高十丈,浩蕩淹沒。
踏!
姜古裳長老踏在水面,臉色一陣陰寒。
「不好了!」
她仰頭一看,赤松子至少無上鏡五重,這天瀑一招,只是開始。
此刻天空凝結了一柄數里長的水劍,水劍湛藍,道韻天成,其上咒文如金鎖纏繞,這是赤松子的至強一招。
萬劍聚道,天河。
一劍聚萬劍,若天河,天河破萬道,這是赤松子的又一殺招。
完了,完了,全完了!
就算楚望仙不死,赤松子這蓄勢待發的第二劍,也無法擋住,這根本是不給楚望仙活路。
轟隆!
海面爆炸,楚望仙身影出現,赤松子臉色如常,一切盡在她預料之中,能殺死十目章魚之人,怎麼可能被她一招殺死。
需知赤松子此刻連老君賜予的萬水玄元太虛劍,根本還未動用。
此刻只是牛刀小試。
「咦!」
雖然有所預料,但事情還是超乎赤松子的預料,只見楚望仙踏水而出,其腳下升起一株燃燒着火焰的火樹,這火樹溫度之高,竟然將千丈範圍隔絕為一片火海。
縱使無限汪洋的海水湧來,也被蒸乾。甚至連蘊含水系天道法則的天瀑一擊的餘波,也被完全蒸發。
掌握火系的天道法則,赤松子估摸着楚望仙的實力。
轟隆隆!
楚望仙的右手抬起,輕輕握着一柄燃燒着火焰的劍,這柄劍平平無奇,宛若一根樹枝,卻給赤松子莫大的壓力。
「好強的壓迫力,此人竟然也是無上鏡五重。」
赤松子這才看清楚楚望仙的真實實力,他此刻沉眉以對,心中升騰起一絲致死的威脅,如果楚望仙斬出一劍,她可能死。
幸好老君賜我萬水玄元太虛劍。
就在赤松子準備動用萬水玄元太虛劍之刻,楚望仙竟然收手了,其身體火焰瞬息崩塌。
「哼,強行拔高修為,以至於被反噬,真是愚不可及。」
赤松子心中暗道,剛準備罵一句,卻見楚望仙雙眸清澈,根本沒有痛苦之色。
不對!
這不是反噬,而是主動收斂了靈氣。
突然海浪滔天,億萬噸海水仿若被掠上了天空,形成鋪天蓋地的浪頭,大浪之上,一隻紅色巨鳥盤旋而來,其身體之大,足有百里,簡直駭人聽聞。
就算是見多識廣的赤松子,臉色瞬息難看。
這巨鳥尖嘯一聲,巨浪碎裂,如轟炸機飛過,天空的海水化為傾盆大雨落下,隨即這巨鳥身形縮小,化為一紅衣女子落在兩人面前。
「小妹!」
赤松子念叨一句,神色複雜。
這紅衣女子,正是炎帝小女兒,精衛。
《山海經|北山經》中詳細記載了精衛的身世:
發鳩之山,其上多柘木,有鳥焉,其狀如烏,文首,白喙,赤足,名曰:「精衛」,其鳴自詨。是炎帝之少女,名曰女娃。女娃游於東海,溺而不返,故為精衛,常銜西山之木石,以堙於東海。
精衛原名女娃,炎帝的小女兒,死在東海之中,進而化妖。
「小妹,你不好好在西山呆着,來此可是要自惹殺身之禍。」赤松子冷漠開口,一點也沒有姐妹之情。
「四姐,當年你殺我之時,可不是這麼說的,若非我命不該絕,得到化妖之法,此刻早已成了一捧枯骨。」
紅衣精衛細語道,又瞧了楚望仙一眼。
赤松子惱怒,就連小妹女娃也來了,當年之時,她也是情非得已,「當年我也是事不得已,你總是不聽父親之言,炎帝饒你一命,准你在西山化妖,已是網開一面,小妹,你莫要自誤。」
精衛苦笑,心中悲憤又起。
「四姐,究竟是誰自誤,父親無能,敗於黃帝,就拿我們這些女人出氣,就連六姐也被鎮壓在此,難道連我們所愛之人,都要管。」
精衛憤恨說完,又跺腳喝道:「六姐,我來了,難道你不想我們姐妹團聚。」
轟隆一聲。
海中仙山倒塌,廢墟之中,走出一白衣女子,面色冷秋,正是巫山神女瑤姬。
「四姐,小妹!」
瑤姬冷眼看過,轉身又看向楚望仙,一躬身。
「老祖!」
赤松子一愣,忙變聲看向楚望仙急道:「等等,六妹,這是什麼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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